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妹看到過很多次,她一直很心疼亮哥,可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根本就幫不到什麼忙,她知道亮哥想變強,想保護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想讓自己過上好日子,可是生不逢時,沒有好的家庭,沒有好的機遇,讓他一直鬱郁不得志。
玄階武技是亮哥做夢都想要的,地階武技他至今還不敢奢望,可是她不知道亮哥爲什麼又要拒絕。
風揚意味深長的看了亮哥一眼,然後轉身看着尤雪兒那邊,道:“讓你收下就收下,別跟我耍心計,我不喜歡。”
亮哥臉上有些被看出心思的尷尬以及羞愧,但很快也就恢復正常,道:“我叫胡亮,謝謝楊哥了。”
“哥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跟你這麼說吧,如果你想和誰成爲朋友兄弟,就別耍什麼心計,有什麼說什麼,有什麼想法就說,拐彎抹角的耍些小心眼,騙不了誰,還會讓人不爽,你明白我的話嗎?”
“我明白了,剛纔的行爲我道歉。”亮哥也是直爽,有錯變認。
“好了,帶華仔去仲裁教會叫人,辦完事就一起回來。”風揚道。
亮哥和柔妹帶着吳華離開狐仙小居,直奔仲裁教會而去。
他們離開之後,不一會兒,聖手白傑就回來了,赤風老人唐卓和絕情劍呂逸還守在武魂雕塑那邊,以免已經支離破碎的雕塑再次受到攻擊,那人類就真的要玩蛋兒去了。
“怎麼個情況?”聖手白傑一回來就直奔主題。
風揚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他的性格有些變化,但是本質上的一些東西沒有變,還有就是好像所學的武技都不會了,但是肉體強度和實力等級都很客觀。”
聖手白傑沉吟了片刻,然後笑了:“這是正常情況,因爲他的元魂力在死亡的時候就散去了大部分,只是被回魂護心丹保住了最後一絲元魂力,你應該知道,一個人的記憶是儲存在元魂力裡的,元魂力消散,那些記憶無法儲存,便自動進入他的腦部未開發出來的腦域中,而他的那些武技烙印已經隨着元魂力一起消散了。”
“那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風揚有些緊張的看着白傑。
白傑略微思索了片刻,道:“辦法有兩個,一是找到開闊腦域的方法,換句話說就是修煉元魂力,這個幾乎沒有可能,第二個可行度高一些,就是儘量做一些能夠刺激他的事情,例如帶他回以前生活過的地方,見一些熟悉的人,看一些熟悉的地方以及做一些他所經歷過並且也很刻骨銘心的事情,這樣可以儘可能的刺激他喚起他的記憶。”
“我想我明白了。”風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能醒就好,其他的事都是小事。”白傑笑着說道。
“我知道。”風揚點頭。
“小子,一個人修煉的黃金年齡沒有幾年,趕快完成你的那些事,我們等你。”白傑道。
“好的。”風揚重重的點頭。
白傑沒有在狐仙小居多逗留,他們三大武聖現在的責任和義務就是保住武魂雕塑,沒日沒夜的守護在武魂雕塑那邊。
白傑離開後,尤雪兒緊接着便也醒了過來,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風揚看到的只剩下木訥和呆滯,面無表情,呆若木雞的躺在牀上,望着上面。
哀大莫過於心死,這一次尤雪兒是真的被傷透了,也許身爲局外人認爲吳華失憶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當事人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自己心愛的男人記得過往的很多事,卻忘記了自己,這好像就是在含蓄的透露他心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意思,任何一個爲愛瘋狂的女孩子都會接受不了,甚至真的爲愛瘋狂。
“雪兒,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風揚聲音有些哀傷。
“他忘記了,他怎麼能忘記我。”尤雪兒沒有哭,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神色依舊呆滯木訥。
“白傑說了,他死之後元魂力都消散了,記憶大部分都沉澱在他還未開發出來的腦域之中,他現在只有還沒有進入飛雲門時的記憶,不記得我們也很正常,你要振作起來,他還需要我們的努力找回記憶呢!”風揚輕聲安慰。
但是尤雪兒此時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又豈是那麼容易痊癒的,她的臉色還是那麼悲慼,淒涼的讓人心疼,喃喃道:“他忘了我,他怎麼能忘了我。”
風揚搖頭嘆息了一聲,坐在尤雪兒身邊,道:“雪兒,我們聊聊吧。”
尤雪兒面部表情呆滯,回頭看了風揚一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大哥。”風揚苦笑了一聲。
尤雪兒又回頭看着風揚,依舊沒有說話,但是這次卻看了風揚很久。
“從小在一個小家族裡長大,那時候我沒權沒勢還沒實力,母親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那個小家族當一個下人,而我自然也是那個家族中地位最爲卑微的一個,從小就沒有見過父親,被所有嘲笑是母親和男人生下的野種,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那時候我喜歡家族裡的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是家族大長老的孫女,人漂亮,又有後臺,是那麼高高在上,我喜歡她,可是後來知道我的身份,她就毫不猶豫的和我撇清了關係,她說跟我在一起會讓其他人嘲笑,會跌了她的身份,她說我只是一個下人的野種,根本就沒資格和她做朋友,更別說成親了。”
“所以我憋着一口氣,發誓一定要把看扁我的人踩在腳下,然後我就去參加族長接班人選拔大賽。”
“可是我那時候還是太單純了,太幼稚了,天真的以爲家族接班人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不過也確實,那的確是我人生的轉折點。”
“我在族長選拔人大賽上一鳴驚人,以最突出的實力讓所有人都吃驚了,然後我以爲一切都要重新演繹時,族長卻派人追殺我。”
“我母親爲了保護我,讓我逃走,被那羣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給殺了,我逃回風揚還天真的以爲那個女孩會幫我,可是沒想到她卻出賣了我,讓我差點也死了。”
說到這裡,風揚的眼睛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那時候我沒能力給母親報仇,只能逃走,來到飛雲門,我發了瘋的修煉,修煉佔據了我童年的所有時光。”
風揚突然笑了笑,像似回憶到什麼美好的事情一樣,“幸好,我遇到了你們,認識了你們,那時候,第一眼看到夏穎,我就看中她了,可是她的心裡卻一直都只有花勝雪,雖然後來經過了很多事,她和花勝雪決裂了,和我走到了一起。”
“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不知道是因爲還放不下花勝雪還是因爲因爲受不了輿論的壓力疑惑是對我只有感激,沒有感情。”
“跟我一起來的方芳,我殺了他父親和哥哥,殺了她所有親人,她爲了報仇一直跟着我,可是最後她卻爲了救我,自己差點死掉了,現在還只能靠藥物維持幾年的生命,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一些東西,她就會死。”
“還有這麼多兄弟姐妹,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有給你們帶去什麼幫助,卻讓你們一直在爲我付出,我沒有保護好吳華,沒有保護好很多人,反而還總是連累你們。”
風揚臉上掛着一道笑容,笑着,笑着,便哭的淚流滿面,他擦了擦眼睛,“我是不是真的很失敗,很沒用。”
尤雪兒看着風揚哭了,她也泣不成聲,抽噎道:“揚哥,你別這麼說,如果說這輩子除了和吳華的相遇之外,那唯一讓我慶幸的就是認識揚哥,從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在幫我們,爲了我們在拼命,每一次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總是像大哥哥一樣挺身而出,站在我們的前面,替我們承擔了一切痛苦,爲我們遮風擋雨,讓我們在你的庇護之下開開心心的成長。”
尤雪兒抽噎了幾下,“揚哥,你已經爲我們做的夠多了,有時候我甚至都覺得你這一輩子都是在爲別人而活,揚哥,我們都長大了,你也應該放下一些沉重的擔子,好好的爲自己而活了。”
“這麼多年了,除了見你和夏穎姐有過幾天相處的時間,就沒有見過你給我們找過嫂子。”
“我知道唐寧、奚雨、採兒她們都愛你,是真的愛你,她們都可以爲了你做任何事,你也會爲她們去死,揚哥,你是一個稱職的大哥,是我見過最好的大哥,我們都不捨得你,但是卻更心疼你,放下吧,你要爲自己活,不要讓我們成爲你的負擔,不值。”
風揚有些怒了,“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們都是我風揚的兄弟姐妹,既然會叫我一聲揚哥,我就不會一個人去榮華富貴,要享受,大家一起享受,要受苦大家一起受苦,人生就是這麼些破事,只要人沒有雙腿一蹬,就沒有過不去的檻,不管什麼事,那都不叫個事。”
“揚哥,我發現你真的很會安慰人,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感染力,總是能用一個笑容或是一個瞪眼,一切的情緒都能影響到我們,我現在大概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天之驕女都對你癡迷不已了。”
“那我還真想聽聽,好話聽起來心裡舒坦。”風揚笑了笑。
“你呢,玩的時候幽默風趣,做事的時候嚴肅冷酷,有情有義,又有一種會讓人自然而然就心裡踏實的感染力,真的很有魅力呢,說不定哪天我就變心了,愛山你呢。”尤雪兒見風揚笑了,她也破涕爲笑,那一抹笑容,真的如百花爭奇鬥豔,又如湖泊正中唯一一朵青蓮一般聖潔而高貴。
“愛上我?”風揚有些小生怕怕的表情,笑道:“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等吳華恢復記憶之後成天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擀麪棍對我揮舞。”
“一根棍子能嚇唬你?”
“打我倒不怕,就怕他趁我睡着的時候爆我,你懂的,他會這麼做。”
“去你的。”尤雪兒笑的如一朵綻放的青蓮,美的讓人心醉神迷,也許這麼一個女孩子,總會讓人對這個她印象深刻吧。
“哎,可是他。。”尤雪兒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眼睛又紅了。
“放心吧,沒有不會高潮的妓女,只有不會操的嫖客。”風揚笑道:“有志者事竟成,要有信心。”
“咦,還沒發現你這麼色,真是有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呢。”尤雪兒嬌嗔的白了風揚一眼。
“我故意的,省的我以後睡覺都不踏實。”風揚笑道。
“好了,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尤雪兒從牀上爬起來,卻因爲身體有些虛弱,頭腦一發暈,便撲到在風揚的懷裡。
“啦啦啦啦,呀呀呀呀。”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道清脆的但是卻亂七八糟毫無調調的歌聲,胡蝶蹦蹦跳跳的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門口滿臉詫異的看着大牀那邊,風揚坐在牀上,尤雪兒倒在風揚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