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愷弋親了親她的鼻尖,低聲問她:“你一個人帶着顏顏,是不是很辛苦?”李肖然拱拱鼻子,說:“還好,顏顏很乖的。人家小孩子晚上都會哭的,顏顏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尿尿都很少,一塊尿不溼就搞定了!”李雪顏真的是個很好帶的孩子,吃東西也不挑食,一歲多的時候就會自己吃飯,不用她餵了。李肖然真的沒怎麼爲李雪顏操心,甚至現在,有很多事情,李雪顏都會替她做好了。她上班的時候,也都是李雪顏負責叫她起牀的。這個鬧鐘盡職盡責,還永遠都不會罷工。
李肖然真的不覺得有多辛苦,可是程愷弋卻還是心疼。想到她一個人帶着李雪顏生活了四年,想着她懷孕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他也不在她身邊,他就心疼得要死。程愷弋伸手捧起李肖然的臉,親吻了她的嘴脣,所有的疼惜,都在那個吻裡。“你生顏顏的時候,有沒有很痛?”程愷弋的聲音很低,就在李肖然的嘴邊說的,呼出來的氣,弄得李肖然臉上有些癢。她伸手去抓臉,一邊說:“痛啊,當然痛啊!不過還好我聰明,住在醫院附近,打了個電話就好。”李肖然覺得程愷弋問這個問題實在不符合程愷弋的智商,生孩子哪兒有不痛的,就算剖腹產,也還是會痛的好不好?
程愷弋心疼地看着李肖然,這個小笨蛋,平時在桌角上磕一下,就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那個時候,她一個人生孩子,疼得死去活來的,卻也沒有人去心疼她。程愷弋恨自己當時爲什麼不追查下去,爲了那可惡的自尊,讓她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難關。李肖然這纔看到程愷弋臉上和眼底的心疼,就咧着嘴笑,說:“程愷弋,你心疼啦?”程愷弋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現在心裡除了對她的疼惜之外,就是對自己的懊惱。五年前,他真的該動用所有的關係,去查她的下落,不管怎麼樣,都把她牢牢地拴在他身邊,不該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的。
“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程愷弋抱着李肖然,在她耳邊說道。李肖然摟着他的腰,“嗯”了一聲,說:“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晚上睡覺有多害怕,我總覺得會有鬼從衣櫃裡爬出來,或者有人溜門撬鎖,偷溜進來,把我的錢全部搶走,再把我殺了。”李肖然在G市的時候,大概真的有點迫害妄想症,在進家門的時候,總是要先開燈,確定家裡沒別人,才進去的。她的牀頭櫃裡,一直放着一把鐵榔頭,隨時準備敲闖進她房間的人的頭。
程愷弋親了親她的耳垂,說:“以後就不用害怕了,我陪你睡。”李肖然翻着白眼想了想,說:“程愷弋,是我陪你睡吧?明明一直是你需要我的,不要說得我好像是嫖牛郎的女漢子,好不好?”程愷弋輕笑,微微送開她,屈起食指和中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扣,說:“就算你是嫖客,我也不想當牛郎!”李肖然就晃着腦袋,故意鬧他,說:“小樣兒長得這麼俊,不做牛郎可惜了。你跟着媽媽混,鐵定讓你當頭牌。”她學着電視里老鴇的樣子,伸手去挑起程愷弋的下巴,笑得很是奸詐。程愷弋挑眉,說:“我當了頭牌,你怎麼辦?”李肖然就得意地說:“我就是頭牌唯一的入幕之賓啊!”說完,還十分囂張地仰着頭笑,跟周星馳的笑聲一模一樣。程愷弋看着她這個樣子,心裡柔軟得恨不得化成一灘水了。不管過去多長的時間,他的然然還是一個愛笑愛鬧的孩子,即使已經當了媽媽,可是在他眼裡,依舊是以前那個小丫頭,讓他疼到心坎兒裡去的小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