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的目光若有若無掃向一旁坐在座椅之上的男子
“既然得佛主賜名,封公子!”無心面無表情的道,這就是你生下的孩子,又能怎樣呢?不過既然他能得到佛主認可,我自然不會太過無情,欠你的我也算還給你了!
“婆羅門·棄嬰!”崖得到應允之音,高聲道
“在。”棄嬰心中的一塊巨石移開,心境突破,覺得自己再次拿起左手刻刀,定能將阿媽完美的雕刻而出!因此此時已經無心於此
“將軍令,自今日之後,你爲公子!傲然與法規之上,可爲他人所不能爲,可用他人所不能用,可得他人所不能得!賞公子令!”
隨着崖的話語落下,一道泛着金色光澤的五角令牌突然從其左手執掌的書卷裡閃出,與此同時,崖右手執筆,筆走龍蛇的在令牌之上寫下“婆羅門·棄嬰”!
筆落令成!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令牌閃現在棄嬰手中,棄嬰盯着手中的令牌,並沒有將其收起,只是拿在手中。
臺下的衆人自然知曉此舉的含意,並沒有人出聲反駁
“喏”阿甘的離去讓棄嬰認清了這被《摩奴法典》所管轄的階級性統治
“你,報上名諱”崖這次沒再擡起右手執掌的筆桿
棄嬰一躍而起,欲閃身而去,不過突然看到臺上那坐着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佛力退減,翩翩然落在了人羣裡。
南鑼淚眼婆娑的表情無助的向着人羣掃去,最後停留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而男子看到南鑼掃來的目光,初時尚有一絲掩蓋,後來直接無視了南鑼的視線,轉身對周圍的人道賀
早就知曉答案的南鑼,無助的收回視線,哽咽着道:“佛主在上,不曾得賜”
崖面無表情的收起了筆捲,轉身對着男子躬身道:“將軍,參與再生禮者四十五人,其中十五人得佛主賞賜名諱,二十人無緣得見。”
無心心中惦念着佛主眉心乍現紅蓮之事,只是微微擺手,便站立而起
“這次三分得一,說明我棄氏一脈得佛主眷顧,故而不得不誠心禮拜!”無心周身頓時一股陰厲的氣勢瀰漫開來,一旁的崖瞳孔微縮
“將軍!將軍!”四周突然出現一道道身着黑甲的士兵,一手歸心,單膝跪地,聲聲嘶鳴
無心知道自己坐得這家主之位,不僅僅因爲自己是那老傢伙的兒子,更因自己麾下這數萬黑甲軍!所以每一次再生禮之後,無心都會讓這些平時裡只知道在後方搞鬼的傢伙知道在這耶羅古城裡,唯一的掌權者只能是他“婆羅門·無心”!
“這。。。家主恐怕已經踏入先天境了!”
“是啊!而且這黑甲軍似乎也不是簡單之輩!”
衆人議論紛紛
“這耶羅古城不可能是你無心的一言堂,只要那些傢伙還活着。。”人羣之中,一眉目單薄的中年男子,五指緊握
“一日之後,後山大宴三日!不到者視爲叛逆!”無心左手微擡,陰厲的目光掃過衆人
“喏!”崖在一旁高聲道,而隨着崖的聲音響起,衆人似乎也知道應如何做
崖微微低首,眼中卻是一片疑惑,因爲以前無心雖然很是傲慢與強勢,卻不會如今日一般將衆多氏族之人盡數得罪
雖然因爲黑甲軍的存在,他們不敢做什麼,但是在關鍵時刻往往會讓人猝不及防的倒在他們的手下,他們是這麼想的,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家主!小僧有一事想詢問!”就在底下衆人各有所思之際,棄嬰摸了摸懷中阿甘的雕像,一步跨出,目光對着高臺上的男子高聲道
一旁的崖,眼見棄嬰跳出,一直若無其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阿媽,這就是我的父親?不,他不是,這個世界只有阿媽是我唯一的親人,從一開始便是!”棄嬰對於眼前陌生的面孔並沒有什麼情感
“說!”無心自然看到這突然跳出的孩子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眼中浮現的一絲血腥悄然消逝
“我想爲首陀羅·阿甘脫離奴籍!不知需要付出什麼?”
“哦?你有什麼?”無心一臉不痛不癢道
“我有這公子令!”棄嬰舉起手中耀眼的令牌,擲地有聲
“這是我賜予你的,你確定要拿來交換嗎?”無心目光微縮道
“沒錯!我只要首陀羅·阿甘脫離奴籍!”棄嬰直視無心投來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道
“一枚公子令不足以做到,你還有什麼?!”無心雖然決定放過她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不過面對棄嬰的再三衝撞,他已經有些憤怒了,那只是一個奴才而已!
“這傢伙不是傻了吧?公子令啊!一個奴才而已”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個奴才可是撫養他長大的人”
“嘿,這阿甘可是已經死了的,這小子真是傻的可以!”
“原來是個渾人!難怪呢”
底下衆多參加再生禮的氏族子弟交頭接耳
棄嬰佛心初開,心念初定,自然聽到這些人的話語。
望着臺上那個男人質問的目光,棄嬰知道自己不能拿出修羅指,不然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離開這裡。
“我還有。。。”
“你還有什麼?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崖聽到無心的質問,眼中閃過一縷不安
“我還有你給我的姓氏!夠不夠?!”棄嬰望着無心視線無比堅定
“好,滿足你,崖,削了他的族籍,給他一道契奴文書!”無心閉上雙眼,坐在了身後的座椅之上
棄嬰眼中頓時浮現一片歡喜,以及一絲晶瑩。
就在棄嬰期盼的目光下,一紙文書緩緩落在他的面前,上面清晰的寫着“首陀羅·阿甘,自元氏歷1337年爲奴至元氏歷1381年,死與1378年,今特赦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