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林川仰天狂笑,三柄長劍插在脊背,鮮血順着劍身緩緩流下,滴落在地,流淌成線,這一幕看上去,充斥着血腥,悽慘悲涼。
“收!”
三柄長劍猛然收回,剛剛行動。
林川雙手反背,猛然抓住兩柄刀身,只有中間那柄紫色長劍收了回去。
身影如電,林川的速度在這一時刻達到了極限,額頭上的黑色閃電中間發出不再幽黑如墨,而是泛起一點星光,彷彿是黑夜中的燈火般,亮麗萬分。
雙手回拉,不顧被刀身劃破的手掌,兩個身影的脖子直接被林川掐在手中,兩柄劍鏗鏘落地。
任憑手中兩人怎樣掙扎,林川的手就如鐵爪吧,巋然不動。
就這樣,林川雙手各提一人,渾身黑色電蛇密佈,緩緩擡起頭顱,一雙黑瞳看着李同。
冷冷開口。
“你要殺我?”
完完全全的黑,從林川瞳孔之中,李同看不到一點色彩,看不到任何憐惜,甚至…看不到任何人性!
無盡的恐懼涌上心頭。
“你要殺我?”
“你要殺我?”
林川的話在他心頭震顫,不斷重複着,心神轟然破碎。
看着李同恐懼的表情,林川笑了。
雙手猛然爆出無盡黑雷,強大的吞噬之力開啓,手中的兩個中位武者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幸好此刻碎石崩裂,強大的碰撞聲掩蓋了這殺豬般的嚎叫聲。
兩個中位武者的戰武轟然崩碎,體態迅速衰老,開始的是靈力,緊接着,是血肉!
林川這一次,連血肉都一併給吞了
一股一股血肉在兩人身上蠕動,順着脖頸涌入林川體內,林川的面孔開始緩緩改變,出現了血色,從老年到中年…他的體內傷勢也在急速修復。
攀升中…
九級戰士!
繼續攀升中!
體內的智能報告聲不斷響起。
“看來神雷不僅能吸收靈力,還能吸收血肉之力。”
翔哥暗自關注着一切,準確調控者涌入林川體內的力量,暗自感嘆着。
“神力莫測,怪不得宇宙中那麼多大能都覬覦這份力量…”
九級巔峰!
林川的肉體停止了攀升。
九級戰士與武者級是一道天塹,突破之難,難於上青天,這也是爲何武者稀少的原因,不過這也就是對於常人而言。
顯然,林川不包括在這之列!
林川手中兩人已經瘦成了皮包骨,生機早已斷絕,全身的血肉都被林川吸取化作養分,這兩人早已斷氣,此刻看起來更像枯骨。
隨手扔出手中兩具屍體。
屍體落地的聲音撲通在李同心裡,彷彿兩柄重錘砸在心頭,猛然一沉。
林川抹了抹嘴角,邪異的笑,幽深的瞳孔看着李同,重複着那一句話。
“你要殺我?”
李同腳步不住後退,眼神閃躲,他方纔的自信完全被擊潰…從來沒想過,林川還能如此。
幽深的瞳孔看着李同,此刻在李同眼裡,林川就是地獄之門走出的魔鬼,嗜血,恐怖。
他握劍的手都開始了顫抖,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個樣子。
“你…你明明已經重傷…明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林川不知道,翔哥不知道,無人知曉。
因爲神力,不可揣測。
李同壯膽似奮力一吼,舉起長劍就砍,只聽啪的一聲,黑色餘雷濺落在劍身之上,直接斷爲兩截。
這是李同最後的勇氣,當這一劍砍下去之後,他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
這就是人!
當人面對不可抵禦的事物時,貴在那一份永不卸去的勇氣。
林川一步一步走向李同,每一次腳踏地聲在李同聽來,那就是死神的召喚。
堂堂上位武者,他的心怯弱了,全身顫抖,眼睛睜得渾圓,人便是如此,當內心怯弱之後,什麼都等於空話。
這一刻,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顫慄在煙塵之中。
就像家畜一般,靜靜等待着主人的宰割。
“你要殺我?”
林川來到李同身邊,俯頭在他的耳邊輕輕再一次說出這句話。
撲通!
李同直接跪在地上,猛然不停的磕頭,額頭被瞌碎,鮮血直流,貪生怕死的小人,往往在生死的一刻會暴露出僞裝之下那顆醜惡無能的心。
“少尊饒命,少尊…”
林川一手拍在李同腦袋之上,洶涌的黑雷瞬間涌出。
“啊!!”
慘叫聲從李同口中傳起,不像前面二人,林川特意控制着吞噬速度。
他的頭髮開始由灰白變黑,再次由中年緩緩過渡到青年,臉龐再次泛起光澤。
他要,一點,一點將李同抽乾,讓他嚐嚐這失去血肉的滋味。
方晴,於他而言,就是心頭肉,骨中髓。
而他在心頭肉,骨中髓,此刻正生死一線!
“感覺如何?”
林川蹲下身子,充滿魔性的黑瞳看着李同,李同的戰武已經破碎,他的靈力,他的血肉已經被林川完全剝奪,臉頰凹陷,血色慘白,連頭頂的頭髮都須奴脫落一大片。
眼神中盡是恐懼,精神到達了崩潰的邊緣,看都不敢看林川的眼。
撲!
一道黑光閃過,李同的雙手被直接斬飛,失去身體的手臂在空中飛舞,本就沒有了血肉,乾枯之極,連鮮血都噴灑不出,在李同痛苦驚鄂的眼神下跌落在地,砰的化作灰燼。
李同下意識想要伸手,卻發現自己沒有手了!
手臂的疼痛感剛剛傳來。
撲撲!
他的小腳,被林川直接斬斷。
“啊……!”
林川站起身來,他沒有選擇殺了李同,因爲這個樣子的他,比殺了他要更加痛苦萬分。
留下渾身顫抖,縮在一團的李同,林川轉過身子,來到方晴的身邊,將她輕輕抱起。
方晴的氣息極度微弱,如果不是手心的溫度依舊存在,根本看不出來這還是一個活人,此刻的她完全是憑藉源石,這萬物之母吊着最後一口氣。
將臉頰貼在方晴的臉上,一滴熱淚從黑色瞳孔中流出,滴落在方晴的眼瞼,潤溼睫毛,順着鼻樑,嘴脣,沾着嘴邊的點點血跡,輕輕滑落。
“傻丫頭,我們回家…”
林川記得,有一次,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方晴說,她想回第三區。
她想家了。
畢竟,那纔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