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揚拿出落日弓開始凝聚武技,執事長老臉色頓時大變。
雖然風揚手中的落日弓還只是剛剛凝聚出一點光柱,但是擴散開來的氣勢已經如千軍萬馬在眼前奔騰一般。
“必須阻止他。。”
這是執事長老陳正的第一個想法,他見識過風揚使用這一招的威力,以前還是以武尊級別的實力施展這一招就已經發揮出讓武帝強者都無法抵擋的殺傷力。
此時風揚不知道靠什麼歪門邪道強行提升了實力,以武帝級別的實力施展出來,殺傷力能有多強,執事長老自己都不敢確定。
他只能從噬魂落日箭散發出來的氣勢和威壓上猜測,即便是自己,面對這次攻擊也是非死即傷。
剩下的幾名導師皆露出駭然震驚的神色,從三品武仙的執事長老陳正驚駭的神色中他們便可以看得出來,一旦讓風揚施展出這道武技,恐怕在場的人沒有能夠活下來的。
“他瘋了嗎,難道連他這些同伴的性命也不管不顧了?”導師紛紛駭然萬分的怒吼起來。
“阻止他,快。”執事長老陳正大聲喝道,讓其他人上去阻止風揚。
一般像他這種大佬級的人物,都喜歡讓小弟們先上去試探一下敵人的深淺,最好是讓小弟們和敵人來個兩敗俱傷,身爲大佬的他便可以坐享其成,顯示出自己的勇猛和強悍。
剩下的幾名導師雖然心中驚恐,但是大佬已經發話,不敢忤逆,只能硬着頭皮朝風揚衝過去。
“今天老子就和你們同歸於盡。”風揚長嘯一聲,施展出鵟之翼,身體猛的飄飛在十數丈的高空中。
縱然那些導師的實力都在武皇甚至武帝級別,但是不能飛行的他們如何能夠飛上那麼高的空中,只能站在地上仰頭幹瞪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來看去都沒有一個好的解救方法。
望着高空作業的風揚,又回頭看看執事長老陳正:“長老,怎麼辦,快想辦法啊。”
風揚在空中就是躲避攻擊,避免被打斷凝聚噬魂落日箭,那些導師無法攻擊,最終執事長老只能親自出擊。
身爲三品武仙的他已經能夠御空飛行,但是長老長老,通常都是長的比較老的人。
在空中追逐,風揚的靈活性比之執事長老陳正更加強悍,猶如飛鳥一樣在空中往還轉折,陳正追的怒火攻心,卻也無濟於事。估計讓吳華從他屁股後面來上一下,他的速度能短時間暴漲。
“這個傢伙應該稱之爲劍魔吧,我看這一箭的威力比他的劍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真讓人連嫉妒的心都省了,高階武技層出不窮,飛行啊,這是多少人的夢想,這個小子二十來歲就做到了,忒讓人揪心了。”
固萊城的所有人幾乎都站在大街小巷和房頂上,就連蹲茅廁的人都忍不住探出腦袋看着天空中不斷飛來飛去的人影,因爲風揚施展噬魂落日箭產生的流光溢彩,讓在空中快速移動的風揚就好像一個刺眼的太陽一樣,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心煩意亂的。
陳正越來越驚訝,雖然還沒有到驚慌的地步,但是感受到風揚那邊傳來的氣勢威壓越來越強,最終氣勢已經壓的他都感覺胸口發悶疼痛之際,開始急了,瘋了一樣朝風揚攻擊。
風揚有元魂氣罩的防禦,而且也在同時開啓了靈御珠的最後一次防護罩,可以防禦武帝強者的攻擊。
雖然陳正是武仙強者,但卻也能抵消大部分殺傷力。
在開啓靈御珠的防禦罩後,靈御珠頓時化作碎片爆裂,風揚也沒心情去心疼,爲了保命。
“這小子寶貝還真多,又來了一層防禦罩,現在看來我們三個即使發揮全力也不是他的對手。”站在地上仰頭觀看看的脖子都有些痠痛的雲海不無酸意的說道,不過卻也沒有過多的羨慕嫉妒恨。
“剛纔他釋放出來的防禦罩恐怕我的攻擊都難以攻破。”範僮直言不諱的說,並非他故意降低自己來擡高風揚,只是實事求是。
“看來逼急了這個傢伙,飛雲門都夠喝幾壺的了。”葛燕雖然和風揚並沒有什麼交情,但也是看着風揚進入飛雲門之後從武者成長到現在這種程度的見證人。
當然,他們對風揚也並無惡意,只是立場不同,不得不出手。
陳正的攻擊不斷打向風揚,很快就讓靈御珠的防禦罩破碎。
天罡劍訣!!
陳正手中瞬間亮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一道道劍罡不斷朝風揚飛射過去,撞擊着他的元魂氣罩。
天罡劍訣是天罡劍陣的分支劍法,分開來使用是單獨的劍法,合起來便成爲威震江湖的天罡劍陣,不可謂不玄妙。
此刻,風揚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但卻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他知道越急越容易出錯,只有冷靜鎮定才能夠讓自己活下來。
他感受的到,元魂氣罩已經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是支撐不住也要撐,撐到噬魂落日箭凝聚成形。
在元魂氣罩被攻破的那一刻,噬魂落日箭也終於凝聚成功,執事長老的幾道劍罡打向風揚,碰觸到噬魂落日箭時,竟是被噬魂落日箭全部吸收,甚至加強了噬魂落日箭的攻擊。
陳正起初還沒有發現這個怪異的情況,一個勁的朝風揚發射劍罡,只是看到發射出去的劍罡射進噬魂落日箭的光芒中時,便杳無音信。
隨着越來越多的劍罡被噬魂落日箭的光芒吞噬之後,陳正陡然感覺到噬魂落日箭的威勢竟是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便立即停下了攻擊。
”媽的,還好停下來了。“風揚心中一陣後怕,噬魂落日箭能夠吸收別人釋放攻擊的罡勁來加強自身的殺傷力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是噬魂落日箭的威力越強,也就相當於自己身體受到的負荷越重。
陳正要是再多發出幾道劍罡,恐怕不用他出手了,風揚的身體也會因爲承受不住噬魂落日箭帶來的負荷而像西瓜一樣砰的一下爆開,到時候噬魂落日箭自然將土崩瓦解,不過陳正沒有這種勇氣,也着實想不到這一點。
面對可以被風揚隨心所欲控制方向的噬魂落日箭,陳正也不敢輕舉妄動,他見識過風揚和範僮那一戰,對這一招的威力和奇特之處也都有所瞭解,能夠化解範僮的地階初級武技,甚至能夠被風揚控制攻擊的方向和軌跡。
這是讓執事長老忌憚風揚這一招的主要原因,要是他發出這種箭法一直追着自己,那就悲催了,他可不認爲自己的速度能夠快得過這一箭的速度。
陳正只能站在風揚身前的空中,神色雖然沒有異樣,心裡已經快速盤算起來。
“風揚,何必垂死掙扎,你這樣做,也救不了他們。”陳正試圖用語言煽動風揚放棄,其實也意味着陳正害怕了,想跟風揚談談條件。
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風揚冷笑一聲,哪裡會看不出來陳正的老心思,故意沉聲說:“縱然是身死固萊城,但能和你們這羣飛雲門的高層同歸於盡,也值了,何況固萊城還是我的家鄉,我身死家鄉還有人陪葬,這沒什麼不好。”
頓時頓,風揚嘲諷的說道:“倒是你們,堂堂一個飛雲門執事長老和一羣導師身死他鄉,還是死在自己門下弟子手中,傳出去恐怕飛雲門也不用在固萊帝國立足了。”
陳正可不會擔心飛雲門能不能立足,他倒是希望飛雲門能就此沒落甚至毀滅,那就大圓滿結局了,不過現在是自己命懸一線,他可不捨得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事實上,過得越好的人越怕死,像執事長老陳正這種人,那是萬中無一的怕死,畢竟身爲飛雲門的執事長老,自身又是三品武仙,這是多少人望塵莫及羨慕不已的地位和實力,他還沒有享受夠呢,怎麼捨得因爲飛雲門而戰死異鄉。
他好言相勸,“你這一箭發出去,你和你的同伴也都活不了,你真要讓他們陪你一起去死?這不是你的本意吧。”
“我來這裡就沒打算活着走。”風揚聲音嘶啞的猶如釘子磨玻璃的聲音。
“你也沒有自信這一箭一定能夠殺死我,不是嗎?”執事長老陳正內心雖然驚駭萬分,臉上卻依舊帶着淡定自若的笑容,這是身爲一個執事長老必須有的心智,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那不妨試試。”盯着不敢輕舉妄動的陳正,風揚冷然笑,他不是三歲小孩,想靠語言來蠱惑他,顯然不太可能。
數名導師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如此關鍵緊張的時刻,他們都已經忘記了逃離現場,似乎更好奇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只不過好奇心往往是會害死人的。
固萊城所有人也都屏氣凝神,雖然無法聽到風揚和陳正的對話,但是從兩人對視而立的情況來看,就知道他們肯定是談崩了,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到的。
風揚凝視着陳正,不動聲色,面無表情。
陳正同樣死死的盯着風揚,神色冷厲的可怕,在無形中給風揚施加一股壓力,但他自己所感受到的壓力似乎比自己施加給風揚的壓力更大。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陳正額頭已經溢出了汗水,心跳的頻率一路飆升,呼吸也漸漸有些急促起來,心絃一度緊繃到極點。
所有人的心絃都被空中的兩人牽動着。
“很好,提提你的要求吧。”執事長老陳正最終抵擋不住這種死亡一步步逼近的難受感覺,退讓了一步。
“放了他們,你們要抓的人是我,我跟你們走。”風揚道。
陳正盯着風揚,企圖從風揚神色上看到一些端倪,說:“我怎麼相信你,要是我放了他們,你還是朝我們攻擊,我們豈不是當了一次傻蛋。”
“你認爲你還有選擇嗎?”風揚不容置疑的說:“你珍惜你的命,我的命也不是草芥。”
陳正心念電轉,現在唯有相信風揚,否則一旦逼得風揚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真的就會變成風揚說的那樣,不但飛雲門來的所有導師和三名風雲榜強者都要死,自己也要英勇就義,就連固萊城都要被毀滅大半,這是一個不划算的選擇。
事實上,陳正知道現在自己根本沒有選擇,只是他很暴躁,原本抓住吳華他們是爲了要挾風揚讓風揚沒有選擇,現在因爲風揚的這種罕見的武技,竟是將情況完全扭轉過來,讓自己沒得選擇,唯有相信風揚。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陳正回頭朝下面的導師說道:“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