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總見謝籽言穿職業套裝,從沒見過她做如此幼稚單純的打扮,厲顥然俊臉上不自覺得浮起一抹溫暖的笑,“小言。”他從車窗裡控出頭,輕聲喚她。
謝籽言斜眼看着他,站在BMW前不肯再走近,“小言,上車,我們去吃早餐。”厲顥然說。
“你有什麼事,請說。”她冷淡地看着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她的態度,讓厲顥然明白,她生氣了,皺眉裝出一副艱難的樣子,慢慢騰騰地從車裡移出來,謝籽言咬着下脣,強迫自己硬着心腸不去扶他。弄手段,謝籽言從來不是厲顥然的對手,厲顥然故意摔倒在地,還誇張地大叫,“哎喲。”
他的可憐狀,成功地勾起謝籽言的同情心,快步向前,伸手扶起他,一邊埋怨他,“你腳傷還沒好,爲什麼要出院到處亂跑,萬一變成跛子了,看你怎麼辦?”
趁機厲顥然將她拽入懷中,雙手用力摟着她的***,臉擱在她的肩上,“小言,要是我變成跛子,你還要不要我?”
謝籽言用力推開他,嘟着小嘴,“哼,你是不是跛子,與我有什麼關係?”
“小言,告訴我,如果我是跛子,你要不要我?”厲顥然認真地問。
謝籽言丟給他一枚白眼,賭氣地回答,“我爲什麼要跟一個跛子在一起,走在大街上不怕被人笑話嗎?”
厲顥然心一沉,臉上受傷的表情真實反映了他心中的痠痛,謝籽言見他難過,心軟,嘟着小嘴埋怨,“這下你知道怕了,看你還敢不敢沒痊癒就出院,走吧,我先送你回醫院,你這回乖乖呆在醫院,安心做康復治療,不然真的會變成跛子的。”
謝籽言態度軟化,厲顥然心中一喜,“不用了,你送我回公寓,我決定以後就住在公寓裡,你下班後記得準時過來吃飯。”
葉明依已經離開,無人幫忙掩飾,厲顥然不敢再重返醫院,免得掩飾這麼久的謊言被揭穿,讓她發現情況不對。
謝籽言愣住,“你要住在公寓?你不回家住了?”她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心跳加速。
她的表情太過明顯,厲顥然清楚地到她情緒的變化,笑着說,“是你說房子空着浪費,所以我就把以前的房子退了,反正我一個人,搬家容易。”
“一個人住,你父母家人呢?”謝籽言柳眉微揚,順水推舟地問。
“他們移民國外,有時間我帶你見他們好不好?”厲顥然的手圈住她的纖腰,盯着謝籽言的雙眼,心中冷笑,他怎麼可能會帶她去見他的父母,這麼說,不過是爲了挽回她的心。
他的說法讓謝籽言有片刻分神,見他父母?他肯帶自己去見他父母,有幾分欣喜,有幾分不確定,雙眼茫然地看着厲顥然,“你真的,真的要帶我去見他們?”
如果他願意她去見父母,那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是真心的?她是否可以放心地接受他的柔情和照顧?
“當然,你可是我的情人。”厲顥然笑逐顏開,拉着謝籽言的手,他心裡爲成功迷惑謝籽言而感到些許得意。
女人一旦感動,就會忘記初衷,謝籽言已經忘記答應父親回去吃早餐的事,柔順地陪着厲顥然回了公寓,她害怕他再受傷,真變成柺子。固執地不讓他離開沙發,一邊煮早餐面,一邊順手幫他做好簡單的午餐和晚餐。
“晚上我有事,不能過來幫你做飯,你用微波爐熱過後再吃。”謝籽言將熱騰騰的面放在厲顥然面前。
“你晚上有什麼事?”厲顥然好奇地問。
他既然肯付出真心,帶她去見家長,那她就沒必要隱瞞事實。謝籽言沒有猶豫實話實說,“我答應同事去參加聯誼會。”
“是什麼樣的聯誼會?”厲顥然挑着幾根麪條,雖然是簡單的麪條,她在裡面放了很多東西,味道很不錯。
“是未婚男女之間的聯誼會。”謝籽言低頭,心虛地回答。
筷子用力地擱在茶几上,發現清脆的聲音,厲顥然板着臉,沉聲問,“有我還不夠?還要去參加那種聯誼會!”
“不是,我沒有想要去參加的,是同事沒經我同意幫我報了名。”謝籽言本來就不想參加那個什麼聯誼會。
“既然不是你本意,推掉她,不要去。”厲顥然臉色稍緩。
如果不去,鐵定會被莫婉婷和方玲給唸叨死,謝籽言努力勸服厲顥然,“我已經答應她們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顥然,我過去只是應付一下,露個臉而已。”
“不行。”厲顥然截斷否認。
“爲什麼不行?”謝籽言皺眉反問他,不是已經告訴他是應付了,爲什麼還不同意?真受不了這男人的獨佔欲。
“你是應付,可不代表別人也是應付,萬一你被別人看上,我難道要把你讓給他,我又不是傻子。”厲顥然冷哼。
謝籽言白他一眼,“我沒當你是傻子,我也不會被人看上的,你以爲我是你呀,萬人迷一個,我從小到大隻交過一個男朋友,還是十七歲的時候。”
板着臉的厲顥然突然大笑,“你笑什麼?”謝籽言眨着眼睛,嘟起小嘴,明白這男人一定在笑她行情太差,不過既然決定坦白,她也不怕被他笑。
“小言,你就真的那麼想去參加那個聯誼會?”厲顥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
他變臉的速度很快,思想跳躍性很強,謝籽言有些不解,“爲什麼這麼問?”
厲顥然嘴角一揚,“如果不是很想去參加聯誼會,你怎麼會撒這種讓人沒法相信的謊。”
“你不相信?”謝籽言小嘴嘟得更長了,足可掛兩個油瓶。
“是沒法讓人相信,小言,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很想參加聯誼會,去認識別的男人?”厲顥然再次確認她的心意。
他居然敢不相信她,謝籽言氣憤莫名,堵氣回答他,“是呀,是呀,我就是很想去參加那個聯誼會,認識別的男人,釣個大金龜回來傍着,怎麼樣?”
“地址在那?”厲顥然臉色陰沉沉的。
就說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分鐘已變臉好幾次了,謝籽言警覺地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厲顥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去搞破壞。”
謝籽言瞠目結舌地盯着他,她知道這個男人言出必行,她可不想陪着他丟臉,撲了過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厲顥然,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好不好?我保證不會招惹他們,不跟他們說話,只見一面就回家。”
厲顥然挑着好看的眉毛,靜靜地看着她,研究着她的認真程度,長久的不出聲,這難耐的沉默,讓謝籽言感覺在等待判刑的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半響,厲顥然慢條斯理地說,“僅此一次。”
“謝謝你,厲顥然。”得到他的同意,頓時讓謝籽言眉開眼笑,她歡天喜地就象得麥芽糖的小女孩。
看着她孩子氣的動作,厲顥然嘴角一揚,緩緩補充一句,“千萬不要招惹任何男人,否則我會很生氣的。”
“知道了,晚上回家我會給你電話,我先回去了。”謝籽言衝他做了個鬼臉,“你腳不方便,不要到處亂跑,我明天下班後再來看你。”
“好,我會在這兒等你回來。”厲顥然一語雙關。
謝籽言沒有留意,笑眯眯的開門離去,聽着腳步聲遠離,厲顥然眼中怒火燃起,這該死的女人,沾花惹草也能這樣明目張膽,可見她生性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