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在雷傲的指導下,買了些沙漠旅行的必需用品。雷傲建議騎駱駝趕路,但葉風堅持走路,以便能更好鍛鍊。雷傲收了那麼多錢,也只好順葉風的意。而有了雷傲作伴,葉風覺得旅程有趣多了。雷傲雖然收錢離譜,倒也真的懂得挺多,說話又風趣,一路上倒給葉風添了不少樂子。雷傲不但講了不少趣事,還有許多人情事理,着實讓葉風長了不少見識。當然,雷傲說話也比較誇張,加上他看葉風天真,有時候故意說大話耍耍他,葉風也都信以爲真。這讓雷傲更加樂此不疲。
也風能看出雷傲實力,大概也是凝形境三四階。雷傲卻看不出葉風深淺,只當他是尋常富家少爺,有時候會吹噓自己。葉風笑而不語,倒也不揭穿他。畢竟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熟悉的嚮導,而雷傲的經驗是貨真價實的。
雷傲告訴葉風,這裡還只是沙漠外圍。再行多十幾公里,便進入中間地帶,那裡就是盜賊橫行之地,許多商隊就是在那裡被搶。葉風問道:“萬一對方人多,我們寡不敵衆怎麼辦?”
雷傲笑道:“有我在,多少人也不怕!就算真的有個萬一,最多就交出財物而已。只要不反抗,他們一般不會殺人,而賴以生存的水和食物是不會要的。畢竟把事情搞大對他們也沒好處。強盜還好應付,真正可怕的,是更接近中心的妖怪們!”
“爲什麼?”葉風奇道。
雷傲白了葉風一眼,道:“這還用說嗎?人之所以殺人,不過是爲了利益。妖怪殺人是不需要理由,單純的殺戮以滿足自己的快感罷了。你說那種比較可怕?”葉風默不作聲,妖怪都是這般殘忍嗎?
這天夜裡,兩人停下休息吃飯。葉風雖然很餓,卻細嚼慢嚥,這是孃親從小教導,養成的習慣。雷傲卻不管那麼多,拿出乾糧餅,就着清水狼吞虎嚥起來。
“嗚!”一聲輕輕的狼嗷響起,雷傲大吃一驚,回頭一看,一匹瘦弱的銀狼在不遠處,神色冷漠地瞪着他們。“糟了,是沙狼!沙狼一向是羣攻的生物,恐怕附近還有不少同伴。”雷傲挺身而起,拔出長刀審視四周,以防有突襲。
葉風定睛一看,笑道:“不用怕,這不是沙狼。這是狼貓,是貓科動物的一類。雖然和沙狼很像,但攻擊性弱,多是獨自生活。證據就是它腰間有雜色毛,而沙狼是絕對的純銀色。”雷傲一看,果然不錯,便收起長刀,道:“看不出你到懂得挺多的。”
葉風嘿嘿一笑,“其實我是在山中長大的,什麼奇珍異獸我都見過。”雷傲哦了一聲,旋即摩拳擦掌道:“好吧!吃了那麼多天干糧,今天我們嚐嚐鮮。”
“不,放過它吧!”葉風用手擋住雷傲,微微笑道。接着拿出一塊乾肉和倒了一碗水,擺在地上,拉着雷傲走了。看着葉風和雷傲走開,狼貓走近食物,聞了一下,便大口吃起來。
“你傻啦?竟把重要的水和食物分給一頭畜生?”雷傲見狀有些詫異,然後大爲不滿地道,“若是中途得不到補充,儲備食物根本就不夠!”
“狼貓可以素食,一般很少攻擊人。加上這裡食物較少,恐怕它很久沒吃過東西了吧。”葉風按住發怒的雷傲,淡淡地說,“而且,它還有了寶寶,如果餓死了,那不是太可憐了嗎?”
雷傲聞言一愣,看着狼貓有些鼓的肚子,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抱着頭轉身道:“切!你是僱主,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不自覺瞄了葉風一眼,這小子是傻瓜嗎?
翌日,兩人吃罷早餐,繼續趕路。在葉風的要求下,雷傲講起以前的奇聞,“……那些人竟然都吃人肉!尤其是嬰兒的肉,更加鮮嫩可口,所以有孩子的家庭,都不敢去到當地啊!”
葉風心中訝然,聽得全神貫注。突然間,葉風側過頭看着遠方。雷傲見狀,問道:“怎麼了?”
“那邊,有兩隻大鳥!”葉風指着西南方向。雷傲極目而看,似乎真有兩道細小的身影在空中飛翔。“好像是啊,你眼力真好。”雷傲微感詫異,又道:“不過是兩隻鳥人罷了,不關我們的事。趕快趕路要緊。”
葉風凝神不語,閉上眼睛,側耳傾聽,“不對!有人在喊救命!快去看看!”話音未落,向西南方向飛奔而去。
“什,什麼?”看着葉風轉眼間已經在遠處,雷傲目瞪口呆,“速度這麼快?”轉念一想便釋然,大概是山野孩子,在山中奔走練出來的吧。雷傲連忙追了上去,心中不免嘀咕道:“不對吧,他是不是神經過敏啊?我明明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沙漠之中,一個老漢拿着行囊,護在一個白衣女子身前。眼睛盯着空中,眼神之中既驚又懼。白衣女子相貌清秀,舉止斯文,像是名門的大家閨秀,此時倒是一臉鎮靜,搭着老漢的肩膀。
天空之上,兩隻人形鷹人獰笑着俯視着,鷹人是人類樣貌,只是較爲高大。雜色的鷹毛遍佈全身,手掌成爪形,長而尖利的指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雙巨大的翅膀伸展開來,足有三米開外。
“你們想要什麼?錢還是什麼東西我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老漢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
“嘿!我們是妖怪,想要什麼去搶就好了。要錢何用?”左邊的鷹人冷笑道,“邦戶,你看他孫女可真不一般啊!天生靈氣外露,想必吃下去必能大補啊!”
“是啊!巨犀!要是把她獻給鬼鷹大人,必定重重有賞!”右邊的鷹人眉開眼笑,眼珠一轉,打算威逼利誘,“小姑娘,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們可以放你爺爺一條生路!”
“嗯,是啊,我們可是說話算話的呢!嘿嘿!”巨犀趁機補充道,以加強說服力。
女子輕抿下脣,似在下很大的決心,最後紅脣輕啓,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右邊那鷹人邦戶嗯了一聲,道:“哈哈,你說什麼?大聲一點!你是個善良的姑娘!是不是打算跟我走啊?”
“我說……”女子清了清喉嚨,提高了音量,然後,以震動耳膜的聲音吼道:“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