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爲什麼要解釋?
“大哥,嫂子怎麼出門了?要不要安排人跟着?”青雲沒有攔住蘇小小,看蘇小小開車出去之後,上樓請示錢易陽。
“不用,讓她靜一靜。”錢易陽看着窗外開走的車子,神色莫名。
“可是,你就不怕——”青雲有些捉急,大哥這是怎麼了,還真跟小嫂子較上勁兒了?這女人不得時刻哄着看着?不然,青雲想起邵飛揚來,剛想勸勸錢易陽,卻被錢易陽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那你先去吃點東西。”青雲看着臉色不濟的錢易陽勸說道。
“你先去忙吧。”錢易陽只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回到辦公桌前,繼續辦公,青雲看着錢易陽面前那一摞摞堆積如山的文件,心疼的只擰眉,以前大哥出去出任務的時候,都是他在書房裡與這些文件爲伍,雖然他性子比流雲穩一些,但是整天坐在這些彷彿永遠也看不完的文件面前,他都覺得人生了無生趣,這些年,他跟青雲兩個活得滋潤,危險任務,大哥總是一馬當先的衝鋒在前,閒着的時候,他就整天浸在這書房裡,有的時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出現了個蘇小小,他感覺大哥那顆冰冷的心就像是北極的冰山遇上了赤道的烈陽,融化成沸騰的水,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可是如今,看大哥這個模樣,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麼高冷,看着就讓人心疼。
“大哥,這些我來做,你先去吃飯,身體要緊。”青雲上前一把將錢易陽手裡的文件奪過來,看到錢易陽臉色沉了下來,他有些氣弱,隨即又認真的鼓動錢易陽:“你吃飽了,纔有力氣將大嫂去追回來不是?”
錢易陽擡頭看着青雲,吐出兩個字:“出去!”顯然,他是不想再聽青雲在耳邊嘮叨蘇小小的事。
青雲悻悻地離開,臨出門的時候有看了一眼桌上那些文件,心裡將錢老爺子給罵了十八遍,這老不死的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一大早的讓人送來這麼多文件,還是加急的,存心是要將大哥給累垮。
蘇小小開車出門之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跑了一陣,發現不知不覺得來到了喬朗的律師事務所,她在看到那幾個燙金的大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將車子停好,進了事務所。
喬朗今天有個案子要出庭,人不在,蘇小小原本就想離開的,但是助理一聽蘇小小的名字,立刻打電話給喬朗,而且對蘇小小十分熱情的再三挽留,蘇小小盛情難卻,也就留了下來。
喬朗回來的很快,一進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蘇小小在會客區坐着,端着一杯茶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不想打擾蘇小小,目光近乎貪婪的看着蘇小小,在看到蘇小小缺乏睡眠有些憔悴的面容和有點兒虛弱的臉色之後,喬朗心裡一疼,小小不會是個無緣無故跑來敘舊的人,而且就算是她想找個人敘舊,那對象也絕對不會是他,想到這裡,喬朗心裡有點兒苦澀,但是同時心裡又有點可恥的激動,難道小小在錢易陽那裡受了氣?
喬朗並不期望蘇小小過得不如意,但是看到如今的蘇小小,終究有些私心。或許蘇小小肯回頭,就會看到他。
大概是喬朗的視線太過灼熱,終於讓走神的蘇小小拉回了神智,她側臉看向喬朗,在發現喬朗眼底那些來不及壓下的跳躍波光的時候,眸色一暗。
“小小,什麼風將你吹來了?”喬朗選擇了一個官方的開場白,臉上的笑容帶着職業性的探究,看起來讓人心安。
“恰巧路過這裡,有點兒事想要諮詢一下。”蘇小小喝了一口茶,態度很隨意。
“什麼事?是不是最近遇上不順心的事了?你臉色不大好。”喬朗一聽蘇小小是有事找他,立刻關切的問。
黃氏酒會上的事,他聽說過一些,各種版本都有,喬朗一開始只不過是當笑話聽聽,但是今天看到蘇小小這副模樣,心裡卻有些了悟,這蘇小小跟錢易陽兩個之間可能真的是貌合神離了。
“是有點不順心,我也不瞞着你了,我來就是想要問問,我要是提起離婚訴訟的話,有關財產方面,該怎麼分配?我怎麼樣才能爲自己爭取最多的財產?”
蘇小小的開門見山,讓喬朗徹底的愣住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蘇小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頭似的,問道:“小小,你,你要離婚?”
“嗯,我有這個打算。”蘇小小如實的說。
“爲什麼?”喬朗仍舊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還對上次自己跟蘇小小一起被關在電梯裡的事記憶猶新,當初錢易陽的冷酷與得意,狠狠的刺傷了他,那個男人是那麼的優秀,渾身都透着霸氣與高貴,讓他自慚形穢,那是他這輩子都難以修煉出來的氣質,曾經一個睥睨的姿態,就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這樣一個男人,蘇小小竟然要與他離婚?
“小小,他是不是給你委屈受了?”儘管心裡有絲可恥的竊喜,但是喬朗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蘇小小的遭遇。
“沒有,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了。”蘇小小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我給你大體的估算一下。”喬朗說道。
蘇小小從喬朗的律師事務所出來之後,看到旁邊有家藥店,就走進去,賣了一盒避孕藥,上車後拿起一瓶礦泉水,將藥吞了下去,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這兩天是她的危險期,昨天晚上錢易陽那麼發狠的要她,保不齊自己肚子裡又被他種下一顆種子,她跟錢易陽是那種關係,實在不應該再錯下去,孩子是絕對不能有的。
蘇小小又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溜達了幾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聞到飯香,蘇小小發現自己餓壞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去洗了手就在飯桌上開動了。
今天回家吃晚飯的照舊是流雲,有昨天晚飯的前車之鑑,流雲這次吃飯乖覺了很多,整個進餐過程就像是個優雅的名流紳士,一絲不苟,目不斜視。
沒有流雲耍寶,餐桌上的氣氛安靜許多,這絕對是蘇小小嫁進錢家以來,吃的最爲安靜的一頓晚飯。
吃晚飯,蘇小小照舊去找錢子謙玩,錢易陽去了書房,忙那些彷彿永遠也忙不完的公務,不過今天晚上,他倒是安靜的很,從蘇小小回來到現在,他一直表情淡淡的,讓人感覺多到一絲起伏,眼裡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灼熱,平靜的像是被冰封的湖水,沒有波浪。
直到看到電腦上一封新傳來的郵件,錢易陽臉上的情緒才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但是很快的,這點兒變化又歸於平靜,他在電腦上平靜的回覆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這一晚上,蘇小小一個人在臥室裡睡得輾轉反側,而書房的燈亮到天明,錢易陽在書房裡奮戰了一夜。
第二天,b市所有的娛樂版面都被一個消息佔據着頭條,上面有圖有真相,揭秘了某位豪門貴婦不安於室,與舊情-人偷-情的事,那照片上的女人,赫然就是蘇小小。
錢家三少夫人與舊情-人舊情復燃,公然偷-情,事後還做了緊急避孕措施!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立刻轟動整個b市,尤其是,爆料的雜誌報紙還將蘇小小昨天去喬朗律師事務所的照片給抓拍了下來,並且按照時間排列出來,先是蘇小小進了喬朗的律師事務所,緊接着,喬朗匆匆回來,兩個人在喬朗的辦公室裡獨處了半天,蘇小小纔出來,而出了律師事務所的蘇小小並沒有馬上離開,卻去了附近的一家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又回到了車上服下,這些照片張張都拍的十分清晰,推測又合情合理,很快的吸引了無數目光跟罵聲。
尤其是,喬朗代理的當事人也隱晦的指出,昨天原本跟喬朗約好下午談案情,但是喬朗剛到,就被一個電話召回去了,看的樣子,十分的激動,臉上的笑容更是騙不了人,非但如此,喬朗律師事務所的一位員工也爆料,喬朗回來後,與蘇小小在會客室裡相談甚歡,喬朗甚至一腳剛踏進公司,就吩咐手下的人沒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就不要打擾他會客,然後又補充道,就算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也不要打擾他。
這個消息,無疑是個重磅炸彈,讓錢家又陷入了輿論危機,上次的黃氏酒會,雖然錢家當衆出醜,但是終歸只限於上流社會的圈子,可是這一次,卻是讓整個b市,甚至是整個龍羽國的人都看了錢家的笑話。
醜聞的殺傷力是巨大的,這個消息已經傳開,錢氏的股票今天一開盤就跌了兩個點,這立刻引起了股東們的強烈不滿,不少人,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對蘇小小的做飯罵聲一片,連帶着,對錢易陽也有很多負面情緒。
錢老爺子的書房裡,老爺子將桌子上的一大摞子報刊雜誌全都掃到了地上,氣憤的怒吼:“錢易陽呢?讓那個不肖子孫來見我!”
“老爺子,三少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吐血昏迷過去了,至今還沒有醒過來。”何林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
“吐血?”錢老爺子狐疑的看着何林問。
“是,醫生說三少怒擊攻心,最近又氣血兩虛,這才——”何林在一邊小心的遞着話兒。
“氣血兩虛?怎麼回事?”錢老爺子又繼續追問,臉色黑沉黑沉的。
“大概,是**上太過努力了。”何林說這話的時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一把年紀了,還要說這種話出來,真是舍了這張老臉了。
“我早就看出那個女人是個不安分的,偏偏易陽那臭小子寵着她寶貝着她,慣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處處爲了那個女人跟我作對!”錢老爺子氣的鬍子一抖一抖的,身子都在哆嗦,仰天長嘆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何林在一邊使勁低着頭,不敢說話,心裡卻在腹誹,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樂顛顛的幫三少將人給娶回來的,現在出了事,又是這副嘴臉。
何林其實對裝腔作勢的錢老爺子十分鄙視,別的他不知道,但是當初錢老爺子對錢易陽跟蘇小小的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還不是心裡打着小算盤,覺得蘇小小這種沒有根基的私生女,正好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拉低錢易陽一把,可以肯定的是,蘇小小如今這樣,老爺子心裡其實美着呢,他正愁不知道怎麼抓住蘇小小跟錢易陽的錯處,如今可謂是瞌睡送來大枕頭。
“去!去看看易陽那混小子醒了沒有?醒來讓他快點過來見我!”錢老爺子對着何林一揮手,卻是又突然想到些什麼,立刻改口說:“算了,還是我去那邊吧。”
錢老爺子跟何林到了錢易陽的住處,錢易陽剛好醒過來,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不言不語,安靜的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易陽,你這個混小子,你這是——”錢老爺子看着錢易陽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露出一絲心疼,惋惜之意來。
錢易陽不說話,整個人彷彿只剩下一個空洞的沒有靈魂的軀殼,看的錢老爺子直唉聲嘆氣。
“你看看,看看你捧在手心裡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錢老爺子痛心疾首的呵斥了一番,直說到口乾舌燥也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心裡卻覺得暢快淋漓。
“青雲,幫我送老爺子回去。”錢易陽說出來錢老爺子來之後的第一句話,羸弱的臉上帶着幾分強撐的寂涼。
“你——臭小子,你簡直混賬!”錢老爺子見青雲走上前,氣的將柺杖往地上一撞,怒斥道。
錢易陽卻是掩下眼簾,與外界隔絕的將自己封閉起來。
錢老爺子看了一眼錢易陽,心裡想到些什麼,最終嘆了口氣,說道:“你好好調養身子,這件事,爺爺來處理,絕對不會讓你再吃虧。”
錢老爺子說完,帶着何林離開了,走到半路,錢老爺子問何林:“你說,那臭小子是不是裝的?這說不定又是一個陷阱。”
“應該不是,陳醫生在錢家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誤診過。再說三少的身體,原本就——”何林心虛的看了一眼錢老爺子說道。那些省略下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們都心知肚明。
“唉!剛剛那孩子的模樣,讓我想起他父親剛離開的那一陣了,那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的躺在牀上,唉——”想起那些陳年往事,錢老爺子不禁練聲嘆氣。
“相信三少會很快振作起來的。”何林見喬老爺子念着三少的好了,說道。
只是,這話一說完,何林就覺得錢老爺子的眼神變了,帶着毫不掩飾的憤怒,嚇得他連忙噤聲,這纔想起自己剛剛說錯話了,雖然老爺子嘴裡口口聲聲的仁義道德,說心疼錢易陽的遭遇,但是私底下,老爺子這階段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希望錢易陽一蹶不振,從此雄鷹折翅,再也沒有能力對錢家的事情指手畫腳的礙着錢老爺子的眼?
錢老爺子冷哼一聲,徑自回了書房。
既然這麼好的機會落到面前,他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太浪費。
蘇小小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氣氛異常的凝重,今天她在外面消耗時間,接到青雲的電話,說是錢易陽吐血昏迷了,她還以爲青雲是故意騙她的,所以也就沒當回事,她逛街的時候,察覺到有不少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心裡一時好奇,結果不小心瞄到報刊欄的報紙,心裡一下子了悟。
只是蘇小小沒有像一般人那樣看到這些報道跟照片就崩潰就情緒滿滿的需要發泄,她買了一份報紙,在車裡看了好久,才終於想明白了。
“錢易陽,關於報紙上的事,你聽我解釋。”蘇小小心虛的看了一眼錢易陽,開口說。
“爲什麼要解釋?”錢易陽擡頭看着蘇小小,眼神凌厲。
“我——”蘇小小被錢易陽凌厲的視線看的心肝一縮,結結巴巴的說:“我——我——”
“你什麼?嗯?蘇小小,你什麼?”錢易陽生氣的對着蘇小小怒吼,“爲什麼要解釋?蘇小小你知不知道,我寧可你現在什麼話都不說,也不要聽你心虛的解釋!”
蘇小小抿脣看着錢易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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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小跟錢易陽兩個開始彪戲了,千萬不要誤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