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仰身坐回了自己位置上不再去看風景,同時又對剛纔的那份任務簡報再次的回想了一遍。其實這件事情的基本起因是這樣的:在幾天前,友鄰省份公安廳反恐辦的一個偵查組得到了消息,有一批具有黑幫身份的犯罪團伙即將在天橋嶺附近的某一個山莊內進行一次跨國的軍火交易,而其中引起公安部門高度警覺的東西就是交易貨單上的幾枚俄國制火箭筒。後來當地公安組織大批警力對這個山莊進行埋伏踩點式圍剿,但是最後還是低估對方團伙的反抗戰鬥力,在第一次警匪交火之中,就有數十名歹徒衝出重圍而直接逃竄入東南方向的荒山無人區,妄圖以步行穿越延邊州山區逃向境外。隨後友鄰省份的公安廳和武警總隊就迅速做出了反應,出動了所有的機動兵力對老爺嶺周圍的城鎮村莊進行保護的同時,又對這一批猖狂的歹徒進行追擊殲滅。可是由於老爺嶺山區面積過於龐大,在犯罪分子活動山區的方圓90公里內,仍讓漏掉了數座小型村莊。所以後來在的武警總部的統一部署下,東北三省內的幾支武警反恐部隊都被緊急調派向老爺嶺山區內參與圍剿作戰。而對於其中一支增援部隊我們,在隨後24小時內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保護住這個三道溝村的同時阻斷任何一個武裝歹徒逃向邊境。
我們乘坐這幾架直升機大約飛行了3個小時之後,就抵達了這個位於中俄邊境附近的春化三道溝村。此時此刻這裡天空依舊是大雪飄揚,由於周圍風力和崎嶇的地形的原因,我們飛機就沒有直接降落在地面上,而是懸停在了一片土丘上空的十幾米位置。然後在一名機師的輔助下,從兩側門口放下了兩條滑降繩,再讓所有隊員依次滑降下去。
哥哥我就監督着我們這架飛機上的所有戰士滑降完畢之後,自己最後一個離開飛機。當我雙手與雙腳協力緊箍這根速降繩向下滑降時,雪霧中忽然一陣西北猛烈吹來,搞得頭頂懸停中的直升機也是突然一顫,扭動的慣力就順着繩索傳遞下來,搞得纔剛降到一半的我差一點就直接摔了下去!我就在這陣搖晃中全身緊抱住繩索,當降到距離地面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就猛地鬆開,同時以前滾翻的緩衝動作着地。
落地之後我就以跪姿拘搶的動作掃視一遍周圍,忽然間就感覺周身冰冷。打開手錶上的溫度計一瞅,我的天,零下41°!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之內,我們特勤中隊的60餘人隊伍就全部滑降到了地面上並直接擺開了幾個環形警戒隊形。而後其中的戴國旭指導員就與李樹成副隊對照着手裡的地圖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最後確定了這個保護的目標三道溝村就在我們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山後面。
然後作爲帶隊指揮官的指導員就一揮手,所有人就開始分成幾路朝向目標區域躍進。
我帶領着我的第一小組剛剛是下了這個小土坡,沒想到就正好拐入了兩座小山峰的隘口處,突然間一股帶着呼嘯聲狂風迎面襲來,吹得身後不少的隊員都失去了行走重心,這風力大到好像只要一擡腳就能被帶飛出去的感覺。同時迎面的氣流中飛動着的雪花又像沙粒一樣打得臉上一陣生痛,這樣只是向前跑着不到200米就覺得有點受不了了,然後我就邊跑邊動了動腦子,變換姿勢把槍橫在胸前的同時以側身迎風的方式向前小跑。
然後身後的幾個戰友也就跟着我學起了這種螃蟹橫移步,最後終於是羣員順利衝出了風口。
我們就在不驚動村民的基礎上繞道抵達了村莊西邊的一大片土坡,因爲這裡正好是朝向那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老爺嶺羣山。
站在一個土丘的高處,輪廓地掃視一眼這個村莊的外貌。這是一個四五排橫向延伸幾百米的房屋聚集地,清一色的磚瓦土房,目測大概也只有幾十戶人家。
到達集結地域後,指導員就迅速集合我們班長和組長進行戰鬥部署。他就把眼下的隊伍分成了兩條防禦線,一條由我們一班二班組成的前出隱蔽防禦線,另一條就是由剩下的隊員在我們後方300米處貼近村莊外圍組成的半環形主力防禦陣地。
從表面看這也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端一長兩條伏擊線,但是再從地形戰術角度來講,這種陣型佈置得就確實是恰到好處,尤其是眼下這雪地環境裡使用,就是最爲適合的。從這一點來看,我就對指導員這突飛猛進的步兵戰術認知感而到刮目相看了。
然後我就按照指導員的吩咐與二班長東方紅一道帶領着自己的隊伍向前躍進300米,然後選擇了一處直線型的土丘後面,命令屬下的隊員以自己爲中心以“一”字型散開就地隱蔽。
在接下來的隱蔽僞裝當中,隊員們都有着自己的藝術性選擇,其中有兩個戰士的隱藏方法比較特別,選擇了一棵大樹下的樹根凹坑裡,另一個竟讓是鑽進了一處兩塊大石頭之間雪堆裡。而在我們一班隊員的僞裝術當中,最顯鶴立雞羣的就是狙擊手的劉靖宇了,他選擇的地點是一處最高的坡頂,但是爲了觀察和隱蔽的雙重要求,他就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丘頂處一邊兩米之外斜坡上,然後又在那裡找出了幾塊磚頭大小的石頭堆積起來平着插上一根直木棍,再用一條備用的白色僞裝網把它蓋住同時攏成一個定格中的人形。等做完了這些他就蹲着自己***直接趴在了旁邊的一片平整的雪面裡,進入靜止的潛伏狀態。
放眼一看,雖然我們隊員的僞裝方法比較五花八門,不過在觀察和射擊方向統一的基礎上又都是將自己的身體與眼下的雪地融爲一體爲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