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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殺了藥藥。”南楓有用力呼出了一口氣,讓胸口的起伏平復了一些,眼前的男子還是那麼雲淡風輕,聖潔如玉,可是爲何,他的心要如此的狠,“你撿回來他,難道就是爲了殺她嗎?”。
“殺了她,你於心何忍,你明明知道,她只是愛你,很愛你,她學做菜,是爲了讓你吃的好,她學做衣服,是爲了讓你穿上她親手做的衣服,她做了這麼多,你就真的不懂她嗎?”
“我只是見了一面,我就知道,她的心在你身上,她是這麼用心一個發娘,你的心,不痛嗎?”
南楓一字一句的說着,來時他高興,以爲可以看到那個矛盾又可愛的藥藥,吃到她的一口小菜,那時就感覺幸福,哪怕,這份幸福永遠不可能會屬於他,可是,爲什麼到來之後,他卻是發現自己錯了,因爲他早就沒有機會再去品嚐一次,那人的所做的任何東西了。
“她只有十五歲,你真的忍心嗎?鳳青音。”
鳳青音輕抿緊脣角,從始至終都是沒有多說半句話,只有手心裡的玉珠握的更加的緊了,緊的似乎都是割到了他的手指。
“世子,你越舉了,”他淡淡的開口,黑色的髮絲垂在耳邊。紅脣擡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可是,爲什麼會是這樣冷。
“是的,王爺,”南楓是明白了,“打攪到王爺了,南”楓冷笑,果然是鳳青音,他的心根本就是冷的,就是空的,是沒有的,他轉身,大步的離開,當他走出去之後,裡面響起了一串極爲清幽的曲子。
他的腳步停下,胸口處的壓抑,竟然在慢慢的舒展開來。
“這是師傅的寧神清心曲,只要他的心微微的有些波動,就會彈這首曲子,”墨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這裡,也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他有沒有看到。
他側目,微彎俊眉此時輕輕緊着。
“師傅以前從來不會彈這首曲子,自從藥藥死後,他的心就沒有再靜過了,你說,如是你是我師傅,你要怎麼選擇,我們不能怪他,因爲,他沒有任何選擇?”
他一字一句的說着,“其實我們何嘗不知,親手殺死藥藥的師傅,纔是最痛苦的人。南俊世子,”墨熙的聲音沉了一些,“我不管你對藥藥抱着什麼心,也不管你現在有多麼生氣,可是,請你記住,他必竟是我與白軒的師傅,容不得你對他用如此不敬的語氣。”
墨熙說完,也不管南楓的反應,輕甩一下袖子,走了出去。
鳳青谷的人向來都是極爲護短的。
南楓輕擡一下脣有,他轉身,身後還是傳來一曲又一曲的寧神清心曲,或許吧,鳳青音,你對她。他沒有說下去,也沒有想下去,只是聽着這首曲子,偶然的聽出了彈琴之人心中的淒涼。
當景少離走進來之時,南楓早就已經離去了。
他站在門口,打量這位天下聞名的青音王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有他見過最出色的男子,單不說他的長相,就是這種氣質都是難雙,這人說是第一,真不爲過,只是不知道,是他的醫術否真的如傳言中那樣的出色。
“景王,來此何事?”鳳青音擡頭,一雙清冷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讓景少離不由的輕咳了一些,這鳳青音還真夠直接的。
“本王只是想知道王爺是否住的習慣?”果然是求人,這口難開,尤其他這種向來都高傲之人,可是想起小七,想起她在地上困難的爬着,什麼面子,裡子,就都不需要了。他只是想要一個快樂的小七而已。
“王爺,在下有一件想要請王爺幫忙,”他走上前,站在了鳳青音的身邊,不過,在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蓮香氣息時,卻是有些恍忽,這種香氣,他似乎在哪裡聞到的。
鳳青音微擡起脣角,“王爺請說。”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淡淡的問道。
景少離的心猛然的一震,心裡涌出一處狂喜,不過,他的面色還是保持着平靜,“是這樣的,王爺,我有一未婚妻,雙腿有疾,現在不良於行,素聞王爺醫術天下無雙,所以想請王爺救她一救,”他說着,雙手抱拳,深深的對鳳青音彎下了腰,“如若王爺願意爲她醫治,在下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任何的?”
他這人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除了君主與父母,他何嘗對別人行過這麼大的禮,而這次,爲了一個女人,他甘原低下自己的高貴的頭,彎下自己尊貴的腰。
鳳青音站起,白衣的紗衣輕涼過了桌邊,黑髮輕掃起他的背,蓮香氣息越發的冷淡。
“青音不會再爲任何人診治。”鳳青音握緊手中的玉珠,聲音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王爺,這只是王爺的舉手之勞而已,王爺何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景少離上前一步,他已經這般求他了,他還想要如何。
鳳青音轉身,幽黑的眸中,無半分光彩。
“青音的小徒死於青音之手,所以,青音發誓,這一生,再不救任何人。”
景少離危險的眯起雙眸,一絲不悅閃過了他的眼底,“王爺固守承諾固然是好,可是王爺學醫當初不是爲了救人之用,不救,那學來何用?”
“是,學來何用,連自己的徒弟都是救不了,何用?”鳳青音低頭,將手中的玉珠放在臉上,似乎還可以感覺到曾今有那麼一雙小手喜歡放在他的臉上找溫度……
只是,現在玉珠還在,可是人,卻是不在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臨窗戶而立,外面的風景沒有在他的眼中,他的世界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攪。
景少離握緊拳頭,然後用力的走了出去。
鳳青音,本王好意求你,你竟在如此的不識擡舉,所以不要怪本王逼你。
他在心中冷哼,爲了小七,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所以,他救也是救,不救也得救,他人現在都已經在他的手心裡了。還能跑到了哪裡去。
鳳青音輕輕的呼着氣,十根白玉般的手都是有些冷了。
連她都救不了,還能救誰呢,沒有人聽到他的嘆息聲,有些低沉,也是有些淒涼,化在這個陌生的景王府裡,顯的蒼涼了很多。
夜色瀰漫,一曲好聽的琴音從小院裡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