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城。
風揚血洗利剛一家並且斬殺數十名獵頭人,甚至於讓仲裁教會教主都不得不遷就他的事蹟在鄭安城如潮水般傳播開來,聚賢閣在一夜之間一飛沖天,成就了鄭安城有史以來用時最短方式最爲震撼的發跡史傳說。
正如風揚意料的那般,鄭安城的所有勢力都對聚賢閣產生了深深的畏懼,不但不敢找聚賢閣的麻煩,反而不斷有或大或小的傭兵團主動來申請與聚賢閣聯盟。
這個聯盟不用說的太明顯,誰都明白其中的含義,無非就是依附在擁有讓仲裁教會教主都忌憚的武神強者的聚賢閣這棵參天大樹下乘涼,一瞬間讓聚賢閣成爲鄭安城最大的傭兵團之一,雖然蕭氏傭兵團現在還是鄭安城最大的傭兵團之一,看似和聚賢閣的地位是相同的,平起平坐,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實際上蕭氏傭兵團已經完了,距離垮臺並不遠了。
天下會的地盤全數落入聚賢閣的手中,沒有人敢再去爭搶,不過聚賢閣依舊保持着以往的作風,堅決不隨便招收成員,這也是鄭安城有史以來人數最少的最大傭兵團,讓人總是覺得有些怪異和接受不了。一個百餘人的傭兵團卻是鄭安城的最大傭兵團之一,這讓衆多人數過千過萬的勢力情何以堪。
而在聚賢閣形勢一片光明之際,聚賢閣的內部人員卻一直在提心吊膽之中度日,華天等人是擔心吳華的傷勢,擔心風揚能否成功的將海泊冰靈棺帶回來。
而仁義傭兵團的那些人此時卻也在做着劇烈的爭執,八十餘人分成兩派,各抒己見,激烈的爭執起來。
而兩方爭執的矛盾點便是離開聚賢閣與留在聚賢閣。
“仁義哥,我覺得咱們現在有必要和聚賢閣劃分界限。”贊同離開聚賢閣的一方代表乙烯正色道:“風揚得罪了睚眥必報的制裁者落依凡,就算有聚賢閣有銀面獵頭人,但畢竟獵頭人還是必須服從制裁者的,風揚雖然個人戰鬥力很強,這我不否認,但是誰又能保證他能每次都及時保住我們的性命,萬一仲裁教會制裁者落依凡趁風揚不在的時候突然發起攻擊,他們是制裁者,有一萬種殺掉我們的方式,仁義哥,難道你願意看着兄弟們被無緣無故的殺害嗎?”
仁義傭兵團的人也並不知道風揚和銀面獵頭人其實就是一個人,故而纔會有此言論。
仁義就是人如其名,他的爲人可以用仁義無雙來形容,這也是他在鄭安城立足的根本,他斷然否決道:“我堅決不同意,聚賢閣於我們有恩,要不是聚賢閣出面,咱們當時就已經被天下會的人滅掉了,當時天下會的人只要將我們全部打成重傷,然後隨便找個人多給我們一劍,我們就全部要被殺死,我們的命可以說是聚賢閣救的,而且這些天聚賢閣給我們的修煉資源以及武技,比我們以前一年的收益還要好,這些都是恩惠,做人絕對不能忘恩負義,至少我仁義做不到,我希望跟隨我的兄弟也不要是那種人,在聚賢閣有難的時候,我們突然離開,日後還如何在鄭安城立足。”
“我贊同仁義哥的話,聚賢閣是我夢寐以求的勢力,大家摸着良心說,聚賢閣的那些老大們有沒有把我們當下人一樣呼來喝去?沒有,他們每個人都把我們當兄弟,就連團長都對我們照顧有加,聚賢閣就像似一個溫馨的大家庭,沒有其他大勢力的那些規章制度,沒有嚴謹的地位之分,每個人都像似兄弟姐妹一樣,而且我們才加入聚賢閣這麼短的時間,各位說說,我們的福利是不是都大大的改善了家裡的生活,在情在理,我們都不應該在聚賢閣最關鍵的時刻退出,否則,我們就算另起爐竈,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是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乙烯沉着臉說道:“沒錯,聚賢閣是對我們有恩,對我們也很好,我也不想,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如果我們現在不和聚賢閣劃清界限,遲早有一天會橫死街頭。”
“不用說了,我堅決不同意,大夥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相信我仁義的,就跟我留在聚賢閣,如果有不相信的,我仁義也絕不勉強。”仁義大手一揮斷然說道,他轉過身,不去看那些贊同和聚賢閣劃清界限的弟兄,事實上,他是怕看到自己的弟兄離心離德,一個個離自己而去。
乙烯發動了的三十多名贊同離開聚賢閣的人見一直以來都對兄弟們仁至義盡的仁義哥氣的渾身發抖,心裡的愧疚和割捨不下的感情讓他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
“你們。。”乙烯錯愕的看着一個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弟兄,登時有些語塞,看到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也選擇留了下來,他一個人還真沒臉皮這樣走,只是心裡暗罵,媽的,一個個都是迂腐的傢伙,都留下來等死嗎?
聚賢閣的基地突然來了五名不速之客,聚賢閣近百人草木皆兵,但是其中大多數的人都是仁義傭兵團,而只有寥寥十數人是聚賢閣的創始人。
“這個混蛋竟然還不罷休,真是不知好歹,難道以爲揚哥饒他一命,是怕了仲裁教會嗎?”看着眼前的五人,華天憤怒的雙臂直穿透,緊握的雙拳不斷閃爍着一道道電流。
“怎麼辦,現在揚哥不在,咱們要怎麼度過這一劫?”站在華天身旁的柳曼看了看對面站在屋頂上居高臨下滿臉傲慢的五人,秀麗的雙眸流轉到華天身上,她儼然已經將華天當成了主心骨。
“呵呵,大不了就是一死,這樣也好讓揚哥放開手腳去拼搏,不會因爲我們有那麼多顧慮。”華天淡然一笑,但是從他凝重的臉色卻可以看出,他的內心一點也不輕鬆,面對這麼一隊人馬,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或許,物當事情的發展超過了手與腦的承受範圍,無力阻止那一江春水向東流,這種感覺就叫做無奈吧。
聚賢閣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此時此刻,每個人似乎都已經能想象到自己接下來所會遭遇到的結局。
仁義傭兵團的乙烯是其中最爲惱怒的,他不顧華天等人的感受,不滿的說道:“早就叫你們趁早和聚賢閣劃清界限,這種結果你們滿意啊,仁義哥,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可是你這次的迂腐,卻要害死所有弟兄啊。”
“不要再說了,既然加入了聚賢閣,我便做好了與聚賢閣共存亡的準備。”仁義臉上的神色依舊毅然剛烈,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強大遠遠超過了自己所能應對的範圍,卻依舊沒有任何畏懼的神色。
“人都到起了嘛!”站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的落依凡看着下面的百餘人,那傲慢不可一世的眼神,就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神打量着一羣螻蟻一般,帶着不屑、蔑視的笑容,“這樣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煩。”
“落依凡,你又想幹什麼?”羅林怒喝道,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會下意識的將雲柔護在身後。
“我告訴你我要幹什麼。”落依凡輕蔑的一笑,身形突兀鬼魅一般落在地上,劍芒閃電般一閃,所有人都還沒有看清落依凡是如何出劍,他的劍是從何角度揮出的,便已經看到一抹鮮血與還未消散的劍芒在空中交相輝映,顯得無比璀璨奪目。
“啊。。”
在鮮血飛濺在空中的時候,才傳出一道慘叫聲,一名仁義傭兵團的老部下已經被劃斷一條手臂。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甚至於就連華天等人也沒有看清楚落依凡到底是怎麼出劍的,他們只看到落依凡手臂微微一動,一條手臂就已經拋飛到空中,而落依凡,從始至終都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落依凡突然朝屋頂上招了招手,一名神色猙獰的中年漢子突然飛身落下,停在落依凡身前,然後在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刀將剛纔那名手臂被砍斷手臂的年輕人給劈砍成了兩半,身體朝兩邊裂開。
“嗤。。”
仁義傭兵團的所有老部下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知道落依凡可能回來報復,可是卻沒敢去想他真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這種情況讓仁義傭兵團的八十名老部下都有些驚悸和恐懼。
“身爲仲裁教會制裁者,濫殺無辜,難道你就不怕仲裁教會的追殺嗎?”奚雨沉聲說道。
“怕,怎麼不怕。”落依凡陰陽怪氣的笑道:“不過剛纔人是我是殺的嗎?”
“你。。”奚雨憤怒的一陣語塞。
“哦對了,再順便告訴你們,我帶來的這三個人都是仲裁教會追殺的人,他們手裡起碼有數十條人命,只不過我將追殺他們的任務接下了,所以他們不會介意多殺幾個人的,只要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能一直殺,殺到手軟爲之。”落依凡像似瘋子一樣,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興奮的在原地直蹦躂,他突然拍了拍腦袋,道:“聚賢閣有一名銀面獵頭人,你們應該知道仲裁教會的規則吧?”
“卑鄙。。”奚雨憤然說道,她自然從風揚那裡得知了仲裁教會的一些規矩,這三個人本來就已經是仲裁教會追殺的人,多殺一些人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區別,而落依凡接下了這三人的追殺令,也相當於是變相的保住了這三個人的性命。
只是奚雨實在想不到,爲了報復的落依凡竟然會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連這種人都利用上了,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