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諸凡雖然待人嚴厲,但是心裡卻把所有弟子都當自己的子女一般疼愛呵護,在景雲被陷害的時候,他不惜反抗三十飛龍也要護住自己的徒兒。
這四年來,曹諸凡彷彿真的把風揚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盡心盡力的教導他劍法,教導他爲人處世的道理,讓風揚一度感受到已經很多年沒有感覺過的家一般溫馨的感覺。
那段時間,是這麼多年來,風揚過的最輕鬆最快樂的,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和那羣毫無心機的師兄在一起,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鬧,肆無忌憚的說話,全身心的體驗那種輕鬆愜意的生活。
這樣心地仁慈彷如父親的師傅,還有一羣毫無心機如同弟弟妹妹的師兄師姐,如果天煞門真的傷害了這些人,他真的不想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天煞門寶殿中,白彥弘、沈天嘯,衆多長老以及各大傳功師傅都齊聚一堂,當然,他們現在會坐在一起,並不是因爲冷月的迴歸。
白彥弘身爲門主,在衆人之中也是最有威嚴的,沉着臉對衆位傳功師傅和長老喝道:“你們都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會找不到一個弟子。”
“我們抓住曹諸凡他們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特招弟子,疾雲峰和山洞都找遍了,誰都說沒有看到那個特招弟子。”三十飛龍爲首的老大回道。
“給我繼續去用刑,我倒想看看那個老骨頭和那羣小雜種能扛多久,再不說就給我殺一儆百。”白彥弘語氣中充滿了森寒的殺意,軒轅刀他是勢在必得,但是現在必須將軒轅刀的出處弄清楚,而且也要知道爲什麼會突然飛到遠在千萬裡的鄭安城去,是軒轅刀自行飛過去的還是有人帶過去的,都必須要搞清楚。
“另外,將曹諸凡等人殘害同門被三十飛龍抓住的事情放出去,引他自己現身。”
爲了逼曹諸凡和景雲等人說出特招弟子木易的下落,這些天沒少給他們用刑,而且天煞門三十飛龍的刑罰都是極其殘忍的。
爲了軒轅刀,殺幾個廢物弟子,白彥弘可不會有絲毫心痛的感覺,阻礙他得到軒轅刀的人,都是死有餘辜。
這時,一直緊皺眉頭的沈天嘯似乎想到了什麼,沉吟了片刻,見白彥弘沒有再說話,他便開口說道:“門主,你覺得那個特招弟子是不是聚賢閣的那個風揚假扮的,巧合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說說看。”白彥弘猛然將目光投注到沈天嘯身上,滿臉震驚之色,其他人也紛紛轉頭看向沈天嘯。
沈天嘯道:“軒轅刀落到聚賢閣一個叫吳華的人手裡,而那個吳華就是風揚的兄弟,而且據我調查,風揚離開鄭安城的時間和加入天煞門的時間基本吻合,而聚賢閣的風揚出現了,天煞門的木易卻消失了,這難道真的是巧合?”
頓了頓,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緒,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還有,蓉蓉和小云說自己是被那個叫木易的特招弟子在大海里救起來的,當時那頭魔獸可是八級魔獸,如果木易真的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真的能夠從八級魔獸攻擊之下救下兩個人而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嗎?”
“另外,不知道門主還記不記得,將近五年前,歐陽飛宇和一個自稱名叫秦壽的人比武嗎?當時歐陽飛宇的傳功師傅和另外一名傳功師傅都被那個叫秦壽的人廢了,而且是以絕對強悍的力量硬生生將他們的骨骼完全震的粉碎,而這與風揚的戰鬥特點完全一致,就如同當時在鄭安城聚賢休閒中心的時候,風揚中了咱們天煞門的散元軟筋散都還能發揮出那麼強大的力量,這說明他肉體強度極其驚人,肉體力量恐怖。”
“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用的劍,根據歐陽飛宇和傳功師傅的描述,那個叫秦壽的人使用的武器是一柄通體血紅劍身彎彎曲曲猶如龍形的劍,這和風揚手裡的飛龍血劍豈不是完全重合?”
“還有當年他破解疾雲峰一名弟子的冤案時所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和細心以及那份泰定冷靜的心性,完全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能夠擁有的,一個十七八歲的人就算從孃胎裡開始滿打滿算,他能經歷多少事情,能夠鍛煉出那樣的心智和觀察力?”
沈天嘯起初還只是半信半疑,但是隨着自己一通轟炸下來,讓自己都越來越確信無疑了,最終他拍板敲定,道:“所以這一切綜合起來,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那個木易就是聚賢閣的風揚。”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曹諸凡的臉色瞬間沉冷下來,也陷入了一陣沉思,“如果木易真的是風揚,那事情還真有些麻煩。”
“門主,其實一點都不麻煩,他不回來倒也罷了,他如果會來,那就是咱們一次絕佳的機會。”沈天嘯眉宇間綻放出狐狸一般的狡猾,狼一般的狠毒、虎一般的威壓霸氣等諸多複雜的神情,綜合起來,就是得瑟。
“門主,外面有一位自稱是冷師兄的人求見。”這時,一名天煞門門人進來稟報。
風揚直奔飛龍大殿,但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在無法確保曹諸凡等人安全的時候,風揚還不能太過張揚,否則引起轟動,白彥弘必定會拿曹諸凡等人作爲要挾。
在這裡,也不好去麻煩薰月,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小子了,很多事必須自己解決,而且這裡是天煞門,強者衆多,薰月一旦出手,很可能就會暴露身份,到時候引起大陸的轟動,那就別想繼續混了。
風揚去過一次飛龍大殿,還是四年前景雲被冤枉殺人關在飛龍大殿的時候來過,對裡面的格局只是有個片面的瞭解,而且當時景雲只是被關押在一個密封的房間裡,現在有關於軒轅刀,風揚並不認爲白彥弘會隨便把他們關押在很顯眼的地方。
飛龍大殿空空如也,風揚將氣息收斂到極致,施展魅影凌風猶如一陣無形無影的風一般進入飛龍大殿。
“這次門主到底搞什麼啊,不過是抓了疾雲峰的一羣叛徒,怎麼還要我們日夜在這裡守着,整個天煞門,誰敢來飛龍大殿鬧事啊?”
“門主吩咐的事情咱們照辦就是了,誰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呢,說不定曹諸凡他們手裡真的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信息。”
然而飛龍大殿卻好似加派了不少人手,大門口雖沒有人,但是大殿裡面卻匯聚了不少人,風揚剛剛進入大殿之中,就聽到怪叫的走廊出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彼此交談的聲音。
眼看那羣人即將走過來,風揚瞬間環視了整個大殿,瞬間得出兩個選擇方案,一是用魅影凌風離開飛龍大殿,但如果這羣人守在門口,那自己就絕對無法再悄無聲息的進來了。
心念電轉,風揚瞬間選擇了第二個方案,飛身一躍,身形頓時原地拔高,飛上了十丈的大殿頂端,整個身體平趴着,背部緊緊的貼在了飛龍大殿的頂端,元魂力將氣息完全收斂起來,彷如融入到空氣中一般。
下一刻,只見十數名天煞門弟子從拐角處走了過來,這羣人並不是飛龍,只是調派過來守衛的。
這十幾個人似乎並沒有出去的打算,而是在大殿中交談起來,處的位置赫然就是風揚身體下方。
“剛纔我一哥們用通訊玉箋傳來消息,說冷師兄回來了,他奶奶的,說到冷師兄啊,我就想到當年他下山接受考覈的時候,手持一柄普通的鐵劍,僅僅一劍,就通過了,那一劍太快了,當時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出劍的。”
“當時我也在場,那時候我們都還是武尊武皇的級別,冷師兄爲人雖然冷漠,但是卻不是高傲,也不會仗勢欺人,不像歐陽師兄,成天找人挑戰比武,成就了不敗神話。”
“什麼不敗神話啊,四五年前不就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給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風揚完全不敢放鬆自己,只希望下面這羣牲口快點離開,他雖然能夠施展幻空躡影瞬間移動,但是卻無法保證走廊處到底還有沒有人,這個時候倒是特別想念離殤愁斷四大殺手,要是會他們的神隱術,那一切都好辦多了。
心裡太過在乎一件事,緊張便在所難免,一旦緊張,血液加快流動,汗水也漸漸溢了出來。
一滴汗水沿着風揚的臉頰滑落,在空中猶如飄落,汗水甚至彷彿反射出了風揚那一瞬間受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