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陸遠的聲音冰冷徹骨,簡管家已經忘記逃跑,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注視着黃蓉幾人,目光裡面充滿不可思議與求饒。
“月兄,這……”
郭靖看着簡管家的可憐模樣,皺眉不已,心中甚是於心不忍。畢竟在眼中看來,殺掉的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無辜者。
“爲什麼猶豫不決?他的死無足輕重,但是我們走後,他要是出賣我們又該當如何?”
陸遠目光森然的看着簡管家,心中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壓迫而去。簡管家頓覺渾身一沉,入墜落冰窟,身體已冷得難以動彈。
他求饒的看着黃蓉,之前在心中的凶神惡煞,此刻赫然成了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無法準確的抓住,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黃蓉沉吟片刻,一道靈光猶如天際的流行,在腦海裡一閃而逝,頓時一個秒計涌上心頭,說道,“不,此人還有不少的用處,而且殺了他很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暫時留着吧?”
“蓉兒,這是爲何?”
郭靖疑惑不解的看了眼黃蓉,雖然他不想濫殺無辜,但是就這樣把簡管家帶着,他又不是傻子,要是泄了他們密密怎麼辦?
“之前聽那小斯說過,王府之中的好手被完顏洪烈聚集在一起,你們不好奇他們在做什麼嗎?”
黃蓉看着遠方的侍衛,慢慢悠悠的說出理由。當然好奇他們幹什麼是一個方面,更多還是她不想因爲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從而弄髒了自己的手。
“原來如此,不讓我們去看看!”
陸遠看他們不願動手,而他自己也不想逆勢而爲,給他們一個不好的印象,也就順水推舟,沒有在逆着他們的意思阻止。
儘管他們的期望並不明確,沒有點破出來,但是其本身無關緊要,陸遠也懶得橫加干涉,免得到時候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看什麼?還不帶路!”
黃蓉見簡管家還佇在那兒,不由生氣的冷哼一聲。
“是,是,謝謝大俠,小的這就給您們帶路!”
簡管家卑微的回答道,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期望,但是經過陸遠那冰冷的話語刺激,心中那些妄想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郭靖見簡管家腳步蹣跚,好像在沉思想着什麼似得,不由伸手推一把,將其拉入現實。
“還不快走!”黃蓉走過來,在他耳邊喝道。
“是,是!”簡管家一驚,看着黃蓉凶神惡煞的模樣,那裡再敢耽擱時間,趕緊連滾帶爬的向外走去,給陸遠他們帶路。
衆人沒有的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跟着簡管家,徒步向着香雪廳而去。
不過,因爲藥廬離香雪廳不遠,衆人很快便來到廳前。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看見陸遠一行人走來,兩個提燈的侍衛迎了上來,右手架刀柄之上,左手攔住去路。
“是這樣的,我是來向樑翁求藥!”簡管家說着往懷裡一摸,取出楊康寫的的字條。
“取什麼藥?!”左邊的侍衛隨手接過簡管家遞過的字條,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看,確定手中的字條是楊康的手書,便對身邊的同伴點點頭,讓路放衆人過去。
隨後衆人走了一陣,香雪廳就出現在衆人眼前。
不過,陸遠等人卻突然留步,小心得往一旁躲避,從隱蔽之處謹慎的靠近廳中。
而那簡管家則是拿着字條,大搖大擺的走進香雪廳,照着黃蓉的意思求藥。
衆人來到廳牆一角,看着屋檐縱身躍起,攀上香雪廳的屋檐,接着屋裡輝煌的燈光,貼着從縫隙向裡窺視而去。
香雪廳中擺着一桌筵席,衆人認識的諸人均坐在桌上,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頓時,看到這幅光景,黃蓉與郭靖心中不禁一跳,裡面很現實的闡述着高手如雲,白駝山少主歐陽克、鬼門龍王沙通天、三頭蛟侯通海、參仙老怪樑子翁、千手人屠彭連虎,每一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在江湖上均是一方豪傑。
與此同時,在他們觀察的時候,簡管家也到達廳中,直往宴席,推門而進。
“發生了什麼事?”
完顏洪烈皺眉的看着簡管家的狼狽模樣問道。
因爲是大金國六皇子的關係,完顏洪烈身份身份坐在上座,高低相襯之下,頗有居高臨下的俯視,以及強烈的壓迫之感。
簡管家心中一緊,自信滿滿的心瞬間涼了辦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機會再來,連忙把心中的託詞一一訴說,又向坐在一邊太師椅上的樑子翁行個禮,將楊康所寫的字條遞給了他。
樑子翁打開一看,目光審視的望了簡管家一眼,隨即又把字條遞給完顏洪烈,道:“王爺,這手書是小王爺的親筆吧?”
完顏洪烈接過來看了,點頭道:“不錯,正是他的手筆,樑公你就瞧着辦吧。”
樑子翁點點頭,招來身後的一名青衣童子,道:“昨日小王爺送的那四味藥材,你去藥房裡各拿上五錢給這位管家。”
“是,師傅!”青衣童子恭敬的應道,隨即走向簡管家,隨他走出了香雪大廳。
“我們快走吧,取藥要緊,而且廳裡那些人厲害得緊,再待下去,實在容易暴露。”郭靖湊到陸遠和黃蓉的身邊耳語道。
黃蓉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們再看下去,反正也差這一會兒,說不得待會還有什麼好戲?”
“好戲?他們不過吃飯,有什麼什麼可看的!”
郭靖疑惑不解不解,看着黃蓉滿眼都是問號。
陸遠不禁露出一些笑意,中原可不是蒙古草原,這裡習慣在酒桌上談事,反而吃飯的意義不大,參席的客人通常吃不上飯。
“你這呆子問那麼多幹嘛?老實給我看着就是了,不要給我多事!”黃蓉不耐煩的教訓道。
郭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低頭看向裡面說道,“知道啦,不過,我覺得還是離開這裡,隨着那童兒取藥爲好,王道長還在等我們的救命要呢?要是我們一個耽擱,王道長因餘毒未清而殘疾了,我們如何過意得去,如何對得起王道長的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