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妖的能力是根據本身的執念化成,這個女子要留人的執念成了她的能力,所以在魅惑能力上又多加了操控力,倒是正好和魅惑之力相輔相成了,不過這卻也並不算真的妖類,可說是介於鬼和妖之間,若能修煉而成,也可成人或成仙。”
那女子聽着第五呈風的解釋,眼中的緊張慢慢褪去,卻浮現出些許的迷茫。
第五呈風又道,“人死投胎轉世,都是隨機的,不止如此,六道輪迴,他也許還不是進了人道,若你第一時間去地府尋找的話,或許還能找到,但是如今已過千年,就算要找之人也該輪迴了十幾世了,即使他再投生在此讓你認出,又能如何,可知人鬼殊途。”
女子眼中又浮起悲切,已經忍不住開始潸然落淚。
“還有,這湖中還殘留有封印之力,或許千年之前有人在你死後封印了這個湖,所以你的靈魂才無法離開進入地府轉生,成了落月湖的水鬼,如今封印力量已經失效了,你其實可以隨時離開這個湖。”
聽第五呈風的話,女子頓時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封印?誰會封印她,爲什麼要封印她?若不是被封印成水鬼,那她死後是不是也會見到他。
璃悅卻是想到了,能在那個時候做如此巧合之事,也便只有相繼奪去兩條人命,怕他們回來復仇的張家了。
作爲最親的人,留着同樣的血脈,往往卻能爲了利益而成爲惡毒的仇人,張家的絕情,不由的讓璃悅響起了她作爲蘇琪悅的那一世,同樣是被家族所拋棄,被親人迫害,心中不免也升起了幾分同情,但這個女子卻比她幸運,至少當時她愛的人到死都沒有背叛她,而不像她,如此的失敗,無端的衆叛親離。
似乎察覺到璃悅的異樣低落情緒,卓凜然開口道,“往事已矣,無需多議,徒增煩憂,而現今的事,卻是需要去解決,即便不是你動的手,但因你而起,你也需要當下責任。”
張婉月聞言,回神過來,隨後黯然的低下頭,低聲道,“小女子明白,定會給各位,還有落月城百姓一個交代。”
張婉月所說的交代到底是打算怎麼交代,這璃悅他們並未過問,但也沒有即可離開,而是暫時留下來。
那天晚上張婉月先給卓雲解了魅術後,等璃悅幾人離開一會後,她便再次用了魅術,把全城半數以上都召集到湖邊來,爲他們解開魅術之後,便在大家驚疑不定中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解釋開來,並說明自己只是一個長存湖中的水鬼,不是神靈。
那些人從未見過張婉月,在看到她出現在湖心的時候,原本還大爲驚喜,差點就跪拜而下,以爲果真的月神降臨,但張婉月隨後的話,卻是把他們瞬間打落谷底。
一神一鬼,雖只是一字只別,但其中的距離卻不可同日而語,一個談起來會讓人敬畏信仰,不論好壞,一個談起來會爲人所恐懼排斥,同樣不論好壞。
隨着張婉月的講述,在衆人終於確認爲是真的後,所謂有多愛就有多恨,即便這些人當時對於張婉月那盲目的信仰有一部分並非出自自己意願,但也有一部分確實是自己意願所得,便也說明自己一直被愚弄了。
若非忌憚張婉月的力量,恐怕那時候暴怒起來的居民們便不止是對她咒罵,和朝水裡丟石頭垃圾等東西了。
這點可在那中年老道師徒三人的下場上看。
被愚弄許久甚至本身不知不覺受到迫害的居民們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在經過張婉月訴說的其中侮辱女子一項,不少家中有年輕閨女的,都慌慌忙忙的立刻招人明着或者暗着去驗,但事實幾乎讓他們理智更爲失控,幾乎長相上過得去的黃花大閨女幾乎已經沒有多少還是處子之身,而那些本非處子的女子便更不知道有沒有受到迫害。
這一事情一出,許多都被嚇懵了,隨後剛烈些的便是鬧着要和那三個人和狼狽爲奸的官府同歸於盡,更多的是想不開的想自殺。
落月城的居民們恨不得把那三個人給千刀萬剮,官府也是冤枉,他們本也是被控制之烈的,但無奈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成爲遷怒的對象,加上那三個人在那天晚上便被官府收監,所以整個衙門幾乎都遭遇到百姓的攻擊,讓他們交出那三個人。
既然官府管不了,那就他們自己來管。
最後官府無奈,爲了明哲保身,如今失去理智的暴民不能得罪,便只能將那三人交了出去,反正他們確實該死,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也是被害之烈,官府大人也是恨得牙癢癢。
在經過民間一致認同後,衆人決定把這三個人處以火刑。
火場就設在湖邊,三人被五花大綁的放在堆積得高高澆着遊的柴堆之上,瑟瑟發抖一臉絕望的看着如要吃他們血肉的黑壓壓一片落月城居民。
大火很快便燒了起來,柴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潑得很廣,湖邊大部分周圍幾乎都被潑了,而且還有許多流進湖中,活一點起來,柴火燒着了,湖邊的花草也燒了起來,臉漂浮着油的小片湖水也燃起了火焰,這是落月城在對水中水鬼表示的怨恨不滿和威脅。
而官府已經應百姓的脅迫,派人帶着信件上北方普陀寺請得力高僧下來幫忙捉鬼除妖,至於道士,如今因爲那三個人,道士都被落月城的熱給遷怒了,大概百年之內,他們都會把道士變成拒絕來往‘客戶’
璃悅遠遠的看着那片燒得極旺的大火,看着那三人慘叫着被活活燒死,目光落到被圍起來的湖,低嘆了一聲。
入夜之後,她來到了一片狼藉的湖邊,不意外的看到湖邊被燒得一片焦黑的岸邊,張婉月蜷縮着身子對着湖輕輕低泣。
空氣中硫磺硝煙的味道極爲難聞,看着不遠處那最大的一堆,彷彿還能聞到皮肉被燒焦的味道,讓人幾欲作嘔。
她轉過頭,嘆了口氣,朝張婉月走去,張在她身邊,擡頭遠眺湖水邊際,看着那湖心一如既往又圓又大的月亮,現在她才發現月亮的詭異,因爲天上的月亮是彎的,水中卻是圓的,這大概也是因爲張婉月的執着所致把,祈求着終能團員,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