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接納我了呢?宋溫如是想着。
如果他不接納我,肯定是心有羈絆,那我應不應該告訴他那些事情?
各種複雜的念頭齊齊上涌,以至於她連自己心心念着的大朱吾皇進來也沒發現。
“咳咳,宋姑娘?”大朱吾皇有些尷尬的伸出手在宋溫眼前晃了晃。
“大哥,”宋溫猛的驚醒,手中的茶水大半灑在他的身上。
大朱吾皇趕忙攔住宋溫的手,“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宋溫面色通紅,“對不起大哥,我沒注意到……”
“小事,剛好今天衣服也該洗了。”大朱吾皇咧嘴說道。
接下來,兩人就處於一種迷之尷尬的氛圍中。
對男女之事無師自通,且天賦異稟的大朱吾皇來說,自然明白宋溫此次叫他來的目的。
雖然極爲熱衷,但現在卻不敢有這種念頭,他知道這只是自己,接受傳承所經過的一段極短的歷程,但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就是一生。
一元世界中梵音宗的梵氏姐妹就是一個例子。
所以能減少那方面的關係,就儘量減少。
而此時的宋溫,因爲太過於緊張而雙手發顫,以至於在倒茶的時候又灑了大朱吾皇一褲襠。
或許是感覺出大朱吾皇有點夯貨腦袋,最終宋溫咬牙乾脆道,“大哥,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事,仍舊做數,你考慮的怎麼樣?”
到底是躲不過去了,大朱吾皇只得硬着頭皮插科打諢,“這茶館的選址還真是不錯,以後可以天天來這喝茶。”
“大哥!”宋溫放下手中茶盞,凝視大朱吾皇說道,“我知道以你如今的境界,肯定對這世俗之物不屑一顧。”
“但人總歸是會老去的,對於境界的提升也將會日益緩慢。”
說到這裡,宋溫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我爹說了,只要你和我好,整個宋城三十三郡,盡是嫁妝。”
“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我爹也說了,聘書下達之日,連破東域境三城一同充當嫁妝,不知道這些行不行?”
大朱吾皇嘴角輕顫,差點將茶杯給吞進肚子裡,儘管他自視甚高,但也頭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土城主的威力。
四座城池,連帶幾千萬的人口,以及至少佔據人口三成的可修煉人羣,這簡直是持續不斷吞併統一的天子開局好嗎?
更何況宋溫長得是出水芙蓉,並且帶有一種知性美,其性格更是穩妥中帶着小鳥依人,用來當坐鎮夫人簡直再好不過。
大朱吾皇心動了,緊握在手心中的茶杯上,震顫迸出的茶水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想要開口拒絕,但發現嘴怎麼也張不開。
宋溫似乎看出了大朱吾皇的煎熬,內心一喜,只要不是明確的拒絕,就說明還自己還有戲,只需要再加一些猛料,攻心爲上!
想到此,宋溫一咬牙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在心裡還有所顧慮?”
此時大腦處於放空狀態的大朱吾皇,經由宋溫這麼一說,倒還真響起妮子那個丫頭來。
雖然他從未給過妮子什麼承諾,但早在內心深處將妮子當成自己最信任的那個人。
萬一自己真要答應宋溫了。只怕妮子當即會氣暈過去吧?
想到此,大朱吾皇不禁目中帶笑,仰頭灌了一杯茶水。
“大哥,你是不是還在想着身邊的那個女人?”
“哪有,宋溫你別亂說啊。”雖然表示反對,但一副暖男模樣的大朱吾皇簡直是不打自招。
鼓足了勇氣,最終說道,“大哥,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和與你同行的那個男人有染。”
“噗!”
一口茶水噴出,大朱吾皇一臉懵逼,這頂莫名其妙的綠帽,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態勢直接狠狠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第一反應不可能是妮子,但隨後驚覺,在自己身邊的貌似真的只有妮子一個女人。
莫名的心慌使得大朱吾皇又一連灌了半壺茶水,纔有所緩解。
放下茶盞,在心中仔細思索一番,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後,大朱吾皇纔再次開口,“她跟誰有染?奉山,還是姬鄭?”
鹿如許被直接排除在外,畢竟他們兩人除了睡覺外都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總穿一身青衣,並且行爲舉止都有些輕挑放浪,頗爲紈絝。”
大朱吾皇從宋溫的描述中,瞬間鎖定了姬少族長姬鄭,但他並不太相信,這兩個相互看不對眼的傢伙,怎麼可能在自己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就染上了呢?
見大朱吾皇露出懷疑的神色,宋溫急忙補充,“大哥,我絕對不會騙你,並且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半點假話!”
“在數天前,我曾去旅舍找過你,正撞上那個登徒子,他說你有事不在,那裡的一切事情由他做主,最後又言語調戲了我一番。”
“我忍住心中的厭惡,想到他有可能在騙我,便打算坐在正堂中等你回來,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幕正被我撞上。”
“那個女人從樓上下來,和登徒子錯肩而過,但緊接着那個登徒子卻是用力的摸了一下她的……她的屁股,並且又將她攬進懷裡,卿卿我我起來。”
“咔嚓。”大朱吾皇滿頭黑線,手中的茶盞被捏的粉碎,渾身的氣息開始翻滾涌動。
宋溫的描述,簡直就像是讓他身臨其境的感受了一遍。
“而那個女人雖然面帶煩躁,但並沒有反抗,反,反而任由他上下其手,直到那個登徒子在注意到我並沒有離開後,才十分慌亂的分開。”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也隨後離開了客棧。”
說到這,宋溫看着臉色已經又青變黑的大朱吾皇,頗爲擔心的說道,“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大朱吾皇勉強一笑,然後直接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宋溫急忙上前扶住,“哥,千萬要冷靜。”
“我冷靜個屁,他媽的在外面走了一圈,自家的牆角反倒被刨了。”大朱吾皇怒聲喝道,“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老子今天不幹死那小子,就不是個男人!”
話畢,大朱吾皇在一瞬間將自身的氣息盡數釋放,一跺地面直接破開屋頂,掠升向天空,隨之消失不見。
留下宋溫一臉懵圈的站在原地,隨後回想起來,懊惱的一跺腳,也從窗邊縱出,消失不見。
雲層之中,有暗沉的血氣升騰翻涌。
憤怒到極致的大朱吾皇,將氣息提升到了極致,體內丹田中的千瓣重蓮飛速運轉。
他在心中暗自發狠,今天要是不把姬鄭的屎給錘出來,他就不姓大!
此時,正坐在窗臺上打盹的鹿如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眼睛,瞬息間便朝天邊掠去。
“我說,這喝一趟茶怎麼臉都給喝綠了?”
遠遠的,鹿如許縱身而來,迎上了大朱吾皇,滿臉好奇的問道,“難不成那丫頭惹到你了?”
大朱吾皇緘默一番,隨之沉聲說道“跟我回旅舍!”
臨江茶館距離旅舍並不太遠,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便重新回到茶館。
渾身氣息蒸騰的大朱吾皇,宛如一尊殺神般,出現在旅舍門口,頓時使得一些周邊氏族噤若寒蟬。
“兩位……”迎上來的小二直接將話嚥進肚子裡,隨之讓開了一條路。
上一刻還在高聲叫嚷的旅舍,瞬間死寂下來。
“都看什麼看,跟你們無關,趕緊吃自己的飯!”鹿如許跟在大朱吾皇屁股後面,惡狠狠的說道。
大朱吾皇直奔二樓妮子的房間,強忍住將門轟碎的衝動,“給老子開門!”
門內傳來了水花的濺落聲,緊接着妮子略帶緊張的聲音響起來,“主,主人,我在洗澡呢……”
“老子打爛你的洗澡盆!”大朱吾皇怒火沖天,越發肯定了宋溫的話。
正準備衝進去的時候,背後的門悄然打開,姬少族長姬鄭打着哈欠,提溜着腰間鬆散的褲腰帶走了出來。
空氣一僵,看着大朱吾皇直勾勾的眼神,姬鄭下意識的拉緊了胸口,略微慌張的說道,“幹,幹嘛這麼看我……”
“老子不光看你,”大朱吾皇怒聲喝道,“還要動手幹你!”
話畢,大朱吾皇直接一拳轟出,飽含憤怒的正義之拳正中姬鄭小腹,瞬間擊飛出去,連帶着轟塌了半面牆壁。
一拳轟出,大朱吾皇整個人又快步衝進了廂房中,準備將所有的怒火傾瀉出去。
拆門斷牆的動靜,自然引得大批吃瓜羣衆準備看熱鬧,但看到顯露出霸主實力的鹿如許之後,又紛紛縮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大哥爲什麼要動手,但打的可真是過癮,”鹿如許暗自握拳,“老子也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天天摸小姑娘屁股。”
暈頭轉向的姬鄭被大朱吾皇一把拎起,滿眼憤恨的喝道,“大中午的你發什麼豬頭瘋,真以爲我怕你?”
大朱吾皇怒極反笑,“你連老子的牆角都敢撬,怎麼可能還怕我?今天不把你錘出屎來,老子跟你姓!”
話畢,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緊接着,姬鄭的青吟劍長鳴一聲,瞬間朝大朱吾皇背後掠來,數百道劍氣隨之落下。
大朱吾皇只得抽身,姬鄭趁機掙脫,便要跳窗而逃,卻被大朱吾皇從身後扯住了睡袍的腰帶。
整件寬鬆睡袍直接從身上散落在地,姬鄭驚叫一聲,整個人直接抱成一團縮在了窗臺下。
白皙的背部上從中線位置微微伏起的骨線,一直延伸向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白,非常白,白的耀眼。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還是令大朱吾皇微微失神。
也就是這一瞬,姬鄭重新將睡袍穿在身上,然後翹起一隻白嫩的腳,憤恨的踹向了大朱吾皇下身。
劇痛使得他瞬間站不住腳,在弓成大蝦米之際,被姬鄭一通王八拳給掄了出去。
“老子要你好看!”大朱吾皇直接開動金槍不倒,強行止住生理疼痛,然後如同瘋牛般朝姬鄭衝了過去。
即使姬鄭的天賦被譽爲霸主之下第一人,就連一般的霸主境也能平分秋色,但他今日卻是遇到了大朱吾皇這個外掛攜帶者。
三下五除二,青吟劍直接被大朱吾皇從窗口扔了出去,而姬鄭則被死死的鉗制在身下。
看着被壓在身下奮力抵抗的姬鄭,大朱吾皇沒來由的升起一絲興奮,以至於連憤怒都減輕了不少。
“鬆,鬆開我!”姬鄭奮力掙脫,髮絲的凌亂,以及嘴角的青淤反倒勾起了大朱吾皇的惡趣味。
“鬆開你也可以,剛纔你踹了我小兄弟一腳,現在我要還回來了。”大朱吾皇故意露出獰笑的表情,同時舉起了右手,“一錘換一腳,不過分吧?”
原本還在誓死抵抗的姬鄭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渾身一顫,“不要,千萬不要。”
“晚了!”
房門打開,臉色焦急的妮子穿着白衫衝了出來,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驚聲說道,“主人不要,阿鄭他是女人啊……”
雖然還是遲了一步,但大朱吾皇這沒收住的一拳硬生生的化成了掌,直直的拍了上去。
沉悶而又清脆的一掌讓一切都死寂了下來。
截然不同的手感從手掌反饋,大朱吾皇整個人僵滯在原地。
“我靠,原來真是個女人啊……”
被壓在身下的姬鄭,臉色由蒼白變成紅潤,羞愧欲死的內心反應,直接讓她的眼中瞬間蓄出了瑩潤的眼淚。
正在一旁看熱鬧的鹿如許自然將這一切收於眼底,然後他便十分自覺的縮回了自己的房間,“老大,祝你好運。”
接下來的事情,對於大朱吾皇來說,就有些記不清楚了,畢竟已經被打到了短片。
原來,徹底陷入狂暴的姬鄭,發起怒來,還真能夠在一瞬間把自己給打暈過去。
這之間經歷了多少暴打,大朱吾皇並不清楚,他只知道奉山賠給了店家一整個旅舍的錢。
據鹿如許後來說,整個旅舍被姬鄭完全拆解,連帶着正在上廁所的他,都差點被活埋在裡面。
要不是奉山攔着,恐怕要賠上半條街的錢才能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