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湯祖德在眼前聒噪,楊鐵心心知擒賊先擒王之理,當下縱身一跳,躍過身前礙事的小兵,以他們爲腳踏石,腳下用力的一踩,咻的一槍猛刺了過去。
“哎喲,你這賊人竟敢殺我!”湯祖德痛呼一聲,猝不及防子之下,旋即中槍落馬。
“湯統領!”衆侍衛大吃一驚,眼見楊鐵心如此厲害,不禁猶豫起來,紛紛退開。
“原來是個銀槍蠟頭!”楊鐵心不敢相信的看着潰散的侍衛,沒想到追兵之根本沒有什麼高手,就連統領也是一個廢柴。
看着遠處亂糟糟的那些士兵,陸元也不禁撇撇嘴,這些侍衛可真是夠垃圾的,簡直與那些地主家的家丁沒什麼兩樣,欺負普通人厲害無比,一旦對上有幾分本事的武者,立馬就夾起了尾巴!
不過眼見楊鐵心沒事,陸遠也心下稍定,縱身而下,閃過一道殘影,眨眼間出現在楊鐵心身邊,很是嚇了衆人一跳。
“是你?!”
湯祖德看見陸遠出現,立馬就認出這人正事是那日宴會上的高手,加之聽說這人武功厲害無比,就連幾位王爺請來的江湖豪傑都在他手上吃了幾個大虧,立馬心驚膽戰起來,剛剛涌出的一點怒意,也登時潰散而去。
沒想到會遇到這個煞神,湯祖德想也不想的翻身騎上大馬,也不管那些潰兵,掉頭便狂奔而逃,藏到侍衛的後面。
“跑的倒是快!”看着剛剛轉身而逃的湯祖德,現在只剩下混亂的陣容,陸遠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般威名,還沒交手就讓敵人奪命而逃。
“月大哥,你怎麼來了?”穆念慈看見陸遠出現,當下不由驚喜起來。曾經近距離見過陸遠出手的她,可知道他武功的厲害,心想如果有他守護,極是後面來多數少的追兵,也註定無功而返。
陸遠轉頭看着驚喜的穆念慈,不禁笑了笑,後面的梅超風卻不滿了,直白的說道,“小子,你多管閒事幹嘛?我們好不容易纔能逃出王府,你這一多管閒事,後面來的就是趙王府的大軍了!”
“沒關係,區區大軍而已,這裡可是京城重地,根本不可能有多少兵馬,我們往那山中躲藏一陣,他們又能奈我何?”陸遠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時候黃蓉也從後面跳了出了來,看得楊鐵心一陣緊張!
不過,這時天已大亮,包惜弱看見是在王府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也不緊張了,回頭看向自己的丈夫,只見楊鐵心身上血跡點點,包惜弱不禁大驚道:“你怎麼不說話?你明明已經受傷了?”
楊鐵心笑着搖搖頭,根本沒有在意這點,倒是看着離去的追兵神情頗爲遺憾,有些懊悔爲什麼沒有留下他們的馬匹,這樣一來,他們也能逃的快一些。
“爹爹,你怎麼了?!”看見楊鐵心久久不言,穆念慈不禁推搡一下,要替他看看傷,以免包惜弱在那裡爲此擔心不已。
楊鐵心推開穆念慈,無礙的笑道,“念慈,我沒事的,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些鮮血是那些士兵灑的,根本不是我的。”
“沒事就好!”包若惜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
只是此時陸遠突然神情一緊,回頭大喊道,“大家小心,那邊似乎有人過來了!”
“什麼?”楊鐵心等人大吃一驚,那些雖然害怕陸遠的厲害,而湯祖德也害怕陸遠殺他,只是圍住他們不攻擊,衆人心神已然緊繃到了極點,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也不敢放過,露出一點疏忽。
衆人在聽到陸遠的告誡,想也不想就回頭看去,果然有兩個中年道士走了過來。
這兩個道士甚是不凡,明明大雪的冷氣,只穿了一件單衣,卻依舊面色如常,健步如飛,當是一番得道高人風範。
黃蓉忌憚的看着這兩名不速之客,以他們身上的奇異之處,定是不凡的內家高手,如果在算上那些雜兵,他們今日如果沒有奇蹟,很可能交代在這兒。
只是楊鐵心突然不合時宜的一喜,卻是見那兩個道士,一個白鬚白眉,神色慈祥,而另外一個長鬚如漆,神采飛揚,背上負着一柄長劍,覺得眼熟之極。
當下認出他們身份,楊鐵心不禁大喜起來,喊道:“丘道長,沒想到當日一別,在這危難之日又見到了你老人家!”
聽他這麼一說,本來錯愕不已的陸遠旋即反應過來,那兩個道士不就是全真七子的丹陽子馬鈺以及長春子丘處機嗎?難怪楊鐵心見到他們會那麼高興!
“準駕是……”丘處機聽見前面有人叫喚自己,下意識注目細看而去,只是楊鐵心飽經風霜,加之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楊鐵心的模樣就連包惜弱都認不出來,何況是倉促回憶之下,與楊鐵心不過是一面之緣,便匆匆離開的丘處機。
“丘道長,我是楊鐵心啊,十八年前的臨安牛家村,我們還一起飲酒殲敵過的,難道數年一別,道長已經不記得我了嗎?”楊鐵心說着心一急,“噗通”拜倒撲在地。
丘處機大吃一驚,雖然心下還是頗爲疑惑,但還是下意識扶起楊鐵心,急忙回了一禮,說道,“老丈,你這是幹什麼?如果有什麼難處,貧道如果力所能及,定會幫襯一二的!”
“丘道長,爲……”楊鐵心見丘處機沒有認出自己,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一時之間愣住,鬆開了丘處機的手。
眼見丈夫爲難,包惜弱忍不住走出來說道,“丘道長,你難道連我也忘記了嗎?”
“是你!”丘處機看見包惜弱一驚,當下就認出來了她的身份,此時再看一旁的楊鐵心,驀地大吃一驚,立時憶起當年牛家村之事,不禁又悲又喜,高聲大叫:“原來是楊老弟啊,沒想到你……你還活着?當真是老天佑人,謝天謝地!”
“道長……”楊鐵心心中一陣激動,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噗通一下又跪下了,直呼道,“道長,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念慈與惜弱他們一命!”
“楊老弟那裡的話,快快請起!”丘處扶起楊鐵心,看了一眼遠處虎視眈眈的人馬一瞧,對旁邊的道人笑着道:“師兄,看來今日要開殺戒了,您可別生氣。”
“不要濫殺,嚇退他們便是。”另一個道士說道,顯然習慣了,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丘處機聞言縱聲一笑,正要踏步出去退敵,卻見一青年突然出現,攔到了他的前面。
“有什麼事嗎?”丘處機見來者與楊鐵心是一夥的,故此停下了腳步客氣的問道。
此人正是陸遠。見丘處機問話,他並沒有慌張,只是拱手敬禮的說道,“丘道長,刀劍無眼,讓小子來祝你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