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有點面容驚悚的看着雲峰,自從跟着雲峰,尤青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有點要出問題了。雲峰的一次次近乎妖孽的表現,實在是給尤青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屢次越級挑戰,就已經夠強悍的了。還收服了頂級存在的修者都要爲之色變的冰焱之魔。這些就夠讓人心理的承受到極限了,現在,又在修爲境界上不次於扔炸彈般的表現,尤青甚至懷疑,要是再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要沒臉修行了?
雲峰看着尤青被自己嚇到了,趕緊岔開話題,“尤青,這麼早就過來,肯定是有事情吧?”
尤青這纔回過神來,暗自責怪自己,怎麼把該辦的事情給忘了,趕緊說道:“雲峰,從雲軒宏那裡得到的消息,雲霄昨天在看到闞澤和焦陽澤到荀家之後,就悄悄撤離了。誰知道,雲霄竟然鬼鬼祟祟去了曹家,在裡面密謀了很久纔出來。”
雲峰聽了這個消息,不由得眉頭一皺,暗自想道,曹鈺源已經立下重誓,不再參與到筱禾城的角逐當中。雲霄作爲雲家的二把手,應該知道現任家主雲軒宏帶回的這個消息。
往日裡,雲家卻是是一直唯曹家馬首是瞻。但是曹鈺源妄圖剿滅林,雲兩家,可以說已經結下了你死我活的樑子,雲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聯繫曹家,就不怕落到衆叛親離的地步麼?退一步說,曹家已經因爲曹鈺源的退出鐵定沒落了,雲霄這個時候去曹家,爲什麼呢?
雲峰想了一下,突然問道:“尤青,按照常理說,雲霄去曹家,定然是十分隱秘的去拜訪。就算是不防別人,對雲軒宏必須得防。雲軒宏是怎麼得知這麼隱秘的消息的?”
尤青笑道:“雲峰,這雲軒宏也不是省油的燈。能被指定成現任家主,也是有兩把刷子的。雲霄不是跟雲軒宏叫板麼,雲軒宏就讓一個十分忠誠老家主的一個長輩混進了雲霄的那一小撮人裡。所有的消息,都是這位前輩帶回來的。”
雲峰點頭笑道:“看來,這雲軒宏我們也不能等閒視之啊。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我們雖然不至於成心算計,但是在利益面前,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本來以爲,這雲軒宏年紀輕,忙於家族內部的事情就夠他受的了,沒想到,居然也是這麼多的心計。”
還說別人呢,看看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心計過人?尤青心中不無調侃的味道。不過,這只是善意的調侃,而不是心有顧慮的評判。
尤青說道:“昨天我去拜訪雲軒宏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雲霄這樣
做,實在是很傷雲家的面子的。雲軒宏表現得渾然不在意,當時我還覺得雲軒宏這只不過是表象,現在看來,還真是有所依仗。”
雲峰問道:“雲軒宏有沒有對咱們有什麼要求?”
尤青搖搖頭說道:“沒有,雲軒宏派來的人說完了這個消息,就走了。”
雲峰苦笑道:“雲軒宏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點到即止。讓咱們自己尋思,自己判斷,做出取捨。很顯然,雲軒宏不想在咱們面前做過低的姿態。那樣,雖然得到好處是必然的,但是,一旦掉了身價,想要找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尤青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的。雲峰,那咱們要不要裝聾作傻,雲軒宏繼承的雲家,雖然在鬧內訌,但是,在眼下的筱禾城來說,由於曹家曹鈺源的原因,雲家還是最大的家族。咱們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擺雲家一道。咱們也不下黑手,只要看着他們雲家內訌就行了。”
從理智上說,尤其的這個提議還是很有見地的。雲峰想要在筱禾城立足發展,就要有一個長遠的規劃。聯盟,永遠不要跟自己所無法控制的勢力聯盟,這是大忌,一旦對方翻臉,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有可能轉眼就拱手與人。
因而,在幫助雲軒宏處理雲家的事情,雲峰也是很糾結。不幫,說不過去,幫忙,一旦雲軒宏度過了這個最困難的掌權時期。那雲家在雲軒宏這樣的有勇有謀又年輕有魄力的家主的帶領下,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到時候出了問題,雲峰想打壓都很困難。
雲峰手託到下巴上,想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尤青,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咱們不做那樣的事情。咱們這樣處理。一會兒,你去回訪雲軒宏,就說雲霄一旦出現了什麼異動,咱們會在第一時間給予援手。”
同時,雲峰讓尤青跟雲軒宏表達出這樣的誠意之後,緊接着就去林奕鬆那裡,商量一下采礦的事情。要把握一個原則,聯手,要聯弱不聯強。
最後雲峰交代,自己這面作爲筱禾城新興勢力之一,一定要做到背後不伸手,但是,也要預防有人會搞小動作。
雲峰十分肯定尤青的一些做法,尤其是剛纔的提議,是基於事實給出的中肯建議。雲峰希望,不要因爲自己否定了尤青的提議,尤青今後就不敢說出類似的話了。雲峰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來大度,是出於要在這裡發展,必須要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的緣故。
至於由此可能讓雲家做大,雲峰倒也不害怕。雲峰手裡還
有林家這一張牌。只要是雲軒宏妄圖獨佔筱禾城,雲峰和林家的聯手,足以制衡雲家。林奕鬆可是個精明人,要是林奕鬆想要通過雲家整走雲峰,那麼,林家離滾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尤青十分佩服雲峰的高瞻遠矚,也爲雲峰體諒自己而感動。又問了一些細節,就出去辦事了。
雲峰用罷早飯,正要去看看雲闌幾個兄弟修行的情況,孔寧來報。說是門外有個叫曹章的人求見。
曹章?這個名字可是很熟悉。雲峰仔細想想,突然恍然,曹章不就是曹鈺源的兒子麼?聽雲軒宏說過,曹鈺源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總算是遵守諾言,凡是再不插手,但曹鈺源的兒子曹章,倒是屢屢做些事情呢,似乎是想要在筱禾城重新樹立起曹家的威望。
孔寧見雲峰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試着問道:“雲峰,你要是不想見的話,我就回了這個傢伙。”
雲峰猛然從回憶中驚醒,說道:“別,既然來了,怎麼能夠不見呢?孔寧,快請。”
不大工夫,就見一個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的神駿少年出現在眼前。雲峰暗自打量這人,看那神韻,頗有曹鈺源的神采,唯一不同的是,曹章比曹鈺源單單就從面上的隱藏心機來說,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曹兄,久聞大名,本想登門拜訪,卻讓曹兄先來拜會小弟,罪過,真是罪過。”
要說環境真是能改變一個人。雲峰自幼處於一個生存的最底層。似乎是蹦出來一個人,就有權力把雲峰踩在腳底下。這也就養成了雲峰飽受壓抑之後,做事狠辣的一個反彈的結果。
要是刀對刀碰上雲峰,要是不能殺掉雲峰,就得被雲峰放血。
但那是臨敵,雲峰明白,要想要趟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光靠殺戮是遠遠不夠的。得像林奕鬆那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以殺人不眨眼,明面上還得道貌岸然。沒辦法,生存法則就是這樣的。
要想痛快,四海爲家最痛快,快意恩仇,那多瀟灑。但要想立足一方揚名立萬,實力是固然是最重要的,但交際上的事情,也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是至高無上的皇家,也得裝裝樣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說說而已,別當真,但又不能不說。否則,你再強勢,人家不服你,誰都有肚子疼的時候,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就有你好看的了。
所以,儘管雲峰十分厭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但還是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熱情跟曹章打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