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宋玉致看過來,寇仲笑眯眯的跑過去說,:宋小姐在這大江上來來回回的奔波,不知可是在等我們兩兄弟出現呢?”
宋玉致瞪了他一眼,嘆道:“沒錯,以你們那點功夫,你們到底是怎麼辦得到的?”
說話間,她把目光移到了陸遠身上,雙龍有幾斤幾兩,她早就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會是任少名的對手,而唯一有嫌疑的存在,也就自始至終都神神秘秘的陸遠了。
陸遠突然擡頭,似乎察覺到了宋玉致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宋小姐果然不愧是四大世家中人,不過區區幾個時辰就知道了千里外的事情,這消息可真靈通。”
“前輩過譽了!”宋玉致笑了笑,又沒好氣的看了看雙龍,說:“其實,這件事除非又聾又盲,否則沒人不知道。這任少名一死,整個九江都亂了起來,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沒有人能控制住裡面局勢。而鐵騎會找不到你們人,就把怒火燒到城內的武林人士上,更何況我還聽說,楚軍不知怎麼回事,正和鐵騎會火拼。”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覷,沒想到他們真幹了一件大事,只是後果卻不是他們要的。
雙龍不由看向陸遠,透露出一陣迷茫的哀傷。
陸遠不禁一笑,搖頭說,“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得到一件東西,就必須付出更多的東西,每個人都一樣,你們雖然致使九江混亂,陷入戰火,但對於九江來說,這未必不是一次新生。新生前的陣痛,就如人類誕生一樣,是不可避免的!”
“先生這見解,這正是特別的!”宋玉致突然微微一笑,但見船成功掉頭,逆流而上,又道:“江上涼風習習,實在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不如到裡面喝酒談天?”
“理當如此!”陸遠笑道,雙龍臉色上也不由閃過一絲欣喜,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三人跟着宋玉致,進入了艙廳。
雙龍不禁愕然。桌上這時已經做了八個人,只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他四十歲左右,一身文士裝束,風度不凡,坐在主席。
見到陸遠一行人進來,那人起身微微一笑道:“在下宋智,歡迎三位公子大駕光臨。來,請坐!”
“地刀宋智!”寇仲吃了一驚,旋即回過神來,歉意的笑了笑說,“竟是宋二爺來了。”
宋智擺了擺手,欣然的說,“來,坐下再談。”
說着,他目光終於移到陸遠身上,雖然不知道陸遠根底,但根據地劍宋魯的回報,該人深不可測,不宜爲敵,而且現在出現在這裡,說不定任少名之死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周身神神秘秘的存在。
寇仲和徐子陵相繼坐好,陸遠只能坐在最下桌,正對着宋智,這人他非常不快。
這才入座,他就猶猶豫豫感到一陣窺視。
宋智看了陸遠一會兒,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隨後目光移到雙龍身上,微微一笑道:“兩位在鐵騎會高手如雲的重重圍困之中,巧施妙計,鬥智鬥力,擊殺任少名,此戰必然轟傳天下,我在這裡祝賀一下!”
“二爺,哪裡的話,這只是我們僥倖而已!”寇仲不好意思的說道,那種神而明之的存在,他們碰巧遇上才能反殺任少名。
宋智目光微微一撇,見陸遠自始至終都閉口不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目光閃過一道神光,看向雙龍說道,“不過,愈出名煩惱也就愈多,不知道兩位公子,對你們的未來有什麼打算呢?”
“暫時沒有吧……”雙龍搖了搖頭,同時心中凜然,沒想到宋智對他們這次行動如此知根究底,鐵騎會內必有他眼線存在。
宋智點了點頭,不出所料的說,“不知道兩位知不知道,任少名其實是鐵勒大盜曲傲的兒子!”
“曲傲!”雙龍孤陋寡聞,根本沒有聽過。
宋智解釋道,“這個人縱橫西疆,幾乎無人能制,而威望也僅次於武尊畢玄。不過,要論殘忍好殺之處,畢玄也要自愧不如。”
“這個人……”寇仲和徐子陵突然想起了曲傲之名,他們曾聽說過,曲傲和杜伏威暗中勾結,正在準備對付瓦崗寨的李密。
只是沒想到這人竟與任少名是父子關係。
寇仲和徐子陵看了眼陸遠,他們也不害怕什麼,以他們這便宜師傅的厲害,即使曲傲帶着鐵騎會來,絕對也拿他們沒辦法。
想到這裡,寇仲回過神來,道,“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不過,我們也不怕。我們也不瞞着宋二爺了,我們兄弟兩人並非打算,而是微不足道,不好說出來而已。”
宋智有些好奇,問道,“哦,那是什麼打算?”
寇仲默然片響,搔搔頭說,“聽說關中缺鹽,我們打算雲一批鹽貨去,狠狠的賺一筆。”
“哈哈,原來是這個啊!”宋智忽然仰頭長笑了好一會後,搖了搖頭說道,“兩位公子,你們可真是不把我宋智當作朋友啊?”
“他們在說謊,看來這次也得戴上這兩個拖油瓶了!”陸遠突然嘆了口氣,看向宋智笑了笑,說,“我們這次是打算去洛陽!”
“原來如此!”宋智忽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說,“傳言似乎楊公寶庫就在洛陽?”
“應該是吧!”陸遠沒心情的說道。
轉眼黃昏時分,戰船從河彎駛出,進入長江,逆流沿江河不斷前進,往巴陵開去。
因爲某些原因陸遠提起下了,倒是寇仲和徐子陵因爲真要賣鹽,跟着宋智他們去弄鹽,或鬼鬼祟祟的幹一些所謂的大事。
“誰?”
站在長江之上,陸遠突然感到一陣窺視的感覺,沒想到有人追蹤自己,只是不知道來者到底是什麼用意,跟宋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他跟着是善意還是惡意。
“嘻嘻嘻,公子可真是敏感呢?我纔看過來一眼,沒想到就被發現了!”一顆大樹後面,突然間傳來一陣銀鈴一般的聲音。
陸遠轉過身去,一個女子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了,首先吸引到他的目光不是那顧念的冒昧,反而是一雙晶瑩透透的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