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名僧人出現,項彬眉頭輕輕一皺,奇怪問道:,“你是誰?”
那僧人雙手合十彎身,輕聲道:“貧僧法號玄冥,從爛陀山韋陀寺而來。見小施主造下如此殺孽,心中不忍,故此想勸告小施主一番。
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請小施主三思,善哉,善哉。”
“玄冥?爛陀山韋陀寺?難道就是韋陀寺的天下行走,有着“當世韋陀”之稱的玄冥嗎?”人羣中有人說道,話語中透着一絲震驚。
夏喻風也是表情微變,皺眉看着那玄冥和尚,臉上神色似乎是在擔憂不要發生什麼變數。
項彬望着玄冥,蹙眉說道:“大師似乎沒有搞清楚,並不是我要殺人,而是人要殺我。”
“佛祖以肉飼鷹,是爲救度世人。1卜施主明明能夠留他一命,卻爲何要痛下殺手?上天有好生之德,1卜施主年紀輕輕便滿心戾氣,貧僧擔心施主日後會誤入歧途,進入魔道。今日在此與小施主相見,便是緣分。貧僧想請小施主去爛陀山韋陀寺稍住,洗刷小施主周身戾氣,免除成魔之厄,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大師想讓我去韋陀寺?你我素不相識,我爲何要隨你去?”
“阿彌陀佛!”玄冥頌一聲佛號,繼續道:“1J施主天庭飽滿,神氣充足,日後必非凡人。若是走上彎路,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施主而遭受磨難。貧僧修的是佛法,自然要有慈悲之心,既是爲了救度施主,也是爲了救度芸芸衆生。”
項彬一時覺得頭大無比,心想怎麼就冒出個和尚來。他轉頭在人羣中看看,找到了夏喻風。二人對視一眼,夏喻風朝着項彬做了個手勢。項彬心領袖會,衝着玄冥說道:“大師好心在下心領了,日後若是有時間,必去韋陀寺拜訪大師。今日卻是不行,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話罷,腳下一點,便朝着對面房屋掠去。
“阿彌陀佛。”玄冥頌一聲佛號,周圍看着他的諸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身形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只是一個閃爍,便攔在了項彬身前。
項彬腳步一頓,臉色微驚,竟然也沒看清楚玄冥的動作。他戒備的舉起手中兵道戟,略帶警惕的道:“大師這是何意?”
“小施主,所謂當頭棒喝,喚醒迷途旅人。如今你已半隻腳踏進魔門卻未自知,貧僧不忍施主誤入歧途,還請施主隨貧僧走一趟吧。
待貧僧在韋陀寺爲施主講解佛法之後,施主便可隨意離開,到時貧僧再不糾纏。”
項彬沒好氣的道:“說了不去就是不去,難道佛祖還能強迫世人不成?大師口口聲聲普渡衆生,怎麼行事跟強盜似的?”
“阿彌砣佛,施主不明貧僧苦心,貧僧不怪施主。”
“請你讓開,若是再苦苦糾纏,別怪我不客氣了。”
“相識便是有緣,施主不必客氣。”
“你!”項彬看出此人不凡,不欲與之糾纏。猛然換了一個方向,腳踏天機步,盡全力飛掠而去。
項彬在甲等修煉地練了半年,速度何其之快,再加上有天機步輔助,當真是快逾閃電,只是一竄便失去了蹤跡,更是引發了圍觀者一陣驚呼。
那玄冥微微低頭,輕頌一聲佛號。伸手將那串念珠取下,輕輕往半空中一拋。
念珠拋往半空,竟是迎風而漲,霎那間暴發出無盡的金光。玄冥輕輕一擡腳,整個人便飄身而起,踏到了那放大的念珠之上。
嗖的一聲,念珠帶出一片金光。玄冥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追向項彬方向。
風雷山護軍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料到項彬竟在此時離開。但他們卻也不敢去追趕,只是有幾人分出方向,折返回去,再次前去搬取救兵。
後院之中忽然爆發出一聲悶響,一道金光竄出,追着玄冥而去。
項彬朝着前方狂竄,從夏喻風的神情中他明白過來。殺了陳峰,這場大戲該自己表演的便結束了,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沒想到半路莫名冒出來個和尚,非要自己去什麼韋陀寺住幾天誰知道這和尚什麼目的?口口聲聲普渡衆生,要阻止自己入魔,項彬卻是不會輕易相信,如果殺幾個人就算入魔的話,那這世上豈不到處是魔!
但他卻沒想到,這和尚竟然“陰魂不散”追了上來,而且速度還不慢!
聽着後面傳來的嗡鳴之音,回頭看看天幕上那金光閃爍的念珠,以及穩穩凝立於念珠上的和尚。項彬眉頭越皺越緊,但腳下卻不停頓,只是不斷前行,漸漸竄出連城老遠。
正跑着,他忽然腳下一頓,停住身形。手中兵道戟盪漾,直指前方。厲聲道:“什麼人?出來!”
“殺了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當我陳家是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項彬面前空無一人之處,忽然一陣氤氳扭曲,就像是憑空燒開了一鍋沸水一般,一個人從中踏步而出了此人身形消瘦,面色清雋。神情不怒自威,年紀看起來似有四十許間,背上一把寶劍,湛藍色的劍穗迎風飄蕩。看着項彬的一雙眼睛,閃爍着刺目寒芒。
緊隨此人身後,有一文士打扮的人也憑空走出。這人手中捧着一昏玉如意,頭帶文士冠,青衫淡雅,自有一股瀟灑出塵氣息。
就在此時,西南角傳來一陣厲聲呼嘯,一個人影飛掠而來,幾個閃爍之後,便也出現在了項彬面前,與那背劍之人和那文士一起,攔住了項彬的去路。
這人身形高大,長相英俊威武,手臂上肌肉隆起,虎背熊腰。雙眼炯炯有神,看着項彬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將其吃下去。
“小子!就是你毀了我妹妹的容貌,對嗎!?”這人一聲爆喝,聲如熊羆。
項彬眉頭微皺正要說話,卻聽半空中一聲佛號,那玄冥和尚腳踏念珠從天而降,落在了項彬身側一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