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不堪的演武臺散發着沖天的血腥之氣,鮮血淋淋,骨頭渣子散亂的佈滿了四周,一灘灘碎肉零零散散的鋪滿了整個演武臺,如同一片永恆的煉獄極爲的可怖,狠狠的刺激了衆人的眼睛,讓那跳動的心臟都是重重的悸動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誰也無法忘懷,雖然作爲盜匪見慣了血腥暴力,但此時他們卻感受到了一種可怖的氣息,就像是身處嚴寒九冬,渾身上下充斥着刺骨的冰寒,如同墮入了九幽地獄。
一位七級魂皇竟然被人用一個外表極爲破敗的紅色大鼎硬生生的砸死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屍骨無存,血染演武臺,如此的觸目驚心,狠狠的刺激了衆人的神經,看向魂林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個青年到底是何修爲,怎麼會如此的可怖,一下砸死了一個七級魂皇。”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惑。
“看這個青年根本就是身受重傷,即使是一個絕世強者發出的戰力能有幾層,況且從他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的魂力波動,他是怎麼操縱這個火色的大鼎的?”有人疑惑,紛紛猜測,本來因爲右護法死去而變得死寂的演武臺又重新變得喧囂起來,如同滾滾浪潮席捲而過。
“那個五彩光柱很特別,簡直是貫穿天地,如同一個擎天巨柱,在五彩光柱發出的瞬間我感到身體不能動彈了,好像整片虛空都凝結了。”有人發現了不凡,道出了這樣的聲音。
聞聽下面的猜測,魂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靜靜站立在演武場,衣衫染血,如瀑的髮絲飛舞,就如同一個戰神下凡,戰意高昂,彷彿敢與天一戰,敢與地爭雄,眼神凌厲如刀,緩緩掃過在場的衆人。
演武臺之上的人腳步皆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透着懼怕之色,雖然不明白魂林是如何殺死右護法的,但此時的氣勢卻是極爲的下人,如同一個魔神,凶煞之氣滔天,殺氣衝雲,彷彿汪洋一般浩瀚無邊,沒有一人敢於站起來與之對視的。
“還有誰敢願意出來一戰?”沉寂的魂林突然開口了,聲音冰寒無比,沒有絲毫的感彩,凌厲的雙眼靜靜的盯着面前的幾位首領,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微微泛着血色的雙眸如同盯上了自己的獵物,充滿了嗜血的瘋狂之色,讓人聞之膽寒,觸之身體發怵,渾身冰寒一片。
衆人寒戰若襟,整個演武場瞬間重新變得死寂了下來,落針可聞。
魂林在演武臺傲然而立,一人挑戰衆位首領,沒有一人敢與之一戰,衣衫染血,充斥着慘烈,彷彿不可戰勝,沒有一人能與之抗衡。一股龐大的威壓如同滾滾江水,洶涌澎湃,彷彿一尊山嶽壓了下來,衆人皆是感到身體沉重了數倍,肌體疼痛欲裂,靈魂匍匐顫抖,心神都是爲之膽寒。
“噗通”一聲輕響,終於有人忍受不住身上那種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而跪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極爲的恭敬,聲音雖然細微,但此時就像是一個導火線,越來越多的人受不了那種彷彿整片天地壓身的龐大壓力,整個演武臺周圍沒有一人能夠保持站立的,全都臉色恭敬的跪倒在地,就像是在頂禮膜拜他們的君王。
“左護法可敢出來與我一戰?”魂林冷漠的雙眼緩緩盯上了場中唯一能夠站立的兩人,聲音微寒道。
衆人驚駭,內心則泛起了驚濤駭浪,難道他還有餘力挑戰左護法不成?兩者的修爲不相上下,雖然與右護法比起來,左護法修爲稍弱,但後者依然是一個五級魂皇的修爲,憑他難道還能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挫敗極星幫的兩位高手?
左護法頓時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把他牢牢的包裹,那種森寒深入骨髓,直愈凍結身體內的一切,就像是被一個絕世兇獸盯住了一般,充滿了凶煞之氣,一種毀滅一切的氣息傳遍四周。
左護法沒想到魂林竟然會選擇自己,即使是強大如斯的他也感到了一絲恐懼,畢竟能一下砸死七級魂皇,就是魂宗強者都不一定能夠做到,但卻是被一個身受重傷的青年給辦到了,那他的修爲該多麼可怕,簡直是難以想象。
演武臺上的血跡依舊是觸目驚心,丹鼎之下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一灘灘的肉泥,散發着滔天的血腥之味,讓人聞之慾嘔,七級魂皇就這樣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直接被砸成一灘肉泥,屍骨無存。
左護法眼中微光閃爍,極爲的複雜,只是片刻的時間便有了打算,連忙站起來恭敬的道:“屬下左林,拜見大首領。”
左林的聲音清晰的傳遍整個演武場,如同滾滾雷音在四周迴盪,連綿不絕,向着遠處席捲而去。
衆人滿臉的譁然,左護法這樣說就是在表示自己臣服,願意奉魂林爲主,這種表現頓時讓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顯然是出自意料之外。
“左護法竟然服軟了,願意奉一個年輕人爲主,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有人深知後者品行的小盜匪不由小聲議論道。
“一個廢物青年竟然一下砸死了右護法,敢於叫板左護法,並且逼的後者不敢出戰,加以時日這個青年一定會站在武魂大陸的頂端。”一個資深的老盜匪深深的嘆了口氣,現在可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那些小盜匪看向後者的目光中不由露出崇拜的神色,後者的年紀和他們相仿,但取得的成果卻是值得他們拿一生去仰望,絲絲狂熱在眼底閃現而出。
這一戰魂林之名註定會在混亂平原掀起一個不小的風波,畢竟,敢於單挑七級魂皇的廢物青年武魂大陸至今都沒有出現過,足以傲然那些年青一代。
短短數個時辰,曾經的極星幫的大首領右護法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而魂林卻是登上了大首領之位,從此以後,極星幫便是和魂林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不管怎麼說,魂林大首領的位置已經坐實,剩下的一系列繁瑣的封王儀式直接被後者省略了,他不喜歡那些繁趣縟節,倒是沒有參加,缺少正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雖然魂林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但衆人對他的談論卻是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比比剛纔的更加的熱烈,那些天生喜歡幻想的小盜匪簡直把前者當成了神一樣的存在,前者所取得的成就就是他們用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的來。魂林這個名字也是漸漸的在極星幫傳了開來,時常被人提起。
回到房間之中,聖器丹鼎直接被從戒指中甩了出來,鼎蓋剛一打開,一頭活潑可愛的雪白小獸便從裡面蹦了出來,蓬鬆的雪白色毛髮,黑寶石般的靈動雙眼,就如同一個小獅子狗,極爲的可愛,“咿呀咿呀”的稚嫩叫聲極爲洪亮,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要不是魂林提前設置了一個隔音陣,恐怕早已經遠遠地傳了出去。
自從小白在罪惡之城受了重傷,魂林便把它放在了丹鼎中療傷,丹鼎裡面更是堆積了無數的天材地寶,今天終於破關而出,給了自己一大助力,不知是不是魂林的錯覺,小白出關後的身體彷彿重了許多,從外表看越來越有龍化的徵兆。
“老大,我做的怎麼樣?”一道強大的精神波動突然從丹鼎中傳了過來,勢如潮汐,極爲的洶涌澎湃。
魂林點了點頭,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道:“恐怕要不是你們,這次的計劃也不會那麼順利。”
“嘿嘿,這些都是小意思,到時候別忘了我的九級魂宗軀體。”黑紅能量體至今念念不忘那個軀體,畢竟,這可是自己復生的關鍵,至於讓他成天呆在一個狹小的丹鼎中,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只要等我的傷勢完全康復,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弄一個魂尊的軀體。”魂林打起了保票。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就如同那黑夜裡的一盞明燈,給了我光明,如同那深冬時的一縷陽光,給了我溫暖,我對你敬意彷彿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黑紅能量體又開始了他的讚美詞,說的是口水亂飛,魂林甚至能在腦海中想起那個景象,身上不由一陣惡寒,渾身的雞皮疙瘩漱漱而起。
“你的魂尊軀體不想要了。”魂林直接一句話讓後者徹底沒有了聲音。
魂林靜靜的看着窗外,那裡依舊有無數的盜匪在忙碌,不由喃喃自語:“現在是時候該離開了,不知道康坦城的故人怎麼樣了?”
招呼上小白,正想出去,這時敲門聲在門外突然響起,極爲的突兀。魂林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進來。”
房門在無聲無息間打開了,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緩緩的踏步走了進來,見到魂林,不由恭敬道:“參見大首領。”
“呵呵,古首領不用客氣,正好我有事情去找你。”魂林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笑道:“雷大哥他們呢?”
“他們有事已經先行離開了,屬下正是要來通報一聲。”古騰道。
魂林點了點頭,喃喃道:“怪不得剛纔比試的時候沒有見到雷元他們,原來是先行離去了。”而後看着古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離開了,希望古首領能安排好一切。”
“屬下願意誓死追隨少主人。”古騰連忙道。
魂林又和他商議了一番,畢竟極星幫雖然現在在自己的旗下,但對於這個首領並不是人人都信服,關鍵時刻還是要古騰出馬,若真的在武魂大陸攪了一趟渾水,極星幫就是自己的力量之一。
兩人商議到凌晨時分,古騰才告辭離去,而後便開始了一系列的命令部署,有熊炎暫代大首領一職,左護法依然被派了出去,這也是魂林的意思,左護法雖然表面臣服,但內心怎麼想的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暗箭早晚都要拔出,現在只是第一步,準備架空他的勢力。
左護法雖然對此心有不滿,但也沒有說些什麼,右護法的下場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七級魂皇的他就被魂林一下砸死,只有五級魂皇修爲的自己可能下場比他更慘,因此也是聽從吩咐。
至於其他的小事,古騰早已經安排妥當,第二天一早,魂林便和古騰兩人向着康坦城的方向走去,紅日磅礴,噴吐雲煙,兩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長,周圍咧咧的寒風絲毫不能阻擋兩人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