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第一個,他的話好像給了不少人啓發,他們也在一陣癲狂的笑聲中選擇了自爆。
在玄鏡佛祖他們包圍者的一萬多人中,也有人身體發生異樣,能量激變。
但是在他們自爆之前,玄鏡佛祖的神識就降臨在他們的身邊,然後將那暴虐的能量瞬間止住。
那些想要爆炸的人也失去了爆炸的資本,一身實力全部被玄鏡佛祖給封印在了體內。
一時間,竟然在他們當中又出了五百人。
“抓起來!”玄鏡佛祖冷冷說道。
那些被包圍的幾千人,不是玄鏡佛祖沒有能力阻止他們的自相殘殺,而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把這麼多人留下來,那麼隨時都要暴亂的可能,要是他出手將他們全部滅殺,那又顯得太過殘忍。
所以,他們之間的互相殺戮,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一萬多人冷冷的看着場中的荒唐之舉,足足過了半刻鐘才停止。
原本的四千多人,現在剩下五百人不到。
他們互相遠離着,既沒有膽子去滅殺別人,也覺得自己擋不住別人自殺式的襲擊。
原本堂堂正正的出家人,現在就卻變成了小丑一般,看上去都可笑。
“把他們也抓起來,分開關押。”玄鏡佛祖一聲令下,剩下的一萬多人去將那些人也抓了起來。
然後玄鏡佛祖來到沒有被之前殺戮的血液染紅的土地上,大手一揮,兩千多間的牢房拔地而起。
這些牢房全部是由泥土形成的石柱組成,除了地面意外,沒有任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就把他們關押在這裡吧,地蓮,想辦法將他們的秘密掏出來。”玄鏡佛祖看着現在除了他之外,御蓮佛寺境界最高的地蓮道。
之前那十三人出去的時候,他們這一方面就沒有了菩薩境界了,而地蓮是金身羅漢的巔峰境界,隨時都有可能成爲了菩薩境界。
所以現在的御蓮佛寺,除了玄鏡佛祖之外,算是地蓮修爲最高了。
在他們把這些人解決後,從明他們也將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夜隱魔族滅殺了絕大部分。
但是造成的時候,不論任何地方,陰影都是很多的,連成一片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還是有不少的夜隱魔族逃離了這裡,不知道逃向何方。
從明、尤龍他們在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後,就向地蓮這裡走了過來。
現在地蓮所在的地方,是之前發生戰鬥的地地方,八萬多的屍體雜亂的堆在地上,地面上黑色的血液遍佈遠方。
從明他們皺着眉頭,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是御蓮佛寺的話,說是地獄也不會有人反駁的。
“地蓮師兄,現在怎麼辦?”尤龍走了過來。
雖然尤龍的境界比從明和地蓮都要高,但是爲了表示尊重,他還是稱呼他們爲師兄。
地蓮想了一下,然後皺眉問道:“這麼多的屍體在這裡終歸不太好,不知道是焚燒好還是挖巨坑埋葬好?”
“還是焚燒吧,現在不是和平時期,太多的屍體埋在一起,要是讓有心人利用,那又會是一大批的亡靈軍隊。”從明走過來道。
從明此語無人反對,修行者會的法術五花八門,趕屍戰鬥者亦有之。
現在更是魔族破封的多發時期,魔族的力量體系更加的怪異,血肉骨骼無疑不在他們的憧憬之物內,要是讓他們得到這麼多的屍體,又會更加的難纏。
“我先去請示一下師祖,看看他老人家怎麼想。”地蓮點點頭說道。
現在御蓮佛寺修爲比他高的就是玄鏡佛祖了,不論做什麼事,都應該向他說明一下。
然後地蓮就站在原地放出神識去,不一會兒,地蓮睜開了眼睛。
“師祖也贊成焚燒,我看龍兄與王兄都是身具五行之人,相必火屬性的法術也有不少,不知道是否願意出手一助?”地蓮看向尤龍和從明,微笑問道。
從明他們兩個自然是沒有異議的,然後他們三個就開始了焚燒之事。
地蓮腦後五色蓮花驟然出現,然後統統化爲火蓮。火蓮一動,漫天火焰落在附近屍體與血液上,一瞬間就將那些死物焚燒殆盡。
尤龍飛往另一邊,然後他和炎紀一起出手,一條巨大的火龍被他們聯手施展出來。
那火龍在他所在的那一片區域來回翻飛着,身上火焰不斷將下面的屍體與血液蒸發成氣體。
而從明則是在來到了另一剩下的一片地方,久未施展過的《火印》再次出現,他一出手即使震撼的畫面。
《火印》每一級都有不同的具象,而唯獨第九級沒有記載。
書上說,九級火印需要至少半部天仙境界纔可以施展。半步天仙對於修佛者來說,那就是半步天僧。
現在從明已經是金身羅漢的巔峰境界了,所以施展這《火印》簡直不要太輕鬆。
只見他面目一凝,然後一揮手,頓時天地間各種各樣的火焰顯現而出。
火球、火鳥、火蛇、火樹、火狼、火藤,甚至是火龍都有,只是沒有尤龍他們施展的那麼大罷了。
“原來如此,九級以後,對於火屬性的理解已經算是達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層次。這時候不用有什麼具體法術相貌,而是隨施法者的心念而動,你想是什麼,它就會是什麼。”從明心中一喜,這火印以前沒覺得有什麼大作用,現在看來或許價值不菲。
從明這裡負責的,是尤龍和地蓮沒有開始灼燒的區域,而那些具象出來的火焰已經佔據了所有的地方。
所以從明就不用控制什麼了,只要等着焚燒完畢就行了。
“這火印的威力一定是超越了天僧境界的,或許與我之前進入過萬靈圖有關。”從明眉目低垂,暗自想到。
自從王霖一分爲三後,他之前能夠進入的萬靈圖也分成了三分,但是這一斷時間他都沒有時間進去看看,也不知道現在百花道祖怎麼樣了。
“趁現在有點時間,我給他們吟誦幾遍《釋怨渡魂經》吧。”從明看着周圍無數的屍體和已經染成黑色的大地,心中不忍道。
然後他就在滿是黑血的土地上盤膝坐了下來,開始輕聲的念動《釋怨渡魂經》。
隨着從明的念動,他身邊的那些屍體上面,一點點的白色光芒緩緩凝聚而出。
“怎麼可能!”從明驚訝的想道。
他雖然在專心致志的念着《釋怨渡魂經》,但是他的神識也是一直注意着外界的。
這些從屍體上飄出來的靈魂光芒純潔無比,根本就沒有之前他們生前時表現的那麼瘋狂殘忍。
這種純潔的氣息,只有在他們還是修佛者,內心還有這純粹的善意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啊!
“難道說他們一直是他們,只是他們做了他們都不瞭解的事情?”從明皺眉想道。
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看到,那些屍體中分泌出來的不止是純潔的白色光芒,還有邪惡的紫黑色光芒。
那是窮兇極惡之人才會有的靈魂顏色啊,這在他們修佛者身上一般是不會出現的。
但是紫黑色的光芒也是越來越多,最後與純淨的白色光芒差不多一樣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的靈魂顏色會成爲兩種截然相反的色彩呢?”從明怎麼想也想不通。
在地蓮那裡,他看到從明的動作之後,就感到了意思羞愧之情。
“王兄遠道而來,還在同時精華他們的身體與靈魂,而我卻想道等焚燒完再超度,在境界上就弱了一籌啊。”地蓮搖搖頭自嘲道。
然後他也盤膝坐下,開始施展他們御蓮佛寺獨有的超度之法。
一時間,從明那裡和的地蓮這裡就同時亮起了白色與紫黑色融合的奇異光芒。
本來大日已經升到了他們的額頭,但是在他們這裡卻沒有什麼溫度,反而整個天地都好像變得幽冷了一些一樣。
這是由於太多的靈魂同時出現所導致的,肉身屬陽,靈魂屬陰。在活人聚集的地方,陽氣盛而溫高;在靈魂多的地方,就陰氣多而溫低了。
“嗯?難道他們每一個的靈魂都分成了兩部分?”從明現在又迷茫了。
在之前白色靈魂升起的屍體那裡,又有紫黑色的靈魂繼續升起。而之前誕生紫黑色的屍體那裡,不一會兒也有純淨的白色光芒亮起。
“或許我應該試一下因果之眼,看看能不能尋找出他們這樣的原因。”從明這一想法出現以後,他的眉心就一熱,感覺天眼自己就要打開了。
從明一急,趕緊向海逆、穎武他們傳音道:“各位師兄,我天眼將開,不知道會看到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請師兄們爲我護法。”
天眼是奇特的神通,修成什麼樣的都有。而在施展天眼時,也有許多限制。
如果不是戰鬥用的天眼,在施展時還是找一些人代爲護法的好。
所以在海逆、海融他們在得到從明的傳音後,馬上就向他這裡趕來了。
之前從明離開的距離比較遠,所以等他們到從明身邊的時候,從明已經入定了,只有眉心還有淡淡的碧綠色光芒在閃耀。
如果修爲比從明高的話,還可以看見碧綠色的光芒裡,同心圓之間夾着的三個三角形燁燁生輝。
“將小祖圍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海逆沉聲吩咐道。
從明的天眼天賦從來沒有外露過,其天眼能力對他們圓心佛寺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秘密,所以儘量保護住是沒有錯的。
“是。”穎武他們答應一聲,然後就緊緊的將從明圍了起來,給他最安全的環境。
從明在眉心碧綠色光芒綻放以後,他的意識就被拉扯了進去。
他又來到了因果空間,天上紅色、白色、藍色、黑色線條遍佈,眼前是無盡的白雲。
在他身體周圍的純淨靈魂向他緩緩的靠近,海逆他們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在從明的周圍擋着。
在那些純淨的靈魂接觸到從明身體的時候,從明因果空間的白雲立馬就快速的變換起來,九彩光芒夢幻般的閃爍着。
不一會兒,那些白色的雲彩就變成了一片灰白色的世界。
在這灰白的世界裡,這不管是山石草木,還是天空湖水,全部都是灰白色的。一片幽冷之意處處瀰漫着,就像是一顆寂寞而不甘的心。
突然,灰白的天空上面,一片黑紅色的光芒照破天際降落下來。
在那黑紅色的光芒裡,從明看到了天地寂滅,宇宙崩塌的景象。
不止如此,這些景象還在快速的退縮着,無疆大界在慢慢的崩塌,周邊星河在快速的枯萎,一片白色的霧氣將整個天地都吞噬了。
繼續往回走,無疆大界的許多道境人物一個個的死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有的被魔族所殺,有的在試圖繼續突破時自爆而死。
還有的在世界破碎時妄圖改變世界的命運,然後被崩壞的世界一起撕裂而亡。
在繼續後退,無疆大界的山河在一寸寸的破碎,無數的百姓在一聲聲哀嚎中淪爲了枯骨,所有的生物都在痛苦的嘶吼,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該亡的不該亡的都亡了。
而退到最後時,從明看到了一個個滅世道之人所看到的的情景,那就是他們都看到了自己的毀滅。
有的自然老死,終生沒有什麼建樹。
有的行俠仗義而死,然後若干年後沒有一個人再記得他。
更多的是在世界末日的時候,隨着自己的同門一起在呼喊中絕望的死去。
然後在按黑紅色的光芒中就有一道神識強行灌注進來,他道:“世界不久就要毀滅,不只是你們,連道境生物都不可能逃拖。如果你信仰我,給終將痛苦而亡的衆生一個痛快,我將給你末世以後的路,世界毀滅而你不仍在!”
那聲音極具蠱惑,幽幽遠遠,若有若無,使聽到的人都迷迷糊糊不自覺想要相信。
即使是從明只是通過因果眼感受,也開始變得迷糊起來,好像就要成爲對方的信徒,就要爲對方執刀屠宰天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