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也不管他們那邊鬧成啥樣,他在路上遇見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人,不過最奇怪的還是這會身邊的這些人,真是長見識了,不服不行。
也懶的聽他們在那邊鬧騰的動靜,帶了兩個僕從直接出門,去客來客棧碰碰運氣,結果裡面的小二一臉歉意的回道:“實在對不住了這位公子,我家掌櫃的出門最少得一個月,您也知道掌櫃的這生意做的大,各家店巡視一遍,沒個三五個月回不來,這纔剛走半個月,恐怕短期內是回不來的。”
高湛嘆口氣,點點頭:“知道了,幸苦了。”
“哎,公子,您要是有什麼緊要事可以先去辦,您給留個信,一旦掌櫃的回來,我就轉達過去。”
“不用了,我是他故人,就是來看看他的,那我等他回來再說吧。”高湛對店小二笑笑,只能帶着人走了。
季籌這邊看來是不成了,他人不回來,換了誰都不成,高湛心裡有數,他身份特殊,別人幫不了他,除了陛下信任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成。
銀子還有些,素垣也怕他在外頭餓着,三五不時的讓人送些銀子過來,他的日子倒是過的安生。
看到前面一家酒樓,便上去點了幾個好酒好菜,在上面吃起來。
吃了沒多一會,便聽到鄰桌几個人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麼,因爲聽到了季統的名字,他不由自主豎起了耳朵,就聽那邊的人在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小道消息,要不是你們是我兄弟,我都不說的。前一陣瑜王爺進金州知道吧?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嗎?他是來跟女帝通風報信的……”
“報什麼信啊?你這神神秘秘的,弄的我都緊張了。”
“這可是國家大事,你聽到是你福氣。我聽人說,那瑜王爺進金州,是爲了皇室遺孤來的,說現在在西溟的那個叫季統的大將軍,是皇室遺孤,就是那個喜歡吃丹藥的皇帝在外頭哦弄出來的私生子……”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可不能瞎說,掉腦袋……”
“什麼瞎說,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宮裡當宮女,無意中聽人說起來,聽到的。”
“哎喲,這就懸了,聽說當年女帝登基,除了是凰女轉世,還有就是皇家的男兒都死的差不多了,才輪到她的,如今要是真冒出來個什麼遺孤,那女帝這皇位還能坐的穩嗎?”
“這就不知道了,關鍵是聽說女帝捨不得殺季統,當初她是看中了季統才能,才特地培養,打算爲國用的,哪知道培養了個皇位競爭對手,女帝這心裡不知怎麼鬧心呢!”
……後面還說了一長串,反正那話高湛也是聽明白了,這倒是給了他當頭一棒,直接把他給打懵了。
季統是榮承帝那個老傢伙的私生子?
那也就是說,其實季統的皇子了?
高湛咂舌,這事可是天大的消息,陛下真的知道嗎?若是陛下知道,她會怎麼想?
高湛心裡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消息若是真的,季統怕是活不了了。
如果季統是皇子,那麼就意味着其實魏氏皇族並非斷了血脈,而是留了季統這麼一個明顯很有才能,且又懂用兵之道的人。
只是,高湛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是陛下似乎有意東征,也就是說,陛下其實是想打大豫的,付大哥剛走,季統若是再沒了,就等於是斷了陛下的兩隻胳膊。
如果是這樣分析,陛下不想動季統,倒是正常了。
高湛往嘴裡扔花生米,陛下應該是不想殺季統的。
就像當年她不想殺他一樣。
陛下那樣恨高家的人,可她還是千方百計想要給他活路,如今陛下的心裡該是和當年一樣。
只是不知道陛下有沒有確認這樣的消息,若是確認了,他就等於是知道了陛下的想法。
天禹正是用到武將之時,陛下絕對不想殺付錚。
高湛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回頭看了那幾人,雖然說的時候是語調看似極力壓低,實際上,他們的聲音能讓整個大堂的人聽到,更何況這種事,他們一開口,其他人都豎着耳朵再聽了。
與其說他們是在偷偷摸摸談論這些事,不如說,其實他們就是想讓更多的人聽到這則消息。
這是陛下的意思嗎?
高湛的第一判斷覺得不該是,陛下如果想要保季統,該是壓住不提,極力阻止別人知道,可偏偏有人不但知道了這消息,甚至廣而告之,這樣對季統極爲不利。
那麼傳播這則消息的人,怕就不是陛下了。
高湛看了下那幾人的打扮,衣着普通,面容普通,是那種不容易讓人記住的臉,扔到人羣裡或許掉個頭就沒人記得了。
可這種類型的人,往往就是傳播一些消息渠道的最好人選。
因爲一般人只會關注消息,不會把焦點落在他們的長相人,畢竟只是聽些八卦罷了。
高湛吃完飯,快速的出了酒樓,回到宅子裡。
他去找巫隱:“公子!”
巫隱正在嗑瓜子,旁邊的小童在幫他剝桔子,吃的不亦樂乎。
高湛覺得巫隱的每天都日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完全沒什麼緊要事操心。
“公子。”
“幹嘛?你幹嘛去了?”巫隱嗅嗅鼻子,大怒:“你喝酒不帶老子!”
“我就喝了一點,我先去看看哪家酒好喝呀,今天這家不好喝,下回還是去客來客棧,他們家的燒酒味道特別好。”高湛在高湛旁邊坐下來,伸手捏了小童剝好的桔子往嘴裡塞。
剝桔子的小童給他一個白眼:“這是我家少尊的。”
高湛沒理他,而是跟巫隱說:“公子,你說你去過宮裡,那宮裡好玩嗎?”
“不好玩。”巫隱回答:“有一點聲音就覺得天塌下來了,一點都不好玩。”
“那個,我都沒去過宮裡,公子啊,下回郡主再來,你能不能讓她帶我去宮裡轉一圈?”高湛往巫隱身邊一靠,說:“公子您現在可比我厲害多了,我雖然有個有城池的娘子,可是我想進宮看看都不行,可你行啊!郡主那可是出入皇宮來去自如的,我家娘子就做不到這一點。公子您命好,我要是有您這命,我做夢都笑了。”
千穿萬穿,馬匹不穿,高湛說的順口,巫隱小公子聽的順心,一高興,順便還覺得自己賺了大便宜,原來他娘子的本事這麼大,點點頭:“那等她下回來,我就讓她帶你進宮去玩。”
高湛伸手擦汗,他就知道小公子喜歡聽這些話:“多謝公子,那我可是有機會開眼界了。”
金州城內的這些消息,高湛聽到的時候不過剛剛開始,傳播的範圍並不廣,高湛就是想着如果他能及時見到陛下,那還是能阻止得主的,只是他沒想到,這消息傳播的速度這麼快,不過一夜之間,他在次日一早便聽到很多私底下在偷偷說這個消息了。
高湛頓時覺得不妙。
等宮裡的魏西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已傳的滿城風雨,而第二天一早的早朝上,已經有朝臣上了奏摺,請求查證傳言,希望不讓皇室血脈外流。
魏西溏被這個消息氣的差點砸了桌子。
下朝之後,她氣勢洶洶的回了御書房,滿桌的東西被她一把推落在地:“傳朕的旨意,去給朕查這到底是誰把風聲透露了出去,瑜王爺還在金州未走,朕親口告誡他不可亂說,朕不信他有單子透出這個消息,去查瑜王爺的隨行……”頓了頓,又道:“此事不要驚動瑜王爺,萬一他以爲朕要對他開刀,倒是會寒了他一番進京的苦心。”
她站在桌案前,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另外,下旨傳季統進京!”
柯大海一愣:“陛下?”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重複道:“傳季統進京!”
柯大海趕緊低頭:“遵旨!”
柯大海下去傳旨之後,另一個太監又急匆匆跑了過來:“陛下!宮裡捉到一個奸細……”
魏西溏一愣:“奸細?什麼奸細?”
“回陛下,那人說是郡主的隨從,可郡主去見太后,他倒是鬼鬼祟祟的亂竄,被人給捉住了,顏將軍已經把人拿下,只是那人口口聲聲說是郡主帶他來的,奴才怕誤傷了人,覺得還是先來回稟陛下……”
說白了就是想來邀功,要不然把郡主喊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魏西溏伸手撐着頭,道:“那就讓顏白處理吧,記得知會郡主一聲,畢竟是她帶來的人。”
“奴才遵旨。”太監有點失望,沒讓陛下引起重視,若能讓陛下審一句,那也值當了,太監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說了句:“對了陛下,那人剛剛還說了一句話,奴才覺着有些奇怪。”
魏西溏擡頭看他:“什麼話?”
太監急忙俯身應道:“那人說,他想要見陛下,他和……和王爺是故人!”
魏西溏的手一頓,“再說一次!”
太監心裡一縮,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趕緊跪在地上,抖着聲音說:“剛剛奴才叫人捉住他的時候,他跟奴才說他是青王殿下是故友,在邊城的時候他們還見過,他說想要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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