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煉器士?本座怎麼會是你們這種旁門左道!”黑霧之中傳出了十分刺耳的笑聲,其中滿是對煉器士的鄙夷。
周承手中法力一凝,稍微加上了點凌厲劍芒,黑霧頓時就慘叫了起來:“啊!小子,你竟然如此待本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周承輕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看你的魂魄本源似乎並不弱。”
“本座乃是魔雲宗長老,元嬰期的大修士!小輩還不速速跪拜!”黑霧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十分自得。
“魔雲宗,元嬰期修士……”周承眼睛一眯,冷笑道:“原來是上古仙道宗門的遺脈,聽起來似乎還是魔門傳承?”
這個世界的上古時期,仙道門派林立,號稱八百正道,三千旁門,仙道修士無數,其中元嬰期的修士相當於如今七魄歸真的煉器士。
“上古仙道?那是什麼東西,本座可是魔門正宗,而且本座也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那黑霧有些疑惑的說道。
“你說什麼?”周承心中驚駭,連呼吸都未知一滯,差一點掌控不住法力,讓着黑霧脫手而出。
“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黑霧翻涌似是十分的憤怒:“廢話,若非本座飛昇靈界的時候出了差錯,偶然降臨此界後還不適應這裡的天地元氣,怎麼會被那可惡的道士一劍斬滅肉身元嬰,只得神魂殘存!”
一劍斬滅元嬰期的修士……就算煉器士比尋常的同階修仙者強大,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煉器士應該也不多。
周承眉頭微皺,說道:“把那道士的樣子用神識具現出來。”
“本座現在神識微弱……”
“我數一二三,你做不到我現在就滅了你!”
“小輩,你!”黑霧怒不可遏。翻涌不息,但終究還是選擇了屈服於周承,魔門修士永遠是保命爲上。
一縷微弱的神識彈出。在虛空中演化出了一道光幕,其中顯現出了一位青年道士的身影。
“師尊……怎麼又是你。”周承腹誹了一句。這光幕中顯化出的身影,正是面容年輕的懷真道人,自己這位師尊簡直就是無處不在啊。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周承問道,同時他也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從懷真道人的面容上來看,應該是十幾年前。
“呵,本座當初被那道士斬的神魂重創,哪裡還記得具體年歲。只隱約感覺有三百年了吧。”黑霧滿是怨憤地說道,他恨不得將那“道士”碎屍萬段。
“多少年?你再說一遍!”周承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手中法力涌動,差點就把那團黑霧碾碎。
“啊啊啊!”黑霧中傳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你想做什麼!你想殺了本座嗎?小輩,快住手!”
周承勉強定了定神,平復了手中法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再說一遍,你是在什麼時候遇見那道士的?”
黑霧一陣翻涌,聲音變得十分虛弱:“三百年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三百年前……這怎麼可能?”周承低聲喃喃自語。
這方世界在上古之後就發生了莫名的變故。無論是煉器士還是修仙者,武者,壽命都是驟降。
原本能夠活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的天尊。天仙,變得只剩下幾百年的壽命,神君之下的修煉者更是隻有不到兩百年的壽元!
懷真道人現在應該只有四十多歲,怎麼可能出現在三百年前?但是那光幕中所顯化的青年道人,分明就是懷真道人年輕的模樣!
咔咔咔!
周承的手掌中突然傳來了法力禁錮破碎的聲音,那一團黑霧竟是趁着周承心神驚駭,法立不穩的時候,撞破了禁錮逃了出來。
“垂死掙扎!”周承伸手一爪,浩瀚的法力洶涌而出。如同是江河奔流一般將黑霧吞沒其中,隨即就就捲回了手中。
周承將黑霧死死攥在了手裡。寒聲問道:“你方纔所言,全部屬實?”
“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那個。你既然已經問完了,不如就放了我吧,如何?我一恢復修爲之後必有厚報。”這元嬰期的魔門修士爲了保命竟是開始央求起周承來了,就連“本座”這個自稱都撇掉了。
“放了你?”周承輕笑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不不,您這樣英明神武,怎麼會是傻子。”黑霧中傳出了近乎諂媚的聲音,然後輕輕翻涌之後又說道:“其實您不放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傳您修真妙法,那可是直指返虛境天仙大道的真經,我可以指點您修煉,還可以教您法術,教您煉器,煉丹,傳授您戰鬥經驗,只要您不殺我,我什麼都可以教給您。”
“修真妙法?我有煉器正道,何必學什麼修真妙法,我有世上最好的師尊,何必你來教授?”周承搖了搖頭,手中的法力漸漸變成亮銀色,凌厲的劍芒在其中凝聚。
“最重要一點,你這樣的東西放了的話,實在後患無窮,留在身邊又實在太危險,所以,去死吧!”周承輕嘆了一句,手中法力已經盡數化作了倚天劍芒。
“小輩,你不得好死!”黑霧中傳出怨毒憤恨的聲音,但是隨即亮銀色的劍光就把黑霧徹底絞碎。
這位某個修真世界裡的元嬰期修士,就此徹底形神俱滅,不復存在。
周承將這黑霧絞碎之後,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放鬆,他神情恍惚地走到了牀前,悶頭就躺了下去。
三百年前……周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師尊,你究竟是什麼人?
良久,周承突然笑了起來,彷彿是想通了什麼,解脫了似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三百年前又如何?他如今就是我周承的師尊,是爲我太虛演法的師尊,是爲我能劍斬神君的師尊。”
“三百年前,師祖應該還年輕吧,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金虛真人如今已經有三百四十餘歲,如果懷真道人真的和三百年前的某位歸真宗師長得一模一樣,他不可能完全不瞭解情況。
“又不是什麼大事,回山之後,問一下師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