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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錚笑着看着魏西溏和黑麪兒,道:“面兒跟陛下見禮做的很好,陛下怎就說我們面兒的不是了?面兒,帶着好看兒去玩吧,記得不許搗蛋。”
“面兒告退,”黑麪兒一聽,拉着好看兒的小手,一溜煙跑了。
魏西溏瞅了眼黑麪兒的背影,然後在付錚身側坐下來,付錚腿上坐着的兩個小東西,一看母皇來了,便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要抱。
小曦兒鬧的最歡,小嘴裡還含含糊糊說着什麼,哪怕魏西溏跟他們沒有其他母親跟孩子的那種親近,可他們還是知道這是他們的母皇,看到就要抱抱。
懷裡小東西的反應付錚瞧見了,笑了下,然後調轉方向,把小曦兒移到魏西溏的面前,她瞅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把小曦兒抱了過去,“你看看你,是餓了還是怎麼着的呢?一笑口水都掉了出來。”
付錚:“……”默了默半響才說:“是快扎牙了吧?剛吃完奶,哪裡就餓了?”
魏西溏掐着小曦兒的胳肢窩,舉在自己眼前,笑道:“曦兒,今日可有乖乖的?可有欺負墨兒?可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姐,就欺負他,可明白?”
小曦兒的小手費力的送到小嘴裡,吧嗒着小嘴,時不時笑的跟花兒綻放一樣可愛。
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小孩兒,安靜的坐在荷花池邊,一家四口安逸的坐着。
半響,魏西溏突然又開口道:“朕真想,一直這樣坐着,只有朕、你還有曦兒和墨兒。”
付錚笑道:“若是陛下每日批閱奏摺勤快些,這時間便時時都有。”
魏西溏扭頭看他一眼,恨恨道:“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
說着,抱着小曦兒站起來,氣呼呼的走了。
其實,哪裡是他不解風情,分明是他相活躍下氣氛。
這兩人,付錚明顯覺得她有些不安,有些愧疚,也會早早就回寢殿,親熱的時候還十分主動,討好的意圖很是明顯,還帶着滿滿當當的愧疚,弄的付錚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她還真抱着小曦兒走了,付錚便抱着小墨兒站起來,跟着一起走了過去,“陛下?”
魏西溏不理他,只顧低頭對着懷裡的小曦兒說話:“曦兒,我們不理父王,父王太笨了。”
付錚哭笑不得:“陛下,可不能跟曦兒說臣笨,臣是他們父王,若是記住了,臣爲人父的威望可就叫陛下說沒了。”
“你若是聰明些,朕如何會說?”她氣呼呼道。
付錚哪裡會跟她吵架,便點頭認錯:“是臣的不是,臣太過愚鈍,讓陛下費心了。”
魏西溏這纔回頭看他一眼,“既然你這樣承認,朕便不氣罷。”
懷裡的小東西到了睡覺的時間,一起昏昏沉沉就要睡覺。
兩隻小肉球,沉甸甸的在懷裡,要睡着以後就更沉了,奶孃趕緊上前,從魏西溏和付錚的手裡吧小公主和小皇子接了過去,然後送去殿裡睡覺。
手裡沒了孩子,那手便有了別的用處。
付錚在宮裡,一般都不是很忌諱和魏西溏的肢體接觸,所以兩個小東西被抱走,面兒又拉着好看兒去玩了,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他便會主動牽她的手。
兩人慢悠悠的沿着荷花池走着,一邊走,付錚一邊道:“再過兩日,臣便要出行,陛下在宮裡,不論平日裡有多忙,臣都盼陛下能抽出時間去瞧瞧曦兒和墨兒,雖說皇太后帶着他們叫臣放心,只是,臣還是盼着陛下和孩兒們親近些。”
魏西溏點頭:“朕知道,他們是朕的孩兒,朕自然會多加小心。”
付錚又說:“臣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陛下可要照顧好自己,若是宮人勸陛下休息,陛下切莫遷怒於宮人,他們不過是也盡心盡職照顧陛下龍體罷了。”
魏西溏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了默再次低頭,點頭應道:“朕記得了。”
付錚笑了笑,還要再說話,不妨魏西溏突然開口:“付錚。”
付錚應道:“嗯?”
魏西溏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你別說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她再次吐出口氣,道:“不必擔心……”
付錚還是笑:“誰叫陛下在臣心裡,就是這樣不注意小事的人?臣實在是怕陛下忙到了忘了歇息。陛下若是都知道,臣便盼着陛下能做到。”
魏西溏站在他對面,只擡眸看他,半響,她突然往前一步,一頭扎到了付錚懷裡,兩隻手摟着他的腰,把臉埋在胸前,低着頭,小聲說:“朕改主意了,朕不要你走……朕就是一時糊塗纔要你去的,朕反悔了,朕不要你去……不準去……”
付錚嘆氣:“陛下可不能說氣話,旨意都下了,如何說變就變?難不成要叫天禹的子民都知道,陛下是因爲捨不得臣,才改變聖命?陛下就不怕人笑話?別鬧,臣知道陛下的心意,見陛下因臣即將前往北貢這般不捨,臣便覺得心滿意足。”
魏西溏不擡頭,自己也覺得有些丟人,還特地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跟着的宮女太監們,嚇的哪些人急忙又往後退了退。
付錚看了一眼,笑道:“陛下可是又要遷怒他人了?分明是陛下自己失態,還要怪別人,還跟臣說都明白?”
魏西溏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卻又不敢真的生氣,只得狠狠跺腳,嬌嗔道:“你還說?!”
付錚便住了口,臉上帶了笑意看着她,“好了好了,臣知罪,陛下息怒。”
魏西溏拉了他的手,低頭不說話,付錚繼續道:“陛下在臣面前怎樣都無妨,不過,當着他人的面,可不準這般撒嬌,陛下如此一面,只能臣一人瞧見,旁人可不行。”
他這話一說,魏西溏的臉色便緩了緩,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乖巧的點了點頭,還瞪他一眼:“你當朕是傻的嗎?你是朕的王夫,朕才如此,若是換了旁人,與朕有何關係?”
此話過後,晚上的時候倒是愈發糾纏的緊,親熱到了大半夜都沒得睡意,最後還是付錚按着她的肩頭提醒:“陛下明日還要早朝,還是早些歇下才是。”
魏西溏一頭長髮早已披散下來,聽到他的話,還頗爲哀怨的看他一眼,不情不願的翻個身,背朝付錚,道:“那便睡吧。”
這給付錚鬱悶的,他分明是爲了她好,結果她倒是怨起他了。
看看她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對他剛纔的表現不滿意,若是這樣還了得?
便伸手把她的身體掰了過來,再次傾身壓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魏西溏果然沒起來身,早朝的時候還晚了一些,差點沒讓御史口水給淹死。
而早朝結束以後,魏西溏在宮裡裡裡外外假裝瞎逛,都沒看到付錚,她擰着眉頭,壓着火氣又找了一圈,最後還特地去看了小曦兒和小墨兒,可都沒瞧見付錚,終於忍不住問了句:“柯大海,王爺哪裡去了?”
柯大海急忙答道:“回陛下,王爺在早朝要散之前,便出宮了。”
魏西溏站住腳,“他出宮做什麼?可有說明白?”
柯大海搖頭:“王爺不曾多說,只說出宮一趟,很快便回。老奴不敢多問……”
魏西溏瞪了他一眼:“王爺出宮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敢多問,那要你還有什麼用?王爺若是在宮外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條命受死?”
這以前青王殿下可是經常出宮,也沒人過問,陛下頂多就是問上一句,並不追究,結果這次突然大發雷霆,嚇的柯大海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老奴死罪!陛下饒命……”
魏西溏來回踱了幾步,然後說:“把無鳴叫過來!”
話音剛落,無鳴便出現在殿門口,往地上一跪:“無鳴參見陛下。”
魏西溏直接道:“你現在出宮,把王爺找回來!”
無鳴磕頭領命:“無鳴遵旨。”
退後一步,一眨眼沒了蹤影。
柯大海還跪在地上哆嗦,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了句:“若王爺有事,看朕如何饒過你。”
柯大海不敢擡頭。
魏西溏又道:“一把老骨頭了,平日又很盡心,他日這些事要分外小心,這次便罷了。起吧。”
誰叫昨日付錚還替這些宮人求過情呢?若是今日她就動怒,叫付錚只得,怕是又要說一堆話了。
魏西溏本以爲無鳴出宮以後,便會很快把付錚帶回來,結果他出去以後,竟然到了午時,也未曾回來,真是把她鬱悶壞了。
奏摺批閱了一半,便看不下去,老是自己瞎擔心,不知道付錚玩的什麼把戲,有種被人瞞着不被信任的感覺,叫她心裡不舒服的緊。
他做什麼事還要瞞着她?說都不說一聲便出宮,宮外可是有他什麼重要的人,非要臨行之前去見一次或者是安頓一下?
這樣一想,她又想得多了,昨晚上兩人行那親密之事,他還一個勁的磨蹭,說什麼她要早朝,不能再磨人,可是他故意留着體力,出宮會他老相好的去了?
越想魏西溏這腦子就越止不住,實在坐不住了,放下筆站起來,道:“回寢宮,朕要更衣,親自出宮把王爺找回來。”
結果,她回寢宮的路上,便看到付錚從走廊的另一頭抱着小墨兒過來了。
魏西溏站在原地,斜眼看着他,不動。
臉繃的緊緊的,一看就是不高興。
付錚抱着孩子走近,老遠看到她的臉色,便笑道:“臣給陛下請安,陛下這是什麼臉色?看是何人給你受了氣了?”
魏西溏還是繃臉,看着他問:“朕早上特地過來瞧你,可沒瞧見。”
付錚笑笑道:“臣這不是要出行了?臣在宮外還有些老朋友,特地過去瞧瞧,這幾日上午,只怕臣都要往外走幾趟了,陛下可別因爲這等小事跟臣生氣。臣即將出行北貢,只盼能與陛下好好相處至出行。”
魏西溏別他這樣一說,反倒有些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半響才道:“你也知道你要出行北貢?不是應該和朕在一塊,怎還往外跑了?”
付錚低頭看着懷裡的小墨兒,道:“臣也想時時和陛下在一塊,臣這不是想趁着陛下批閱奏摺的時辰出去一趟嗎?哪裡知道陛下行事灑脫,這個時辰就找臣了?還叫魏侍衛出去找臣了。”
“他找了也沒第一時間把你找出來!”提到無鳴,魏西溏怨言頗多,“他定是躲到哪裡睡覺了。”
付錚哭笑不得:“陛下這般說可是冤枉了無鳴,他確實找到了臣,只不過臣沒聽他的話回來罷了。陛下息怒,若是要怪,還是怪臣罷。”
魏西溏又不知說什麼了,想問他出去幹什麼了,又怕自己問了讓他覺得小氣,便忍了下來,想了下,便替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走近一步,靠着小墨兒,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道:“墨兒,今日是沒瞧見父王才急哭的?母皇也替你找了,可惜母皇也沒找到父王,這可怪不得母皇了,是不是?”
付錚只得道:“是是是,是臣的不是,臣這裡給陛下賠罪。”
話雖如此,不過第二日上午,付錚又出宮去了,魏西溏這次沒猶豫,直接換了衣裳偷偷跟着,她非要把付錚養在外頭的小妖精給揪出來,就不信她捉不到。
付錚拿了令牌出了宮門,帶着貼身護衛,換了便裝,在顏太傅府外的巷子裡站了下來,然後站在那邊不走。
魏西溏跟着他,不明所以,還想着是不是他這是爲了掩人耳目的事。特地挑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站着。
無鳴就跟在後面,眼睛朝天看,覺得陛下這等行事實在不是君子所爲,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否則他怕自己的腦袋搬家。
不多時,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過來,魏西溏拿了扇子遮面,她知道,這是高尚書的回府的轎子。
付錚的隨從出來,直接攔住了高尚書,低聲說了句什麼,高尚書便連滾帶爬的走了出來,看看周圍沒人,跟着進了巷子。
魏西溏微微眯起眼,她怎麼不知道,付錚什麼時候和朝中重臣的關係這樣好?臨行前還特地過來見高尚書,他這是想幹什麼?
------題外話------
大渣爺肥來鳥,嘆氣,長肉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