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想了一下,端詳着自己的手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手指上的天靈獄戒閃着點點光芒。
葉風喃喃道:“難道是戒指?不對,那種感覺,應該是戒指裡面……”葉風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了戒指中還有一件自己並不瞭解的物事,難道是它?心念一動,那在囚天塔頂層得到的逆神鏡被翻了出來。但它依然像是一開始那樣的平凡,並沒有一絲怪異的地方波動。
唐素拿着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玩意救的你?我怎麼看都像是我梳妝用的。不如送給我算了。”
葉風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這鏡子不會那麼普通。雖然現在沒什麼發現,但是應該把它留在身邊。於是便奪過逆神鏡,笑道:“行啊,這鏡子給你的話,那房間裡的寶物就歸我咯?”
唐素撇嘴道:“你想得倒美!”想起那疾風鼠這麼厲害,想必守護的寶物一定也珍貴,唐素歡呼一聲,道:“好了,快去看看我們辛苦獲得的,到底是什麼寶物吧!”說着飛快地跑進那房間裡,葉風笑着搖了搖頭,也跟着進去了。
兩人走進了房間內,只見偌大的空間裡空無一物。四周牆壁倒是精雕細琢着各種山水風光,有些高雅之感,想必建築大殿之人也是有些閒情逸致。只是有些地方有被利刃劃開的痕跡,多半是疾風鼠寂寞苦悶時所爲吧。
房間的正中一個猶如玉質的小臺,臺上靜靜地躺着一個鐲子。那鐲子似乎是普通銅質,雖然做工精細,但是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葉風精神力探出時,確實感覺到一絲淡淡的精神波動。
唐素走近一看,只見小臺上寫着三個字:“幻神鐲。”下方還有它的功用,唐素依字唸了出來:“幻神鐲,通過精神波動干擾,影響別人視線。若對方是精神力高強着,則效果減弱。”
“干擾視線?什麼意思?”唐素疑惑道,“葉風你試一下吧?”
“爲什麼我試?你怕危險?”葉風斜看着唐素,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唐素乾笑一聲,道:“你不是男孩子嘛,這就是你表現的時候啦。”
葉風暗罵一聲,倒也沒有拒絕。手中拿起鐲子,一股清涼的感覺透過指尖傳遍全身。葉風將幻神鐲戴在手上,不過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怎樣?有什麼感覺?”唐素急切地問道。
葉風仔細地感受了一下,道:“好像沒有。”
唐素怒道:“該死,難道拿到假貨?早知道就不應該放疾風鼠走了,搞不好真貨已經被它拿走了。”
葉風沒有說話,看着唐素髮怒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但唐素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率直,相處起來很輕鬆。
就這麼看着唐素,葉風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似乎在起什麼變化。而唐素看自己的眼神也慢慢變得怪異,最後竟然驚呼出來:“你?葉風?我?怎麼回事?”
葉風聽她說的沒頭沒腦的,不禁問道:“你在說什麼啊?”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甜美,想黃鶯般好聽。這竟然是個女聲,而且是唐素的聲音!
唐素驚道:“你變成了我的模樣了!”
葉風大驚,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果然變得和唐素一樣,胸前高高鼓起。身上穿着和唐素一樣的紫色長裙。
“怎麼會這樣?”葉風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柔軟而彈性十足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的。
唐素卻是紅着臉怒道:“不許摸!”
兩人對看了一眼,突然間明白了,這鐲子的功效,就是變身!
唐素把葉風手上的鐲子拿了下來,葉風就恢復了模樣,又變成了男兒身。兩人一喜,看來拿到了一個有趣的寶物。
唐素立馬把手鐲戴在手上,高聲喊道:“來吧,鐲子,把我變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葉風聞言一滴冷汗流了下來,實在有些無語。
但雖然唐素這麼說,卻還是沒有一絲變化。葉風奇道:“這麼回事?爲什麼沒有變化?難道只有帥哥才能用嗎?”
唐素白了他一眼,道:“如果是的話,你百分之百變不了。”突然間醒悟過來,驚喊道:“難道是這樣?”
葉風道:“你又有什麼高見啊?”
唐素撫着臉,嬌羞道:“可能我已經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了,所以這纔沒有變化。”
葉風聞言裝出一副狂嘔的樣子,讓唐素大怒不已。雖說唐素卻是美麗不凡,但要說是天下第一倒也還不至於。
葉風想了一下,道:“我想,應該不是提這種廣泛的要求。剛纔我一直看着你,然後就變成你。應該是要在心中默唸吧,你試一下想着一個認識的人,看看有什麼變化。”
唐素聞言愣愣地看着葉風,並不行動。葉風奇道:“你幹嘛?”
唐素道:“你剛剛乾嘛偷偷看着我?你不會暗戀我吧?跟你說啊,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英雄蓋世的那種男人。”
葉風青筋暴突,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一把捏成粉末,“你再不快點,這塊石頭就是你的下場。”
唐素哈哈一笑,見玩笑開夠了,便聚精會神,心中念想着一個人的身影。突然間,似乎唐素的身邊變的虛幻起來。當再一次清晰起來的時候,眼前的唐素已經變成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說是老人家,其實只是頭髮和鬍子斑白,但本身卻感覺像是一箇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怪異。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鐲子,真的是有變身的功能。
“行了嗎?”唐素急問道,聲音渾厚有力,是個男音。她對着光亮的白玉太看着自己,隱約看見自己的模樣,心中不免欣喜若狂,當下大笑道:“哈哈,原來真的可以!這次賺大了!”唐素並不像要那些威力強大的武器,反倒是更喜歡這些有意思的玩意。
葉風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唐素,你變的這人是誰啊?”
唐素道:“哦,這是我爺爺,毒王妙胡。”
葉風微微一驚,雖然早就聽聞過毒王妙胡的大名,但見到他的樣子的時候,還是不免吃了一驚。本來都七八十歲的人了,卻還像是四十來歲那般年輕。一頭白髮倒像是有什麼不解的心事給惆悵的。只是眼前這個“毒王”眼神有些過於清澈,沒有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成熟與滄桑。但那也是應該的,畢竟這個本人是唐素。外貌還可以唬得了人,眼神卻是一面真實的鏡子,說不了謊。
唐素心念一轉,又恢復了模樣,把玩着手中的幻神鐲,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葉風倒也不至於和唐素搶這東西,但無論如何也得調笑一下,便假裝有些爲難地道:“唉,你說,這寶物拿的可真辛苦,但只有一個,你說怎麼分呢?”
唐素道:“這個歸我,下一個歸你。”
葉風道:“但這個東西我很是喜歡,下一個未必就是我想要的,何況之前的那個藥草也被你拿了。這個,怎麼說都有些不公平吧?”
唐素想了一下,道:“好吧,那你說怎麼辦?”
葉風笑道:“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分東西的問題。我就免爲難收你爲我的小老婆,到時候我的就是你的,咱也就不用分了唄。”
唐素愣了一下,才知道原來葉風又是在調戲自己,當下也不客氣,把手鐲收入懷中。然後臉色一變,一下子從晴天變成雷陣雨,大罵道:“敢佔老孃便宜,給我死來!”說着就狠狠地撓了上去,葉風哈哈笑着避開了。
兩人還在打鬧着,突然聽到一聲嘈雜,然後就是一陣大罵:“媽的,有種出來,老子跟你一對一單挑!”
葉風兩人聞言探頭出去,卻見三個男子護住一個重傷的男子,對着四周大喊道,只是到處都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
葉風看了看唐素,然後大步走了過去,拱手問道:“這位兄弟,怎麼了?”
中間那爲首的男子見到葉風,愣了一下,倒也認得他是在湖邊打敗賙濟的人,心中雖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倒也沒怎麼防備。道:“晦氣,我們兄弟幾人打開一道大門,結果不知惹了什麼古怪,弟兄們一個接一個倒下。眼看我們七人進來,這都,這都剩下四個了。”說着眼眶一紅,似乎動了真感情。
葉風心想這人對於兄弟倒是講義氣,心中起了幫忙之意。唐素似乎看出了葉風的心思,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但葉風並不理會,對那男子道:“想必是因爲房中的守護者出來了吧,如果有需要效勞的地方,小弟願意效勞。”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拱手沉聲道:“兄弟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們蕭氏七狂不會連累朋友。”想起七狂只剩四個,還有一個半死不活,心中不免有些惻然,眼淚在眼中流淌而下。
葉風這才知道,他們是七兄弟一起進來,說話的那個是老大蕭甲,旁邊兩個是老三老四,蕭丙跟蕭丁。地上半死不活的是老六蕭己。
“他們的父母取名字倒是省事,卻不知要是生了十三個如何取名?”唐素心中暗道,她見過血腥的場面比葉風多,倒是沒什麼感覺。
說話間,那蕭己厄了一聲,頭偏向了一邊,再無聲息。
“老六!”蕭甲三人大喊道,抱住他的屍體不斷哭泣。那衝動一點的蕭丙已經衝了出去,怒喊道:“你個王八蛋,有種出來,老子跟你真刀真槍地打一場,幹不死你老子跟你姓!”
葉風心中感到奇怪,這兄弟幾人都是凝體境二三階的實力,而老大蕭甲甚至已經達到了凝體境五階,幾個人合作,就算是七階的高手,也無法將他們攔下。難道他們的對手真的這般強悍?
葉風心想,看樣子那守護者多半也是和疾風鼠一般,擁有特別能力的對手,纔會讓這幾人措手不及。
眼看蕭丙在中間放聲大喊着,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但卻沒有一點其他異動,好像就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而已。
葉風仔細地探出一道精神力,在四周小心翼翼地搜索着,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動靜。但是大殿之中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異常。
葉風暗道:“難道那兇手已經走了?”突然間,一絲微不可察的感覺掠過腦海,但旋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一開始就沒出現過一樣。但是葉風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感覺,這感覺告訴他,這大殿中肯定還有其他人在伺機而動!
突然間,一陣風聲傳來,老三蕭丙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打中,倒飛而出。但此時,葉風依然沒有發現什麼波動。
“莫非這個守護者他會隱身?”葉風驚喊道,但就算如此,能夠把氣息完全銷匿,這本事課絕對不一般啊。難怪他可以接連幹掉幾個凝體強者而不露面。
唐素走到葉風身邊,有些驚悚地道:“我看這守護者恐怖得緊,我們還是先走一步吧。”
葉風心中遲疑,要說怕,他還真有點怕。一個完全可以不露痕跡就接近你的人,那還用跟他打嗎?但是眼睜睜地看着蕭氏兄弟幾人無辜慘死,他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他對這重情重義的幾兄弟還是有些好感的。
葉風道:“你先走吧,到那邊等我。我看一下情況就過去。”
唐素驚道:“你開玩笑吧?難道你想混這趟水?這樣的對手你不覺得比疾風鼠更恐怖嗎?”葉風沉默不語,雖然他在這裡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
唐素一攤手,怒道:“我跟你說,我現在就走,你愛走不走。”說着大步向前走了幾步,頓了頓,見葉風沒有跟上來的意思,哼了一聲便乾脆地離去了。
蕭甲面如死灰,道:“小兄弟,你先走吧。別爲了我們枉送性命。我們幾個兄弟的性命交代在了這,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把那個畜生幹掉。所以你也別爲我們的性命擔憂了。如若今日不死,他日必和兄弟痛飲美酒。”
說着,和蕭丙二人相互靠背,死死地盯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