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實力不弱,甚至可以說用高強來形容,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東廠的追殺下逃離這麼久,而且還多次的挫敗了東廠的追殺,不但自身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還令東廠折損了不少番子,讓那四大檔頭都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所以雨化田的招式雖然鬼神莫測,但是周淮安也並非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他丹田內力涌動,在接連擋住雨化田的攻勢之後,並未一直甘心防守,而是選擇轉守爲攻,看到雨化田露出一個破綻之後,而後徑直一劍劈出,這一劍自上而下的直劈而下,卻是有石破天驚之勢。
面對周淮安如此暴起的雷霆一擊,哪怕是以雨化田的實力,面對如此威力無匹的一劍,也只能轉攻爲守,暫時的避開了對方的這一劍,不願意與對方硬拼。
兩人的功夫都不弱,一時間竟然有一些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趨勢,各自招式不斷,卻也一時間難以奈何到對方,一直僵持了下來,大概是無法很快的分出勝負。
不過這兩人的交手雖然看起來是旗鼓相當,但是無論是周淮安還是雨化田,兩人心中都是異常警惕,都知曉自己遇到了十分棘手的敵人,或許看似十分平淡的一招,其後都是暗藏殺機,一不小心就要落敗,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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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客棧的不遠處,一羣勁裝打扮的騎士正隱藏在一處沙丘之後,邱莫言坐在高大的駿馬之上,用手帕輕輕擦拭着長劍,她的劍,是劍中藏劍,也就是俗稱的那種子母劍,若是用來暗算別人的話,絕對會令敵人防不勝防。
當然,以邱莫言的實力,本來在江湖上就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基本上能夠逼迫她使用這一招的人沒有多少,而且如果真的對方能夠令她使用到這一招的時候,也意味着她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形勢十分危急。
而眼下,對於邱莫言來說,形勢已經是最爲危急的時刻,馬上她就要就接應周淮安,而對手就是那夥鎮武司的廠衛,甚至還有一些各大派的好手潛藏其中。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邱莫言招攬來的鐵竹騎馬來到邱莫言眼前,面色凝重的開口道:“龍門客棧四處都有鎮武司的人把守,對方防守的很嚴密,想要悄無聲息的偷襲,根本沒有機會。”
他是邱莫言派去探查龍門客棧四周的情況的,畢竟哪怕明知道雙方的實力懸殊,至少也要知曉一下對方的人數、佈置,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直接那樣傻乎乎的衝上去,那不是救人,而是去找死了。
“意料之中。”聽到鐵竹的回報,邱莫言淡淡的點了點頭,語氣十分平靜,似乎沒有一丁點的驚訝,彷彿已經預料到結果一般。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預測的,只要那鎮武司中的人但凡有一個有腦子的,他們都會知道在龍門客棧附近佈置人防守,畢竟這是一些常識,幾乎已經是那些人的本能了。
而且邱莫言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那就是自己前段時間在江湖中招攬人手的時候,她的蹤跡恐怕都已經落入到這些人的眼中,再加上自己和周淮安來往密切,這事情是不少人都知道的,鎮武司的人只要得到消息,他們是肯定會對自己起防備之心的。
“既然如此,倒也沒有什麼可以要準備的,直接衝殺過去算了,直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旁的賀虎開口道。
他對於偷襲這種建議根本就不贊同,他們這數十號人馬,騎着馬衝過去,在這茫茫的大漠之中,那龍門客棧四周一片大漠,根本就不能隱藏身形,倒不如利用一股衝擊,直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邱莫言掃視了周圍的同伴,看到大家似乎對於賀虎的建議沒有什麼反對的,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大家就稍作準備,我等立刻出發。”
不過片刻之後,衆人齊齊翻身上馬,數十匹高大的駿馬直衝而出,捲起大片的風沙,直直的朝着龍門客棧衝去。
不久之後,龍門客棧外的那些鎮武司所屬廠衛便發覺了遠處捲起的大片煙塵,一個百戶對着身旁的廠衛道:“速速去通報都司,有一股馬隊朝着龍門客棧而來,似有敵意。”
“是!”那廠衛當即點頭稱是,轉身朝着龍門客棧直奔而去。
等待廠衛離開之後,那百戶下令道:“不管這些人是什麼目的,攔下他們,若是膽敢不服,格殺勿論。”
那百戶說話十分霸道,也不想要知道這股馬隊是什麼目的,他只知道現在都司交給他的任務就是攔住一切刻意的人,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他必須要做到這個命令。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鎮武司辦事,別的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
不得不說,鎮武司雖然成立的時日尚短,但是蘇白的幾次大動作,直接的立下了鎮武司的威名,哪怕是這些剛剛加入鎮武司的廠衛都是與有榮焉,特別是他們之前雖然是大名鼎鼎的廠衛,但是其實都是受到排擠,不受上官賞識,纔會被派到鎮武司來的,境遇和雨化田是差不多。
但是加入到鎮武司之後,蘇白的一番舉動,讓鎮武司的名聲打了出去,這些人頂着鎮武司的名號也得到了不少好處,所以也頓時得到了他們的擁戴,對於蘇白的命令,不打折扣的執行。
看着越來越鄰近的馬隊,百戶吩咐道:“列陣,舉弓,上弦,準備,放!”
而就在龍門客棧中,正在饒有興趣觀看着雨化田和周淮安爭鬥的蘇白聽到廠衛傳遞過來的消息,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轉頭對着一旁的左冷禪和嶽不羣道:“還勞請兩位辛苦一番。”
左冷禪和嶽不羣連連擺手道:“都司言重了,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
說完話,兩人各自帶着那些他們着急來的好手,在那個廠衛的帶領下,朝着外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