這裡的王宮無論是從形制,裝修,乃至於與天地相合程度等方面,相對於中原三國的皇室建築來說,完全是地上茅屋與天上宮闕的差距,許多結構與配色都是隨意至極,毫無章法。
周承的身邊是周清禮和周墨,三人在王宮是爲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六國會武的地方。
這是一座圓頂大殿,內裡的空間頗爲廣大,中間有一個半徑三十丈的擂臺,而周圍則是有高出地面近百丈的高臺,可以外觀看,這種形制有點像周承前世的體育場。
西域小國並不像中原三國那樣注重禮數,因此就算是這六個國家的聯合會武,也沒有什麼太過繁瑣的儀式,一切都是直白簡單,來到之後就是直接落座。
高臺“觀衆席”上,周清禮正在強顏歡笑應對着紫燕國國王,周墨這是拽了拽周承的袖子,說道:“六叔,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啊?哼,這個壞女人就知道纏着我爹,真是可惡死了!”
周承拍了拍周墨的小腦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至少也要等這六個國家比試完了才行。”
“哼!”周墨嘟着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隨後其餘五國的人陸續到來,周承見了他們的樣子之後,心中也是頗爲好奇,這些人的樣貌已經和通常意義上的中原人不同了。或是金髮碧眼,或是紅髮棕瞳,顯得十分詭異。
上古之時那些不得志的煉器士自知修爲難進。在來到這西荒之地以後,就運用這裡的而一些特殊的曠世或者草藥,以煉器手段爲根本開始改造自身的血脈資質。
雖然最後沒有取得什麼大的成果,但其血脈傳承與外在形貌都發生了變化,大多數人的資質只是尋常,只有極少數的人會生而具有異能,但也難以和煉器士的手段相比。
漸漸地六個國家的人已然齊全。也不見有什麼開場儀式,紫燕國國王直接就宣佈了第一場會武的開始。
這樣簡單直接的形制。也還是讓周承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這還真是直入主題啊。”
參加這次“六國會武”的,是包括紫燕國在內的“年輕俊傑”,都是三十歲以前氣魄期圓滿的“天才”。不過大多也都已經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這若是在中原之地,連他們冒頭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周承對這一場場的比武,也是興致缺缺,如果不是有周墨這個話嘮在一旁,周承感覺自己都要睡着了。周清禮則更是可憐,此時正被那女國王纏着點評,周承覺得自己這大哥恐怕都後悔來這這裡了。
六個連三階神器都沒有凝鍊,連本命神器都沒煉製的氣魄期煉器士。真的是沒有什麼好點評的。
西域各國的功法傳承十分的簡陋,神器譜也是極其的稀少,大多也就相當於中原一些小世家小宗門而已。在這裡最爲強大的反而是那些得了奇遇的散修,也正因如此,在這西荒之地,冒險,探索遺蹟之類的事情十分的盛行。
……
半天的時間過去,這擂臺上終於只剩下了最後一組。相互之間御使神器施展秘術,打的也算是有來有往。
不過周承已經看得要睡着了。這種層次的煉器士,就算是在他氣魄初開的時候,都能一個打三個。
“也不知這樣的地方,能出什麼差錯?”周承左右看了看,心中略微有些疑惑,昨天他和周清禮各自都推演了一番今日的“會武”,無論是太虛歸藏的結果,還是周家推演之術的結果,都表明今天應該會出些差錯。
只是在場的衆人裡,以紫燕國主的修爲最強,有中樞境的修爲,其他五國來賓加上週清禮自己,更是有六名天衝境,這樣的情況下能出什麼事?
除非是有歸真宗師降臨,纔有可能造成寫麻煩,但此處乃是紫燕國都,又恰逢六國來賓在,這時候來襲擊就是得罪六國,一般的歸真宗師也不敢行此大不違之事。
砰!
隨着臺下場中一聲巨響,其中一人被打出了場外,至此這一次六國會武就落下便得出了結果,勝者乃是紫燕國的一位貴族,那位紫燕國主的侄兒。
紫燕國主見狀自然大喜,正要站起身宣佈結果,卻見參萊所在的位置上,一名十六七歲少年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紫燕國主,不要急,此時還未能定下誰纔是這六國第一。”
周承聞言不禁錯愕地看了過去,發現這少年穿一身錦衣玄袍,做世家公子打扮,起初他是跟着參萊國主進來的,周承原本以爲這是哪家來這裡增長見識的公子,現在看來……要找茬的該不會是就是他吧。
氣魄期小成的修爲,法力也就和尋常煉器士相若,憑什麼在這種場合放肆?
“參萊國?參萊國的人都是如此無禮嗎?”紫燕國主雖然對周清禮是細聲細語,一副小女兒神態,但她畢竟是一國之君,統帥萬民的王者,此時被人打斷要說的話,中樞境的強大氣勢直接就對着那少年壓了過去。
中樞境的煉器士已經是七魄全開,只差一步就能七魄歸真成就宗師,這樣的境界與修爲,遠遠凌駕於之前的境界。
若是尋常的煉器士,以氣魄期的修爲承受中樞境的其實,絕對會當場暈厥,生死不知。
然而這少年直面紫燕國主的氣勢,卻好像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俊朗的臉上依舊是掛着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他微微昂頭,說道:“紫燕國主,不要白費力氣了,人類的氣勢奈何不了我。”
“人類?”周承眼睛微眯,其中隱隱泛起毫光,這是二階照妖鏡中所蘊含的法理匯聚。
在周承的視野裡,那少年雖然依舊是人形,但是身體周圍卻纏繞着“白青黑赤黃”五色光華,金木水火土天地五行盡數容納其中,隱有一頭孔雀虛影在他的背後凝鍊。
“五色光華?孔雀?”周承心中頓時愕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