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主場?”
林衍環顧四周,淡淡地說道:“聽你的意思,誰要想在選拔賽中取得成績,首先還得你們點頭?”
林衍話已落下,四面參賽武者臉色都微微難看。
“你!”袁勵涵惱怒,林衍此舉,分明是將參賽武者拉到他那邊,讓他們攝於衆武者的在場,而不敢對林衍出手。
“跟他廢話作甚!”張子然滿目傲然道,“他以爲拉上一羣渣渣,就能威脅到我們,甭跟他廢話,大夥一起出手剁了他!”
“拉人?你張子然你倒是看得起自己,我不過是提醒你們,這裡是選拔賽場,莫要亂來!”林衍淡淡道。
“就因爲這裡是選拔賽場,我們殺了你,在推脫你在選拔賽中意外身亡,誰能怪到我們身上?”張子然說出自己想法。
林衍笑道:“看來上一次沒講你揍醒,還是這般狂妄。就憑你們幾個,得殺的了我?”
林衍身上氣勁爆發,捲成一個力量漩渦,鋥黑的離魂在其中飈射,猶如饕餮大口,將血海之中的血氣,吞噬入力量漩渦中。
跨咚咚……
林衍踏步如雷,從血海中信步走出來。
“好膽!”
“竟敢反抗!”
“殺!”
眼見林衍衝出血海束縛,張子然一行怒火沸騰。
“血屠大陣!”
張子然、袁勵涵怒喝。
這血屠大陣,乃是基於血屠七式演化而來,施展此陣的人,需要都修煉過血屠七式,集合衆人演化出來的血海,能困殺強者。
血海之中,一道道小的血海誕生,彼此相映。若從上方看下來,整個血屠大陣,仿似一方血染的星空,其中道道血海便是點點血紅的星辰。
林衍本已衝破血海,然而這血屠大陣一起,四方盡被囊括,無邊無盡,他又被困在了裡面。
“所有無關人員散開!”
袁勵涵的聲音悠悠震出。
原本想觀戰的參賽者選手,見血海廣袤,煞氣凜然,都怕都捲到裡面,成了林衍的陪葬,不少都向石門破碎那方閃去,繼續前行。
“林衍兄弟別怕,我來助你!”
胖子掄着轟天錘,衝進血海之中狂轟,漆黑的捶身被血海侵潤,染上嫣紅的血色,看來頗爲瘮人。
瘦子跟在胖子身後,亦是高喊:“他們人多勢衆,我們無須跟他們對抗。衝開一道口子,我們就快些退走。”
兩兄弟的到來,讓林衍心中微暖。
這兩個缺心眼的傢伙,別人避之不及的麻煩,他兩竟毫不猶豫衝上來,真是兩個愚蠢的傢伙!
“多了兩隻找死的螞蚱!”袁勵涵哂笑。
“你纔是螞蚱!”袁勵涵的譏笑聲,聽得瘦子很不滿意,高喊道,“看你猥瑣的樣子,還使一杆槍,我看你用殺豬刀算了。你這等人渣,也只配殺豬!”
胖子連忙道:“喂,殺豬的,過來跟爺爺單挑,看爺爺不砸破你的腦袋!”
袁勵涵臉上的笑意僵硬,揶揄的眼眸陡然一凝,寒光刺向胖子跟瘦子:“我改變主意了,殺死你們顯得太寬容了,我要廢你修爲,拿來點天燈!”
“點天燈?”胖子一愣,“什麼是點天燈?”
瘦子也驚訝:“他是說拿我們點燈麼?”
林衍眼睛生寒,所謂的點天燈,乃是將武者神魂禁錮與軀體之內,剖開武者天靈蓋,將燃油灌入其中,以秘法點燃腦殼。
因爲神魂被禁錮,武者一時間不會死亡,所以時時都在承受腦門焚燒之苦。
這種手法極其殘忍,除非那種歹毒的邪修,很少有人使用。
“看什麼看,你也逃不過!”袁勵涵身邊一人瞧到林衍生寒的眸光,心中陡然一懼,一想到林衍被困在血屠大陣中,底氣又起來,呵斥着林衍。
“兄弟們,困住他們,不要下殺手,消磨盡他們的元力,我們再來點天燈!”袁勵涵狂呼。
張子然面上亦是帶着冷笑,一想到會用這種法子懲治林衍,他心中就無比暢快。
“砸死你這個殺豬貨!”
胖子雖然不明白點天燈是什麼意思,可從袁勵涵一行的眼神中,他也看得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掄着轟天錘向袁勵涵砸過去。
血海席捲,將胖子捲住。
胖子掄着鐵錘,面對這軟綿綿的血海,卻無法破開。
“先給你來點調味料!”袁勵涵手掌一擡,一道翻滾的血浪,凝成一道血箭,通體血紅,觸目驚心,在血海上方劃出一道血色軌跡。
瘦子衝過去,雙手一合,嘴巴動了動,彷彿在說什麼。
就在一道血箭,即將戳中胖子時,瘦子跟胖子身邊,同時變得暗黑,血箭射入暗黑中,消失無痕。
“林衍兄弟,你也靠過來,我這暗字秘,能夠將周圍一片化作幽暗,誰都不能發現,我帶着你跟胖子離開。”瘦子聲音傳來,顯然其人就在附近。
林衍微微一愣,這就是瘦子的手段?
瘦子在隱匿之下,自己竟也不能發現蹤跡。
接着,林衍感到一股冷意,蔓延自己身體。
這種冷,並非陰寒,而是一種幽冷,能掩蓋自己的生機。
林衍知道,這是瘦子的暗字秘,將自己一併掩蓋了。
“人呢?”
袁勵涵一行驚喊。
明明困住了林衍一行,怎地突然之間,就都消失了?
“林衍,你不是很強嗎,難道只會躲?”袁勵涵怒吼。
“我算是看出來了,林衍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不,你連烏龜都不如,烏龜至少還有殼露在外面!”張子然氣極。
“這羣傢伙說話真難聽,林衍兄弟你不要在意,我們先逃竄,找尋時機在將他們一一擊破!”瘦子怕林衍壓不住怒火。
林衍笑着讚道:“話說你這暗字秘,倒是一個保命的好手段。對敵之際,有這暗字秘,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是,我這暗字秘,可是我爹傳下的,是無上秘法,比胖子的山岩之法可高明多了。”瘦子笑嘻嘻道。
胖子不樂意了:“嘿,瘦子你這話我愛聽,誰跟你說暗字秘比我的山岩之法厲害。等出去後,看我不狠狠揍你,看是你的暗字秘厲害,還是我山岩之法厲害。”
瘦子努嘴道:“你要是厲害,那我現在就把你暴漏出去,你去跟袁勵涵一羣人鬥啊!”
林衍知道兩人一旦爭起來,根本就停不下來,打斷二人:“這暗字秘很是精妙,不過我暫時用不到,瘦子你帶在胖子先走。”
“爲什麼啊?”兩人停止爭吵。
林衍笑道:“上一次在城門口,袁勵涵一行人都不是我的對手,這次我吸收了一道清氣,實力大漲,沒理由被他們逼得躲藏。”
瘦子叫道:“那袁勵涵不是說了嗎,這兒他們可以藉助陣勢之威,比不得在城門口。”
林衍笑了笑:“一羣渣滓罷了,無論他們藉助什麼,我想碾壓他們,都不費氣力。”
說完,林衍力量狂漲,周身爆發出猛烈的氣浪,狂野的勁力在他身周,演化出一尊力量漩渦,衝開暗字秘的隱匿。
暗字秘本身是一種特殊秘法,在外面林衍的確發現不了,可在裡面想要掙脫出去,並不算困難。
“林衍,你就是一隻老鼠,只敢躲在幽暗裡不見天日。有本事你出來啊,你不是說要碾壓我嗎,來啊,我等着你碾壓。”張子然漲紅了臉喊道。
“是嗎?你這般想受虐,成全你!”林衍氣勢爆發,力量漩渦席捲,拉扯的血海反向席捲,捲起了數十丈之高的血浪。
在狂翻的血浪之中,鋥黑的離魂,刀身上映出電芒,威勢凜冽。
“呼!”
林衍攜着狂暴血浪,重重撞擊張子然。
張子然原本悠然的臉上陡現驚恐,連忙催動小血海,擋在身前。
而袁勵涵一行,亦是催動各自血海,向林衍狂卷而來。
轟……他們各自的血海,同時狂卷,血屠大陣的威勢催發極致,整個血海彷彿一下子就翻了過來,天地旋轉,山河交鳴,日月無光。
血屠大陣之勢,瞬息傾潑向林衍。
林衍絲毫不懼,吸收了一道清氣後,他們的力量,已經增長到了十多萬斤,九天輪轉拳六倍力量的爆發,加之力量漩渦的增幅,轟出的一拳,能擊塌山嶽。
“嘭!”
“轟……”
血屠大陣倒轉之勢,被林衍一拳,生生轟斷。
整個血屠大陣,那彼此連接的血海,在一息間,受到九天輪轉勁力的衝擊,相繼崩潰,散落於地,峽谷中處處都是血腥之味。
當然,承受了血屠大陣的倒傾之勢,林衍也頗不好受,他提着一口氣,衝到張子然身邊。
張子然是他剛纔一拳主要轟擊對象,雖有血屠大陣爲其卸去勁道,但也不是他能夠抗住的,此刻張子然七竅流血,胸口炸出一個血洞,模樣悽慘。
“你的力量爲何增長了這許多!”張子然驚恐望着林衍,“你在城門口的時候都沒這強,我們這血屠大陣,能困住法體五重巔峰存在,你怎能破開?”
“我不信!”
“我不信啊……”
張子然狂吼,算計好了的一切,卻估算錯了林衍的實力,這讓他如何接受?
“我的實力,不是你能算計的。”林衍冷哼,一拳轟向張子然。
“不,不要殺我……”張子然剛想求饒,林衍的拳頭便已轟過去,強悍的勁力,如轉盤一般將張子然磨的絲毫無存,連神魂也瞬息寂滅。
“在城門口時,我曾饒你們一次,並非是不敢殺你們,而是初來乍到,做事都留有餘地。你三番兩次挑釁,想要殺我,我還會饒你?”
轟殺了張子然,林衍冷漠地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