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心中暗道:“原來當年大陸真的發生了大戰,但不知這些與現在又有什麼關係。”
沈飛嘆了口氣,道:“但是好景不長,在打敗了仙島高手之後,我們還沉溺在實力增強的喜悅中,這個時候,出現了異變。我等三人竟然變得極爲嗜殺!開始還能自制,但是慢慢就變得狂暴不安,那等模樣,跟仙島那些暴徒也沒什麼區別。”
“是因爲神帝之血的原因嗎?”葉風問道。
“多半是!但是當時莫說我們已經中毒已深,就單憑它可以增強實力,要想讓我們放棄那也是千難萬難。”沈飛有些無奈道。葉風點了點頭,對於一個靈脩者來說,力量無疑就是至高無上的一切。在這樣的誘惑下,又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了?而況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對於自身的實力就更加自信。誰會相信,自己會被一滴血左右?
“最後果然還是出事了!我們三人終於無法控制自己,每日如癡如狂地找人決鬥,動輒就是殺人……皇庭聖主發現了這個異變,聯合了神門天宗對抗我們,但那時還有誰擋得住我們?最終也被我們重傷而回。”
“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年輕人,喬是!”說到這裡,沈飛的口氣變得有些嚮往與稱讚。
“喬是真是了不起啊!年紀輕輕實力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境界,他憑着一把天降劍,將我等三人各個擊破,最終設下驚天大陣,分別封印住。但也因爲如此,連天地靈氣也給封死了。所以現在大陸應該沒有多少人能晉級到御輪回之境吧?”
葉風此時不由得愣住了,天降劍?不就是剛纔先涅帶走的那一把嗎?但是剛纔那把劍雖然奇異,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靈性。就像是不完整的一個東西,難道有那麼厲害嗎?
沈飛繼續道道:“在大陣的幫助下,我暫時回覆了神智,但我不願被神血操控,最後還是選擇了結束自己的一生。”
“那神血當真如此厲害?連御輪回之境的強者也無法抵禦?”葉風問道。
“不真的經歷過,又有誰知道?”沈飛道,“凰羽還好,她是個聰敏人,知道神血的危害,多半不會主動去沾染。但是現在的聖主,又要那神血幹嘛呢?這可真令人擔心啊!”
“當年那個紅髮的青年呢?後來怎樣了?”葉風問道。
“死了,在滅天十日中被那些仙島暴徒殺害了。所以神血的來源,也成了一個謎。而那青年的身份和目的,也隨着被埋葬。”
一切的問題,似乎都因爲那紅髮的青年的死去,而變得無解。
“但是這麼多年來,我總覺得不妥,這些事情的發生,似乎朝着某個方向前進。就好像,是有一個人在背後推動着一樣。”沈飛頓了頓,又道。
葉風覺得一陣心寒,道:“如果是這樣,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了,手段太可怕了。整個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中。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也許很快就會知道了,神血因爲喬是的封印鬆動而再次面臨人世,而百年前的陰謀也很快要浮出水面。到時候,誰是人,誰是鬼,就清楚了。”沈飛堅定道,旋即又有些惋惜地道:“只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了。小傢伙,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別忘了到這裡告訴我一聲啊。”
葉風無奈道:“以我的實力,又怎麼有本事參與到這樣的大戰中呢?”
“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我看得出來,你是天品天行血界的擁有者吧?天品血脈的力量極爲恐怖。當年喬是全力施展的情況下,我等三仙也得退避三分。”沈飛道,以他的眼力,自然不會錯過葉風身上那大天聖人的傳承。
葉風點頭道:“是的,但是想要靈活運用,談何容易?”
沈飛道:“我倒是有法子,將你的血脈之力完全激發,只是這麼做的話,或者能在一瞬間得到極爲強大的力量,但是同時很可能導致血脈供給不足而枯竭。”
葉風愣了一下,最後道:“請你教我吧,不一定會用,但至少我不想在大家都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沈飛道:“教你倒是不難,只是你要自己考慮清楚了,其中的利弊權衡,全看你自己了。”
葉風點頭,道:“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使用。”
沈飛頓了頓,突然精神中分出一道白光,飛快地沒入了葉風的腦海中。一套完整的血脈催動之法就出現在葉風的記憶中。葉風牢牢記住了其中的奧妙,也許這可以帶給他耀眼的榮耀,也許這是帶他通往地獄的道路。
“多謝前輩!”葉風拱手道。
沈飛嘆道:“我們三人自命清高,到最後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許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小傢伙,以後的事情,就全靠你們了!”說話間,沈飛的精神力開始淡化,化作一點點熒光消失在夜空中。他不同於凌老或是霸元,爲了免受神血的操控,他將身體和大部分的精神力都自毀,能留下來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或者百年前他就該去了,留下來,只是爲了向世人傳達當年的真相。
看着沈飛消失的身影,葉風的心中有種淡淡的傷感,彷彿離去的那人是自己的師傅一般。
不只不覺中,葉風在東妖島呆了三年的時間。凰羽那時候說最多一年就能出關,但最後卻是一走就杳無音訊。而聖主離去之後,也是格外平靜,並沒有什麼驚人之舉。
這三年裡,葉風只是用修煉來麻痹自己。每天就是尋找高強的妖怪搏鬥,增強實力。那些大妖怪大都知道,葉風和妖皇有着不尋常的關係,大都不敢對他下殺手。縱然如此,葉風也是經常被打得傷勢極重,只是他仗着自己的身體強悍,恢復力遠遠超過一般人,死纏爛打地追着那些妖怪。一旦輸了,第二天必定又會重新上門挑戰,直到完全戰勝對手。一來二去,那些妖怪都怕了葉風。
而這樣磨練的效果也是驚人的,短短三年的時間,葉風接連突破,一舉達到了化悟境巔峰。距離化靈三境中最強的化躍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這樣的進步,除了天賦還有葉風拼死的努力之外,更是因爲天品血脈的支持。袁文的實力那般強悍,也是和他的血脈有一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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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這樣的神速進步,葉風依然感到不滿意。這樣的實力,還遠遠不能對付得了聖主!他的師父,還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每每想到這裡,葉風就感到一陣無力。
葉風每天在島上尋找強大的妖怪作爲對手。現在的東妖羣島他已經很熟悉了,各個島嶼他都去見識過。不過和他說得最多的,卻是鼓殺這個曾經的對手。兩人常在一起喝酒,葉風曾說過,撇開盔殺一事,或者他能和鼓殺成爲好友,而今,確實如此。
從鼓殺的口中,葉風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了他被皇庭重賞通緝,因爲他的關係,天谷王朝還受到了皇庭的一些阻擾。畢竟天谷王朝曾公開承認,葉風是當朝駙馬。
而令葉風意想不到的是,天谷王朝居然在打壓之下,依然堅守着當時的諾言,並沒有因此和葉風撇清關係。這讓葉風着實感到感動。
而那時候天徵之後,龍丹憤憤棄權,商樂不戰而勝。在決賽中,袁文和商樂進行了一場驚人的較量。但袁文因爲和葉風的對戰中消耗過大,最後以些微差距敗給了商樂,屈居亞軍。
而事實上,袁文也並沒有意思加入皇庭,偌大的上雲宗還需要他的支撐。甚至有人懷疑,袁文是故意輸給了商樂。但結果如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商樂自然而然成了皇庭重點栽培對象,而葉清風也因爲資質過人,得到軍長聞鶴的賞識。龍顏則跟着葉清丹,也是頗得她的青睞。
鼓殺還告訴葉風,最近大陸還出現了異常。
大陸之上突然間多出了很多青年高手,他們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一般靈脩者。而他們對大陸進行大肆挑戰,對於落敗者極盡侮辱,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有人傳言,這些青年高手是來自仙島!
這個消息無疑是極具爆炸性的。因爲當年侵略大陸的那些暴徒,就是來自仙島。
仙島位於東妖羣島更東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具體的位置。若不是當年那些高手的出現,人們還不能察覺到它的存在。因爲據說仙島是移動的,從來都沒有固定的位置,這才顯得飄渺無常。
人們提出要將這些青年高手斬盡殺絕,免除後患。但是一來沒有證據,而來又怕仙島中的長輩出來報復,所以一直再三拖延,導致那些強者在大陸橫行無阻。
皇庭派出年輕高手前去對抗,但勝少輸多,已經被他們逼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現在的大陸,可謂是一片混亂。
葉風猶豫了很久,終於決定再一次重回大陸。他想去見見故人,也想去會會那些高手。再在此地等候凰羽,意義也不大。
鼓殺並沒有挽留什麼,只是跟葉風說,若是到時候出了事,東妖羣島不袖手旁觀。只是一舉淡寫輕描的話,卻以足見鼓殺的情意。
在簡單的一番收拾之後,葉風開始回去大陸。雖然他現在只是化悟之境,但憑他的聰明,已經領悟了御空而行的能力,旅行起來倒是方便很多。
葉風飛了足足五天的時間,這才靠近了大陸比較繁華的都市,荒城。
皇城雖然不大,但是人口衆多,也是人類的一個重點城市。而最重要的是,葉風聽說了,那些來自仙島的青年高手大都聚集在此地。因爲,皇庭和神門天宗聯手,派出了衆多高手聚集此地挑戰那些青年。其中,現在已經身爲皇庭庭長的商樂和上雲宗少宗主袁文都會出席。
這將是一場空前的盛況。
葉風稍微喬裝了一下樣子,然後低調地進入了荒城。三年的時間過去了,那件事情也開始被人們淡忘,再加上仙島青年強者鬧得風風火火,葉風的樣子早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葉風走進城中最大的一間酒樓,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一邊喝着酒,一邊聽着人們的議論。
“這一次來得高手可真不少啊,皇庭庭長商樂,上雲宗的袁文,天羽神門的朱寂天,北襄第一高手冷秋劍……”那人旁邊的一桌子,居中的男子說了一些熟悉的名字,讓葉風不由得側耳傾聽。
“皇庭天徵的冠軍商樂對上仙島第一高手天銘,這場比賽必定是精彩萬分。但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
“商樂當年能僥倖獲得冠軍,還不是因爲袁文上一場比賽力竭,否則那輪得到他的份?”
“哎,我可真擔心啊,仙島的那些傢伙天賦實在太過嚇人了,我們大陸這些天才可真有些危險啊!”
“嘿嘿,要我說啊,如果真要說是天才,那個人纔算得上吧?至於你們說的那些,還差了一點。”一個漢子道。
人們問道:“你說的是誰?”葉風聞言也好奇起來,到底什麼人竟然能比得上袁文等人呢?
漢子笑了笑,道:“當然是天品血脈,葉風了!你們說,大陸除了天靈師喬是,誰還能有天品血脈?袁文重傷敗給商樂,不就是因爲這個葉風嗎?而且當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若不是中途被那姓葉的軍長給制止了,袁文還不定能活過葉風的手下呢!”
衆人聞言點了點頭,紛紛道:“若是葉風也在此處,想必勝算會大很多。”
葉風聞言不禁爲之莞爾,想不到現在大陸的人竟然這麼看得起他,還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話,倒也有趣。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們這些莽漢,胡言亂語什麼啊?葉風是皇庭的超甲級通緝犯,又豈能和神門天宗的高手相提並論?若不是仗着那些邪魔外道,恐怕早就被皇庭被拘禁了!”
衆人聞言不由得往後方看去,卻發現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長得出落標緻,亭亭玉立。只是秀美的眉目間有些憤憤,似乎對葉風有些不滿。
葉風看着她的服飾,依稀記得是神門天宗中,紫安宗的樣式。這女子,是紫安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