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比吳小正想象的還要好。
給莊凝文回電話的叫蓋保羅，自稱是歐萊雅亞洲總部中國區的負責人。
光是他的職務，就意味着歐萊雅已經有了進軍中國的動作。
果然，在一番簡短的溝通之後，蓋保羅告知莊凝文，他已經開始在香港招人，準備成立一支全部由華人組成的中國市場拓展團隊，準備開始拓展中國市場。
並且，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首先將在廣州、上海、北京三大城市設立形象櫃檯。
與雅詩蘭黛不同的是，蓋保羅一開始就對正佳廣場很感興趣，並沒有要求莊凝文必須找理由來說服他。
“Evin小姐，我們對於你們的合作邀請很感興趣，如果您回中國，可以在香港停留一下，我們見個面，好好談談此事。”
蓋保羅主動發出了邀請，並給莊凝文留下了他在香港的辦公地點及電話。
這事基本成了！
吳小正很清楚一點，在後世，在中國的拓展之路上，歐萊雅遠比雅詩蘭黛要走得更快、更遠。
大概在96年左右，歐萊雅就開始在中國開設工廠，並且還連續開了好幾個分廠，很快就登上了中國化妝品排行老大的寶座。
與之相比，雅詩蘭黛直到99年後纔開始正式在中國成立公司，然後開始了在中國境內對歐萊雅的追趕之路。
此時的莊凝文也有點得意。
一走出歐萊雅的大門，她就問吳小正：“吳叔叔，我剛纔的表現可以打多少分？”
此時的她顯得有些俏皮、活潑，跟剛纔的職業白領氣質大相徑庭。
“我給你打99分，扣你一分是怕你驕傲。”
受莊凝文的感染，吳小正忍不住用上了一句後世流行的網絡用語。
莊凝文得意地笑了起來。
吳小正想誘拐她的心思更強了。
“我再給你一個更大的挑戰如何？”
“你說。”
“接下來的品牌接洽全部交給你來負責，他們全都聽你的，包括我！”
吳小正丟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計劃。
很顯然，這一新的任務有點出乎莊凝文的意外，她驚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當然，你不是已經通過了我的第一個考驗嗎！”
“可是我還不是你的員工！”
面對莊凝文有點敏感的反駁，吳小正笑了笑。
“你很快就會是的。”
“你這麼自信？”
“當然。”
“給我一個成爲你員工的理由！”
莊凝文果然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昨天文博亞所說過的話，今天就被她學以致用，用到吳小正身上來了。
“你要多少個都可以！”
吳小正又使用起慣用的套路。
“第一個，除了我，沒有那個企業敢給你一個缺少資歷的年輕人這麼高的職位。”
“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那第二個呢？”
“在正佳集團，你有機會接觸各大知名品牌的高層，以後就算你想離開正佳，就可以把正佳當成跳板，去你想去的任何品牌，並且還能獲得較高的職位。”
莊凝文愣了一下，立即就回道：“很有道理！還有嗎？”
“在正佳，你有足夠的機會來證明你的能力，比如說現在。”
吳小正指的是鍛鍊的機會。
確實，換做是任何另外一個老闆，絕對不敢把紐約之行的重任交給莊凝文這麼一個年輕的外人。
哪怕她再能幹！
莊凝文很懂分寸。
她並沒有繼續向吳小正索要理由，而是大大方方地表態：“好吧，我承認，我真的動心了。不過，現在我還是先接受你的第二個挑戰再說吧。”
這是一句讓吳小正無比興奮的話。
他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終於看到了誘拐成功的希望。
憑他的經驗判斷，他感覺，這個開朗的姑娘，未來很可能成長爲自己的左膀右臂，她能產生的作用，可能未必亞於沈默。
似乎在證明他的判斷，莊凝文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既然是由我做主，那我的第一條指令是暫時中止行動，先回酒店開會，商定新的對策。”
莊凝文的第一條指令，就很是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包括吳小正。
但這只是意外的開始。
回到酒店後，莊凝文開始了一個讓大家無比震驚的會議。
“依我說，如果單純是爲了品牌合作，你們這次根本就不應該來紐約，你們所選擇的地點錯了。”
莊凝文在會上的第一句就語出驚人。
這是全面的否決，而且否決的還是吳小正這位老闆。
要知道，來紐約的決定是吳小正下達的。
面對大家的面面相覷，莊凝文開始解釋。
“據我所知，你們這次紐約之行的所有品牌目標，在亞洲都有區域總部，這些總部要麼在香港，要麼在新加坡。你們來紐約後，除了個別企業可以在這裡找到正確的負責人，其它大部分都會折回亞洲去處理，比如說今天的歐萊雅。”
“因此，你們來紐約其實是在浪費時間。”
吳小正：“……”
他不得不承認，莊凝文是對的。
論對品牌的熟知程度，她比自己更熟悉，
而且，也正如她所說的，只要是國際大品牌，就早已開始了亞洲市場的拓展，比如說香港，比如說新加坡，還有日本、韓國等地。
而中國作爲亞洲的一部分，負責中國區域業務的，自然是各品牌的亞洲總部。
自己等人就算聯繫上了各品牌的總部，費了一番周折之後，最終還是要到亞洲去處理。
除非像雅詩蘭黛那樣，能恰好在總部碰上亞洲區的相關負責人。
“你是對的！”
吳小正先坦率地承認了這一點。
他又虛心地問道：“那依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調整？”
“很簡單，你們在這裡玩上一兩天之後，全部回去待命，聽從我的調遣，準備前往香港和新加坡等地，準備和具體的品牌進行合作洽談，至於打探各品牌聯絡方式的事，全部交給我。”
回去？
就這麼回去？
所有人全傻眼了，包括吳小正。
“至於沈總，暫時就沒必要再出來了。據我所知，正佳廣場在國內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去處理，你出來的話，會耽誤其它的重要事情。”
又一句讓大家傻眼的話。
她這是喧賓奪主嗎？
大家看向了吳小正，想知道他對此的態度。
吳小正卻站了起來，毫不吝嗇地開始鼓掌。
這是第一個敢質疑自己決策的人！
這纔是真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