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一聲略帶哭腔的高喊聲從金劍門北門的最高峰,大長老峰傳開,讓離得較近的北門弟子都是脖頸微縮,隨後急急忙忙的跑開,彷彿生怕把自己牽扯進去一樣。
長老峰下,兩個天仙期的巡邏弟子將目光看向峰頂,隨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苦笑。
“哎,霸龍長老這次算是慘了,幾天了?大長老一刻不停地在收拾他,真不知道給打成了什麼樣子呢!”
“哎,沒辦法,誰讓霸龍長老犯的錯誤這麼大呢?林護法,不對,是林長老本應該是我北門的人才對,這下倒好,被霸龍長老派出去爭奪什麼東門的長老之位,這下好了,把一個王級的煉丹師拱手讓了人,大長老不暴怒纔怪呢!霸龍長老的罪,有的受呢!”
“是啊!哎,想想也真是怪可惜的,如果林長老不離開,那王級的煉丹師便是我北門之人,到時候,看哪個還敢不將我北門放在眼裡。”
“行了,就算林長老不走,人家煉得丹也到不了我們兄弟手裡,咱們還是巡邏算了,上層的事,哪裡有我們擦和的份兒。”
兩個巡邏弟子非議了一會兒,最後揚長而去,接着去巡邏了。
這樣的事,幾乎在很多地方都在上演,許多北門的弟子都在回憶林逸飛當日的精彩表現,更是感嘆林逸飛王級煉丹師的身份,當然,惋惜是一定有的,畢竟,一個王級煉丹師,就這樣從北門離開,說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大長老殿。
“大長老,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林兄弟是什麼王級煉丹師啊,要是我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他去爭什麼東門臨時長老了。”
霸龍的聲音充滿了委屈,更是有幾分悔恨,當然,最明顯的成分,當然是求饒了。
此時此刻,最後悔的人當然是他了。當林逸飛爆出自己王級煉丹師的身份之後,霸龍就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王級煉丹師啊,到哪裡都是搶着要的角色,可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放走了,這是罪過,是無法彌補的大罪過啊!
當然,不得不說,他的出發點還是好的。讓林逸飛去爭東門的臨時長老,一來是爲了林逸飛好,二來,也是要爲北門爭口氣不是。只是,他沒有想到,氣是爭到了,但可以想象,這口氣爭的,絕對沒有人會說好,相反,這口氣爭的,絕對是得不償失。
“哼,你一句不知道就沒事了麼?枉你還是什麼長老,連自己手下的護法是王級煉丹師都不知道,你說你還能幹些什麼?喝酒?修煉?”
此刻,孩子一樣的大長老許鴻,哪裡還有一絲的幼稚之色?這一刻,他幼稚的一面早就被理智的一面所擊敗,現在的他比誰都理智,王級煉丹師的得而復失,簡直讓他有種罵孃的衝動。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霸龍,當然只能成爲他撒氣的對象了。當然,現在的許鴻雖然面色如凶神惡煞,但他卻並不是一個不知深淺的人,所以,外界所認爲的,霸龍被其打得遍體鱗傷,不成*人樣,卻是大家想當然了。此刻,霸龍雖然愁眉苦臉,卻並沒有受什麼傷。
“大長老,其實你一點兒也用不着生氣,林兄弟不像是見利忘義的人,他現在雖然是東門的長老,但若是我去請他,他一定能到北門幫我們煉丹的,到時候,是東門的長老,還是北門的護法,不還都是一樣麼?”
霸龍絞盡腦汁,終於是找了一條爲自己辯護的理由。
“我呸!”霸龍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許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掐着小腰恨恨的道,“你懂個屁,這不是煉幾顆丹藥就能行的事,王級煉丹師坐鎮,那是一種象徵,象徵你懂麼?如果我北門有王級煉丹師,到時候那些低級弟子不還拼了命的往我北門擠?單單讓他幫我們煉幾爐丹,能管什麼用?”
說着說着,像是不過癮,許鴻的小拳頭又是照着霸龍的腦袋砸去,後者不敢感抗,只能任憑比他小了好幾號的大長老跳起來給他個暴力。顯然,想要讓許鴻消氣,霸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然而,此刻最氣憤的,哪裡輪得到許鴻?最氣憤的人,可是另有旁人。
西門,同樣是大長老峰。
“正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新的手腳,是否還算靈便?”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西門的大長老崔平,而他說話的對象,也就是他口中的正兒,當然就是他的傳人,崔正。
此時,崔正正浸泡在一個木桶當中,木桶裡,牛奶一樣的白色液體散發着陣陣的霧氣,將泡在裡面的崔正籠罩其中,隱隱可見其模糊的面容。這些液體乃是再生肢體的靈液,在仙界並不少見,別說是仙人,就算是當初在下界,崑崙派也有讓人肢體重生的靈液,何況這裡是仙界。
“師尊放心,雖然現在的這幅新手腳暫時還不像之前的那樣好用,但弟子會盡快適應的,爭取早日恢復原來的實力。”
崔正的聲音有些低沉,並沒有往日的那份如翩翩公子一樣的笑容,倒是充滿了陰狠。顯然,對於自己在那麼多金劍門的弟子面前被人斬去四肢,他當然不能不放在心上。這一次,他不僅是丟了人,更是修爲大降,當真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沉吟了片刻,崔正又道:“哎,只是沒想到,那個林逸飛不僅修爲高深,劍法莫測,竟然還是一個王級的煉丹師,這一次想要報仇,怕是會很難啊!”
林逸飛王級煉丹師的身份已經衆人皆知,崔正這邊有那麼多人在,當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哼,王級煉丹師又能怎麼樣?傷了我的弟子,就算他是王級煉丹師,這個仇也絕對要報。”崔平冷哼一聲,隨後冷然說道。崔正是他的弟子,這一點另外三門的三個大長老不可能看不出來,這一次崔正被廢,最丟臉的不是別人,而是他這個西門大長老,崔正的師尊,崔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打了一耳光,崔平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而作爲始作俑者的林逸飛,他絕對不會甘心放過。
“正兒,你這次傷得不輕,就多休息一段時間,至於這次的仇,哼,林逸飛,他絕對不會有幾天好日子過的。”
話音落下,崔平不再理會木桶當中意欲阻攔的崔正,直接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然而,就在崔平離開之後,木桶當中剛剛伸出手做阻攔狀的崔正,卻是緩緩的收回了手,面上露出了一絲不出聲的陰笑。
“林逸飛,讓老傢伙丟了那麼大的面子,我要看你怎麼死。我的好師尊,你可一定不要讓弟子失望啊!”低語了一句,崔正雙目閉合,開始認真地恢復起傷勢來。這一次,他當真是受傷不弱,這一年半載的,怕是就得在木桶當中度過了。
離開了崔正養傷的房間,崔平出現在了西門長老峰的最高處。盤膝而坐,崔平就像是要在此閉關一樣,慢慢閉上了雙眼,然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他那仙君巔峰的龐大仙識,卻是小心翼翼的對着東門的第二高峰探出,那裡,正是林逸飛所在的長老峰。
“哼,小子,在這裡我不敢動你,但本長老就不相信,你能夠永遠不出門,只要你一出金劍門,那就休想逃得出本長老的手心。”
這一刻,崔平決定,自己親自監視林逸飛,只要林逸飛離開金劍門遠行,那麼,他絕對會跟上去,將林逸飛閃電般拿下,千刀萬剮異界心頭之恨,他要讓林逸飛知道,得罪他崔平的人,誰都別想有好下場。
東門,林逸飛的長老峰,長老大殿內。
鳳凰丹爐被林逸飛託在手上,大長老吳浩給他的煉材,也被他分門別類的擺了整個大殿,而多餘的煉材,他卻是收到飛雪空間當中去了。幫金劍門煉丹,當然得收些利息了,他可沒有那麼無私,會真的甘心情願的爲金劍門煉丹。
撫摸着丹爐上那栩栩如生的鳳凰浮雕,林逸飛對手裡的這架丹爐越來越感興趣了。
“哎,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普通貨色,怎麼就跑到修真界去了呢?”一邊撫摸着丹爐,林逸飛不禁喃喃地道,“不過,既然你到了我的手裡,那麼,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被埋沒就是了。”
說着,林逸飛手一抖,鳳凰丹爐馬上變大,最後穩穩地落在林逸飛的面前,深吸口氣,這一刻,他要開始煉丹了。
然而,就在林逸飛凝神靜氣,準備開始煉丹的時候,他的眉毛卻是突然一挑。
“咦?西門的方向?”輕咦聲從林逸飛的心內響起,卻是因爲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隱晦的仙識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而仙識的方向,正是西門方向。
“哼哼,看來,這位西門大長老還盯上我了呢!既然如此,那就怪你的運氣不好吧!”在心裡暗暗想了想,林逸飛臉上不動聲色,卻是開始煉起了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