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近2000萬人口的新一線城市,擁擠的人羣中,處處可見的忙碌與高樓大廈。
這是繼國之首都北城,又一超級經濟大市,繁華昌平的表面下,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錯綜派系。
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幫派宗門,酒吧歌廳,餐飲娛樂;小到公共廁所,大到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半城,都有幫派的管制。
這便是光明與黑暗並存的雙重秩序:新江市。
城南汽車總站,人海擁擠的忙碌與喧嚷嘲天的叫喚。
突然一陣騷亂,人羣中陣陣叫罵聲響起。
“艹你嗎的,快放開他!”
“想死是吧?敢在這兒動我們的兄弟!”
“你嗎了個幣的鄉巴佬,不想死就快放了我兄弟!”
…
辱罵聲,叫囂聲;一羣混混持棍拿棒的圍着倆個剛到新江市的青年男子。
只見一個高大熊背,近一米九的強壯青年,他雙手插兜,面貌不太友善,不屑的看着圍着他倆的人。
另一個較爲瘦弱的青年,一米七八的身材,短碎髮型,深邃目光中盡是看不透的冷與寒…
他緊抓着一個反手過背的人,稍一用力,那人便吃痛跪下,任憑如何掙扎。
卻是越掙扎,被抓住的手越是疼痛,頓時汗流浹背,面目痛苦猙獰。
再觀碎髮男,一臉冷傲神色,睥睨漠視着眼前的一衆小混混們…
眼色一沉,畫面回到了倆分鐘之前,他與大熊坐了幾天的長途汽車,終於來到新江市,剛下車準備走出汽車站。
在擠出熙攘人羣的時候,卻感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隨即轉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這名小偷。
小偷見事情敗露,趕緊大聲叫喚,其同夥瞬間就圍了上來。
納蘭凌見狀,敢情是多人的扒竊團伙,竟打主意到自己身上了…
剛到新江市就遇到這種倒黴事,納蘭凌內心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
難道他們看不出自己的身着是非常的陳舊嗎?就自己和大熊的裝扮,那完全就是剛進城的民工好不好。
連窮人都要偷,這羣扒竊團伙也太沒底線,太沒素質了。
事情敗露竟還敢圍堵自己,自己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嗎?
他們沒看到我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像熊一樣強壯的高大個嗎?
…
回到現實,在衆多扒竊混子的叫囂圍堵下。
納蘭凌稍一用力,那小偷便雙膝下跪,接着反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手臂便應聲垂下;骨裂斷廢…
“啊…”一聲慘叫,小偷倒地翻滾漫天衰嚎,在場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納蘭凌嫌他的叫聲太噪耳,又是一腳踢開。
小偷直接滑地衝向他的同夥們,在他的老大面前停下後,卻已經是當場暈了過去。
團伙的老大直接怒道:“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們倆個!”
頭頭一聲令下,衆小弟紛紛掏出彈簧刀,面目張狂的衝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看着他們一副該死不死的模樣,納蘭凌對大熊說道:“廢掉他們的手腳,他們四肢健全的不做人事,那便讓他們過上殘疾的一生。”
大熊聽後,嘴角微揚,雙手從褲兜離開,大步一跨,三步便衝到衆混子羣中,隨後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響震汽車站。
“嘖…嘖嘖…”納蘭凌在後面看得直搖頭:“這小子可真暴力,就他這一拳廢一臂,一掌廢一腿的打法,可真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剛感嘆完,卻發現大熊已經結束戰鬥,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衆團伙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有的受不住手腳被廢的痛苦,直接當場就暈死過去。
團伙的頭頭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拔腿逃跑,但卻撞到了一個大漢身上。
剛要罵娘,擡頭一看,卻是比他還壯幾倍的熊爺。
熊爺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怒聲問道:“就是你小子在這兒鬧事?不知道這兒是熊爺的地盤嗎?”
頭頭內心是恨死了,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日子?剛碰到倆個硬茬,又來個殺人熊…
膽顫着說:“熊…熊爺,不是我們在鬧事啊,是那倆鄉巴佬…是他倆先動手的…”
說着還伸手指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熊爺看了過去,倆人的穿着確實是像鄉巴佬一般;一把甩下扒竊的頭頭,衝着納蘭凌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乾的?下手還挺狠啊。”
隨後又陰聲冷斥道:“在我的地盤鬧事,你們是想死嗎?”
一聲冷斥,熊爺的手下立馬包圍了納蘭凌大熊倆人;扒竊的頭頭見準時機,趕緊擠出圍觀的人羣,溜之大吉。
納蘭凌簡直想罵娘了,這都什麼事?剛到新江市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心情瞬間羞到極點,搖了搖頭,對大熊說道:“走吧,外面來接我們的人,估計也等急了。”
說罷,倆人便往車站出口的大門走去。
熊爺見倆個鄉巴佬竟敢無視自己,頓時怒火沖天,“啊”的一聲,提拳就砸向納蘭凌。
大熊卻率先反應出招,以拳碰拳,直接攔下了熊爺。
“就你也敢攔納蘭哥的路?”大熊橫身擋下熊爺,不屑道:“在我面前你也配稱熊爺?”
熊爺正納悶這大塊頭是什麼來路,就見他說了倆句話後,立馬就對自己來了一套體拳。
在熊爺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熊爺就已經身中十幾二十拳,然後徑直倒飛出去。
大熊卻看也不看一眼,打飛熊爺後,就跟上納蘭凌腳步,一塊走出車站。
圍觀的羣衆也趕緊給這倆猛人讓路,生怕會殃及池魚。
熊爺倒飛在地後,虛弱的對着那些過來扶他的手下說道:“快帶我回王朝,我要見龍主…”
…
說回納蘭凌這邊,倆人一走出車站,就見到路旁有人舉着一牌子,牌子上寫着:納蘭凌。
當納蘭凌看向那舉着牌子的幾人時,發現牌子下的一高冷美女也正看着他。
幾米遠的距離,卻是看得分明:她冰肌玉骨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杏眼清純,鼻樑纖秀嫩脣紅潤。
清澈眼眸中似摻雜了別樣的情緒,似厭惡似僧恨;納蘭凌只感她對自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硬着頭皮上前,向幾人問道:“你們是韓家的人?”
近距離才發現,這美女還是個冰山美女,一臉的高冷孤傲氣質,怪不得她身邊都沒人敢靠近。
就她這自帶的強大氣場,普通人誰敢靠近啊?只要不傻,就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名門貴族的高貴女神。
是那種只能遠觀膜拜,不能近褻的高冷女神。
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似乎變得更爲怪異;彷彿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噁心的人渣。
納蘭凌不明所以的再次問道:“是韓家的人不?”
“您是?”美女身旁的一半百老人反應過來後,反問道。
納蘭凌自我介紹道:“我是納蘭凌,身後的是我兄弟大熊。”
老人急忙伸手與納蘭凌握手道:“納蘭少爺您好,我是韓府的管家。”
接着又給納蘭凌介紹身邊的美女:“這是韓府的長孫女韓安然,因爲老爺腿腳不便,特吩咐我與安然小姐前來接應納蘭少爺。”
再次細看韓安然,才發現她右眼下有一顆淚痣,雙眼也有些淡淡的黑眼圈與疲勞感。
想來應該是一晚沒睡好,簡單的補了些妝就過來了。
“這就是與自己指腹爲婚的女人嗎?”納蘭凌內心開始有些緊張急促了。
韓安然卻冷聲冰冰的對管家說道:“秋叔,既然人已經接到了,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未等在場的人迴應,韓安然便坐進自己的座駕,獨立開車離去了。
……
韓安然離開後,秋叔有些懵了,這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得罪了納蘭少爺,回去後老爺還不得怪罪自己?
“納蘭少爺一路辛苦了,要不咱們就先回府裡?”秋叔賠笑着。
納蘭凌伸了一下懶腰,笑呵呵的說道:“我就是一村裡人,您老別一口一個少爺的,怪彆扭的。”
“呵呵…”秋叔還以爲是安然小姐的突然離去,給他難堪了。
打開車門後,再次賠笑道:“安然小姐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強人,她的公司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這不知道您今天要來,公司的事都推了好多些了…”
納蘭凌無所謂道:“倒是看得出她是個任性的女人。”
想起前幾分鐘的對視,她那眼裡充滿的憎恨與厭惡,想來她應該是很不待見自己這個沒見過面的未婚夫吧…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坐進車裡:豪門大小姐是吧?還挺有個性的。
似乎娶個總裁回村裡,做個村長夫人也不錯…
新江市,市中心最大最高的安然大廈,上千員工的超級商務中心。
最高頂層的獨立辦公,健身臥室餐廳休眠一應俱全。
這是韓安然的私人領地,沒有得到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哪怕是韓家主事韓東照也得要有人通報,得到允許後才能進入。
被世人譽爲天之驕女的韓安然,此時正一人獨坐在辦公桌前,俏眉緊鎖着沉思着回憶着…
在南城汽車站內,納蘭凌大熊與前後倆波的混子纏鬥,韓安然是從頭看到尾。
自前些日子,爺爺韓東照告訴她,三十年前與她指腹爲婚的男人即將到來後,她便幾個日夜的沒睡過一個好覺。
對於這個三十年而未見過一面的未婚夫,韓安然心底是說不出的焦慮恐慌與忐忑不安。
源於未知的將來,又是一陣無限的茫然;家族的命數,早已與自已綁爲一體,加上近日公司遇到的難題,更是讓韓安然深感心疲無力…
今天起牀後,早早的便與秋叔去南城汽車站接人;許久未見人影的她,卻彷彿神使鬼差般的獨自走進站內。
誰知她剛進站內,站在高臺上,遠遠的就看見一羣小混混在圍堵倆個民工,隨後那倆人沒到兩分鐘就打倒了那羣小混混。
尤其是那個健壯的高大個子,一個人就廢掉了十幾個人的手腳;其暴力程度讓旁邊的圍觀羣衆看了都不寒而慄。
緊接着,又來了一波人,帶頭的那個,韓安然知道他,他是屬於南區新江王朝勢力的人,管制着南城汽車站這一片區域的殺人熊。
他提拳砸向那倆民工,卻被大個子一拳就給攔截了下來,之後就被高大個一套拳打飛…
看到這裡,對於這民工樣的倆人,她只感深深的厭惡與憎恨;在她看來,凡是與這些下九流的人有接觸糾纏的,那都是社會的垃圾人渣。
埋在心底的恐懼,慢慢的開始蔓延,韓安然最後鄙視的看了那倆人一眼後,便退出站內。
只是沒想到,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難道自己等了三十年的未婚夫竟是下九流的人渣嗎?
坐在辦公室裡的韓安然,無奈又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思緒也從回憶中回到現實:這就是我韓安然要等的男人嗎?韓家的未來,真的能託付於這種爛人嗎?
突然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韓安然隨手一接,說道:“進來。”
一會後,一秘書樣的小姐姐走了進來;把手上的資料放在桌上後,說道:“韓總,南城汽車站的資料都在這了,最上面的就是今天的資料和視頻。”
“嗯。”韓安然輕應一聲後,指着桌上的另一沓文件說:“這些合同和需要簽名的文案,我都看過了,也簽過名了,你拿下去吧。”
秘書聽後,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在準備離開時,看了一眼韓安然略顯疲憊的臉色。
最終鼓起勇氣說道:“韓總,您…您請多保重自己,多注意休息…”
秘書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越過了自身的本份;也是,自己是什麼人?什麼身份?竟也敢對韓總說教。
…
韓安然愣了一下,隨後暖笑道:“知道了。”
秘書這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韓安然又說道:“小樂,謝謝你。”
秘書小樂咋聽之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高高在上的韓總,全國引以爲傲的天之嬌女,竟然向自己說謝謝…
下一秒就激動的轉過身,帶着笑容卻含着淚光,深深的向韓安然深鞠了一躬,便興奮過頭的離開了。
看着小樂歡蹦離開的背影,韓安然難得的又笑了一下:“年輕真好,可以隨心的活着…”
又看了看小樂送過來的資料和內存卡,最後拿起卡插進電腦,開始查看車站內打鬥的起因…
(……分割線……)
韓府,位於市郊外的偏靜之處,一座仿古的四合院子,初到之時,納蘭凌便感府邸上的“韓府”倆字氣勢非凡。
光是看這倆字的提筆橫畫,納蘭凌便知道提寫這倆字的人,至少是武道頂峰一線以上。
但更讓納蘭凌感興趣的是對面的另一座小院,府邸上的“龍府”倆字蘊涵着無窮無盡的刀式劍意。
只一眼,便讓人戰意高升,如此頂峰的刀劍武者,是值得武者的最高敬意;能與之一戰,是對高手的認同,更是強者的自信。
“挺氣派的。”納蘭凌看着府邸上的“韓府”倆字笑道。
同時也對這倆座四合院充滿了興趣,看來此行是越來越有趣了,小小的一新江市,竟是臥虎藏龍啊。
“呵呵…”秋叔笑着請道:“老爺子不喜歡市裡的喧譁雜聲,安然小姐便在這給老爺子弄了個小院…”
三人剛走進院子,一隻大白狗就向他們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納蘭凌雙眼一變,冷然漠視中,已是皇者降臨睥睨人世。
在半秒之內,一雙霸道凌厲的震懾眼神,瞬間直透大狗而去。
那隻大狗被納蘭凌的霸道眼神所震懾,竟是在半途中,生生剎住腳步。
然後滑步停在納蘭凌面前,低着頭不敢直視納蘭凌的雙眼。
“乖…”
納蘭凌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然後看見它身上還坐着一女孩,眼神中的霸道凌厲,才慢慢的從震懾中消散變回正常。
“大白!大白你怎麼了?”
騎在大狗身上的女孩着急的問道,見它依舊沒反應,又質問納蘭凌:“你對大白做了什麼?它爲什麼不動了?”
看着這十六十八左右的清純女孩,納蘭凌惡作劇般的對大白命令道:“站起來!”
或是屈服於納蘭凌剛纔那雙霸道凌厲的眼神,或是一時忘了它的身上還揹着它的小主人。
在震懾餘威之下,大狗條件反應下,“嗖”的就站了起來。
身上的女孩驚呼一聲,驚慌中已經失身掉落,眼看就要摔出個大屁墩。
納蘭凌卻搶先快上一步,一把將女孩抱在了懷中。
…
啊…咦?
“我沒事?”
女孩睜開了眼,看見納蘭凌正不懷好意的對她笑着,慌亂掙扎道:“快放開本大王!敢惹本大王,有你好果子吃的!”
一旁的秋叔急忙上前對納蘭凌說道:“這是老爺最疼愛的小孫女小雅小姐。”
原來是大家族的掌上明珠,怪不得如此的任性蠻橫。
細看之下,確實是與韓安然有幾分的相似,一樣的長髮披肩,一樣的貴族氣質。
倆人相較之下,這小丫頭更爲可愛一點,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看起來是挺萌的。
不像韓安然那樣一臉的高冷範,加上天生的強大氣場,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
“你叫小雅?”
納蘭凌從容的放下女孩:“你倒是挺大膽的,竟敢騎在狗的身上來恐嚇我…”
“哼…”女孩高傲的擡頭挺胸道:“叫我兜帽兒大王!”
小眼珠子一轉,又小聲問道:“你剛纔對大白做了什麼?它怎麼突然就不聽我的話了?”
納蘭凌神秘一笑,覺得這女孩還挺好玩的,隨即附身耳邊輕聲道:“我會魔法。”
…
不等兜帽兒反應,就錯身離開,跟着秋叔一塊走了,大熊看了看這差不多有成人高的大白狗,艱難的嚥了下口水…
大白狗似有靈性似的,察覺這男人對有想法後,就趕緊躲到小主人身後尋找庇護。
“嘻嘻…”大熊對兜帽兒笑了一下,也跟上納蘭凌的步伐離開了。
“哼!”兜帽兒對着他們的背影冷哼道:“會魔法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白趴下。”兜帽兒轉身對大白狗喊道,等大白趴下後,又重新爬到它的背上。
接着坐在上面,指着一個和秋叔回來的下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下人趕緊回道:“回小雅小姐,前面的那人叫納蘭凌,是老爺的客人,後面的那個大個子,好像叫什麼大熊。”
“納蘭凌?”兜帽兒含着小手指疑惑的呢喃道:“納蘭凌…納蘭凌…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突然小腦瓜子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大姐未婚夫的名字納…蘭…凌嗎?”
…
回到納蘭凌這邊,三人走進一書房後,一鬢角如霜的長髮老翁正站在書桌前提筆練字。
只見老翁落筆橫畫幾下後,才放下筆擡頭說道:“來啦?”
看着這白髮蒼蒼的老翁,臉色盡顯虛弱的蒼白,納蘭凌知道:這是命數將近的人,或者說他早是已死之人…
之所以他現在還能吊着一口氣殘喘,完全是靠着他所服用的藥物。
四五米開外,就能聞到老翁長期服用的中草藥的藥味;只可惜這凡人之軀能撐到現在已是極限。
“來了。”納蘭凌對老翁恭敬道:“晚輩百家村村長納蘭凌,給前輩韓老請安了。”
百年不倒的韓家,歷代家主誰不是一時梟雄?哪怕屬於他的時代已經落幕,但曾一時風雲的梟雄仍是值得後人敬佩。
老翁正是韓家的現任家主韓東照,看着如此上道的納蘭凌,滿意的點了點頭。
笑着說道:“三十不到便橫掃三省,一手創下地下王朝的不敗傳說,你到是挺有禮數的…”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凌。”
一句掌上拳王武皇凌,現場頓時冷氛無聲,滯緩的詭異空間,靜得只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突然眼一沉,聲一冷;納蘭凌皇者之氣強勢散開。
韓東照也同時迸散不世梟雄的王者之勢,雙方之氣交融互抗,瞬間倆股強大的氣勁壓制全場,大熊與秋叔急忙運息抵抗。
直到書桌上的茶杯受勁爆裂,倆人才同時收氣斂勁。
這是倆個不同時代的梟雄皇者,也是舊梟新皇的交替時代…
一個時代的落幕,自是新一代的豪傑登場。
“哈哈…”韓東照滿意的讚賞道:“不愧爲一方皇者,人中龍子總算是沒有給納蘭家丟人。”
納蘭凌冷酷道:“韓老纔是老當益壯,雄風絲毫不減當年。”
接着又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大熊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書房,守在門外。
韓東照大手一揮,沙啞道:“你也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
秋叔應了一聲後,便也退出書房,關上門後,與大熊同守在門邊。
…
納蘭凌見門已關上,便直入主題:“相信我家老爺子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來意。”
“當然。”韓東照笑呵呵的說道:“先坐吧,茶杯剛纔已經被你弄壞了,就不請你喝茶了。”
…
納蘭凌頓時心中鬱悶:那是我一個人弄壞的嗎?如果不是你後面加大氣勁,茶杯又怎麼會爆碎…
這老頭子還真夠壞的,竟敢甩鍋給自己。
再聞韓東照接着說:“第一,與安然成婚,完成倆家三十年前的婚約;第二,查清你自己的身世。”
接着話音一轉,沉聲道:“至於這第三嘛,我想你也不會告訴我的了…”
納蘭凌心下一沉:雖然我不會告訴你,但並不代表你猜不到啊。
可皇的深沉,凡人又能測度幾分呢?
納蘭凌掏出隨身佩帶的龍玉,往桌子上一放,說道:“龍玉在此,想要我與韓安然完婚也行,但你必須得先告訴我,與我身世有關的一切。”
韓東照拿起龍玉,確認無誤後,又把龍玉還給納蘭凌。
思考再三後,才說道:“目前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名字;納蘭獨孤…”
“至於你能查到多少,那就看你的能耐了,再透露你一點線索,納蘭孤獨,北城人氏。”
納蘭凌心口起伏,多久了,三十年了,終於…
終於有了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這也足以讓他有了查探的方向。
而他的王朝,將會爲他一一抽絲剝繭查清一切。
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的古董小靈通,找到一個號碼後,直接撥出去。
“馬上啓程,去北城查三十年前,一個叫納蘭獨孤的名字,一有什麼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三言兩語的便交代完畢,收起手機後,卻看見韓東照的臉色沉重。
小聲問道:“您老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咳咳…”韓東照輕咳幾下後,沉聲回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安然你的真實身份,我怕她會心生抗拒。”
“爲何?”
納蘭凌想起與韓安然初見時,她那眼裡的憎恨厭惡,心中又是別樣的漣漪。
韓東照嘆息道:“安然十三歲那年,在車裡抱着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小雅,目睹了她父母在車外被地下混子活活打死的慘景…”
“所以她就非常的憎恨地下世界的混子,是嗎?”
納蘭凌總算明白了,她之所以會仇視自己,八成是因爲見到了自己在車站內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納蘭凌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知道她並不是討厭他本人就行了。
談話到此,納蘭凌站了起來,剛要準備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秋叔與大熊快步走了進來。
秋叔慌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安然小姐被一羣工人堵在公司裡了。”
韓東照聽後,頓時勃然大怒:“公司的保衛都幹什麼吃的?安然呢?她沒怎樣吧?”
一連三問,韓東照怒火攻心,心血上涌,立刻咳血不止。
納蘭凌見狀,趕緊走到他背後,雙掌貼背,運息渡到韓東照身上,幫他靜心調神…
半分鐘後,韓東照才恢復過來,喘着息說:“先別管我了,你們快去安然的公司,一定要保護好安然!”
秋叔急忙回道:“我這就讓人帶納蘭少爺過去,老爺身邊沒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韓東照向來拗不過這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兄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韓東照點頭後,秋叔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當兜帽兒偷聽到她姐姐有難後,已經與大白悄聲退下。
秋叔大叫一聲後,一個下人便走進書房,秋叔對他說道:“你速帶納蘭少爺去安然小姐的公司。”
“是。”
下人應了一聲後,便與納蘭凌大熊走出書房。
三人離開後,韓東照臉色陰沉,不到半分鐘,突然雙眼殺意一閃,舉手一掌便把書桌拍得四分五裂。
雖是命數將近之人,但也曾是一代梟雄,骨子裡的不世之狂,讓他再次熱血沸騰。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是誰在針對安然!”韓東照怒聲咆哮。
秋叔見狀,趕緊扶他坐下,然後找藥給他吃下後,安慰道:“老爺,相信納蘭少爺會處理好的…”
(……分割線……)
另一邊,納蘭凌三人坐着一輛商務車直往市中心。
半道上,納蘭凌冷不丁的說道:“出來吧…”
“嘻嘻…”兜帽兒從後座冒出小腦袋,笑呵呵的說:“被發現了…”
納蘭凌回頭看着大白狗說:“一上車就發現你們了,說吧,跟着我們幹嘛?”
大白狗一看納蘭凌在看它,趕緊乖巧溫順的趴着不動。
兜帽兒認真道:“姐姐有危險,我當然是要去救她啊,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
“是嗎?那等下就請兜帽兒大王大顯神通了。”納蘭凌笑道。
大熊坐在一旁,也是笑而不語的看着他倆拌嘴。
兜帽兒看他們在笑,氣得嘟着嘴喊道:“你們笑什麼?那誰?你說本大王厲不厲害?”
那誰自然是指正在開車的司機,只見他聽見兜帽兒在問他話後,顫抖的回道:“是…是…安然小姐是天下第一的女俠。”
…
嘻笑聊天中,幾人已經來到市中心,韓安然的公司,安然大廈。
剛停車,就見大廈門口人山人海的堵着大門。
“這麼多人啊!”兜帽兒驚道。
“你在車上等我們。”納蘭凌對司機說道。
等司機點頭後,又對兜帽兒說:“知道勸不住你,但你等下要跟緊我,不要亂走;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不讓你下車。”
得到兜帽兒的肯定後,納蘭凌纔開門道:“走吧。”
下了車,兜帽兒又騎上大白狗,然後看着這幾十上百的人,歪頭問道:“這怎麼進去啊?”
納蘭凌算是明白了:敢情這一米二左右的大白狗,就只是它小主人的一坐騎而已…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霸氣道:“大熊開路!”
大熊得令後,走在前面,一手拎一個,一手甩一個的爲納蘭凌開路。
納蘭凌氣一震,暗勁擴張,一層看不見的無形結界,包裹了他與兜帽兒後,說道:“走了,跟上我的腳步。”
就這樣,大熊拎一個甩一個的在前面開路,後面納蘭凌的無形結界,也使得擁擠的人羣近身不得。
其實不用大熊開路都可以了,就兜帽兒騎着這狗,誰敢不讓路啊?
站起來都有倆米高的大狗,還是不牽繩的大狗,普通人誰見了不得退讓三分啊。
三人能如此簡單的越過人羣,更多原因還是因爲這大狗太大了;當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時,基本都是主動給他們讓路的。
三人一狗很快的便來到門口,只見一羣保衛護在韓安然的倆側,與門外的工人對峙着。
韓安然身後站着的是她的秘書小樂,小樂臉上有一清晰的掌印,以及倆行淚痕。
韓安然眼神冰冷,面對近百人的圍堵,也依舊是冷靜沉寂。
強大的氣場,雖不言一語,卻沒一人敢上前與她對話。
突然看到人羣裡,擠出來的大熊納蘭凌,內心正疑惑,又看到騎着大白的兜帽兒也出現在眼前。
瞬間所有的冰封消散,換來的是無盡的擔憂。
着急的問道:“兜帽兒,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快回去!”
“我不!”
兜帽兒從大白身上下來,來到韓安然身邊,抱着她泣聲道:“小雅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大白也跟着在後面大叫倆聲,似乎在說它也要保護它的主人。
一句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瞬間讓韓安然迷糊紅了雙眼,自父母死後,小雅便是她活着的惟一。
疼惜的愛撫着兜帽兒的秀髮,眼眸通紅,淚水似要崩堤而出。
是無奈是無力,當所有的冰冷氣場都卸下後,她也只是一普通的女人而已。
面對親情,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轉頭看向納蘭凌,只一眼,納蘭凌便感覺心裡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她眼裡不再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女人弱小的無助,是讓人心疼的嬌弱…
什麼是一眼萬年?納蘭凌對上韓安然的眼神,一下子,只感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眼裡似乎還包含着一絲求助…
無名的悲壯,心裡極度壓抑,納蘭凌右手一抓,便抓住一工人的衣領。
“誰讓你們來鬧的?”
聲音霸道,直懾人心,震膽心寒…
只見他抖着手指着一個工頭,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熊!”
納蘭凌看着那工頭,一聲大熊,大熊心領神會,雙手一掌便震退幾人。
接着便抓住那工頭,壓到納蘭凌面前。
納蘭凌反手一抓,那工頭的手臂當場垂廢。
“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着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着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涌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着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羣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爲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着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幹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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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
衆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爲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着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着爲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羣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着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着膽子,爲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爲虛假報賬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纔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纔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着,還轉過臉對着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纔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爲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爲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纔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着碰着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着: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爲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爲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着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爲主,以爲你也是爲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着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凌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着納蘭凌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凌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凌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爲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凌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系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着臉,遞給納蘭凌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凌接過鳳玉,入手後只感玉上還殘留着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着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只見她嗔怪道:“不準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呵呵…”
納蘭凌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着對納蘭凌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着龍玉來娶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村長。”
…
納蘭凌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着迷。
納蘭凌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着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併。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併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着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甦醒。
距離上次武脈甦醒,是突破一線晉階超一線,挑戰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證武道已經臻至頂峰超一線的時候。
如今內息充盈,武脈再次甦醒,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進階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臨門一腳,卻又始終突破不了,似乎總是差了什麼。
但納蘭凌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超一線的瓶頸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巔的先天之境,是衆多武者修練一生都望塵莫及的境界。
當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線者,已經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線,就是武道頂峰了。
一線武者便已足夠稱霸梟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線者,那都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天才,只要能屹立頂峰超一線的,無一不是傳說。
武道之巔,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個天賦武脈的武學天才,纔出一人的存在。
當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頂峰超一線的都是鳳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巔先天之境,那將是傲視天下羣雄的存在。
納蘭凌正悟那關鍵的一步,卻被韓安然叫道:“你怎麼了?”
剛纔納蘭凌拿着龍鳳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觸碰他時,還被燙了一下,再次觸碰時,卻是像冰塊一樣的冰冷。
還以爲他有什麼毛病呢,站着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
…
“呼…”
納蘭凌深呼吸了一下,調息後說道:“這龍鳳玉原來是一整塊的。”
說着,就把玉遞給了韓安然,韓安然疑惑的接過龍鳳玉。
入手後,只感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熱頓時被手中的龍鳳玉驅散,整個人舒爽無比。
驚訝道:“這也太神奇了吧,握着它整個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憊感也沒有了…”
嗯?
“除了這些,你沒別的感覺了嗎?”納蘭凌一邊問一邊接過龍鳳玉。
發現此時的龍鳳玉確實是只有冰涼的感覺,之前的炎熱感已經沒有了,也沒感到氣息的波動。
難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諸多疑問,卻又一時沒什麼頭緒;看來這玉暫時是對自己沒什麼用了。
一念至此,對韓安然說道:“這龍鳳玉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材質,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讓人涼爽醒神。”
“我幫你戴上吧,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韓安然沒想到他竟然要把這龍鳳玉送給自己,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這玉,但這裡面的龍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這龍鳳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寶物。
納蘭凌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龍鳳玉?”
“不…不是…”
韓安然小聲吞吐道:“這玉應該挺貴重的吧,這本來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這樣送給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溫柔近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別說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給你。
納蘭凌心裡這樣想着。
“你不是說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了嘛,這玉送你就當是我的彩禮了,嘻嘻…”納蘭凌戲笑着說道。
韓安然聽後,小臉一紅,嗔怒道:“我不喜歡油嘴滑舌輕浮不正經的人,這讓我很不舒服。”
額…
這女人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嚇得納蘭凌趕緊正話道:“我會注意的,那什麼,我給你戴上吧…”
韓安然也沒想到,納蘭凌竟會這麼順着自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然後轉過身,撩起頭髮。
納蘭凌小心翼翼的顫抖着慢慢的接近韓安然,看着她膚白嫩滑的脖子,聞着她淡淡的髮香與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縱是武道頂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敗傳說的武皇凌;可終究還是個沒近過女人的老處男。
而韓安然也是同樣心跳加速,自從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後,她就與韓安雅相依爲命。
爲了小雅,她十五歲便進入韓氏集團,十八歲進入高層,二十歲就已經可以決定集團的一些重大決策。
二十五歲正式進入大衆的世界,成爲世人讚譽的天之嬌女。
二十八歲離開韓氏集團,來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創下新江市第一高樓安然大廈。
二十九歲被世界最具影響力的時代雜誌採訪,封面爲新世紀最具傳奇的天之嬌女。
忙碌小半生,成爲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代價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華,年到三十卻沒談過一個男朋友,更別說獨處一室,動作還這麼曖昧…
簡單的一個繫繩動作,倆人愣是弄了倆分鐘之久。
納蘭凌剛繫好繩結,韓安然雙手還沒放下來,小樂就推門闖了進來。
第一眼就看到韓總與那男人的曖昧動作,當場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隨之變得闇然無光。
“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韓安然怒道。
她向來對事不對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誰,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被韓安然冷聲斥問,小樂纔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對不起韓總,事發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動手打起來了…”
“什麼?”
韓安然驚道:“這才離開多久啊,這小祖宗就鬧起來了…”
然後無奈的說道:“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
…
來到事發現場,只見一羣白領們圍得水泄不通。
韓安然大聲叫道:“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你們都沒事做了是嗎?”
剛纔在一樓大門口,一羣工人來堵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你們一個人影。
現在屁大點事,你們看熱鬧倒是積極得很。
白領們見到韓安然已經來到,紛紛四下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
人羣散去後,才見到兜帽兒正一拳一拳的揮打着一個已經倒地不醒的男子,旁邊的大熊的腳下也躺着一個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後又見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眼中無神口吐白沫。
見到大白如此模樣,韓安然頓時慌了心神亂了理智,一個小跑就衝上去,抱着大白無聲淚泣。
兜帽兒也注意到了韓安然的到來,撲到韓安然面前哭聲喊道:“姐姐…他們給大白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大白就變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誰也不認識一樣,它還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暈了大白…”
納蘭凌看向地上的一管針筒,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毒針,是吸毒者慣用的針器。
倒在地上的倆人,只看他們一眼,納蘭凌便看得出來,他們半小時之前,肯定也給自己紮了一針。
回頭便對小樂說道:“你先叫保衛把他倆控制起來,他倆是吸毒人員;怎麼處理他們,等韓總的發落吧。”
說完,就徑直走向韓安然面前,蹲下後,抱起大白對韓安然說道:“洗手間再哪?它體內有毒素,我要給它洗胃。”
本來已是六神無主的韓安然,再次見到納蘭凌後,內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與納蘭凌一塊抱着大白,往洗手間走去,然後納蘭凌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裡。
直到胃部後,打開水龍頭,直灌胃裡;再拔掉水管後,又將內息渡到大白身上,將水逼出。
如此重複幾次後,納蘭凌才停下動作,暗自調息後,站了起來。
有些倦累的說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醫院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經清醒了許多,虛弱的眼神中,已經認識了它的主人。
有氣無力的“嗚嗚…”幾聲後,竟還對兜帽兒流下了淚水。
兜帽兒輕摸着大白的頭,小聲的說:“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經沒事,韓安然終於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納蘭凌說道:“謝謝你…”
“爺爺那邊有私人醫生,我們先送大白帶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小樂處理就行了。”
身後的小樂聽到後,回道:“是,韓總,我已經讓人把那倆人控制起來了,等他們醒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分割線……)
一行人回到韓府後,兜帽兒留在私人醫生那照顧大白,納蘭凌和韓安然則被韓東照叫到書房。
沒什麼事做的大熊,只感肚子好餓,快一天了,自己還沒吃過飯呢!
書房內,秋書已經給韓東照換了另一張書桌。
韓東照見到韓安然無恙,提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慈聲道:“你們回來了?”
“讓爺爺擔心了。”
韓安然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一下子,卻讓納蘭凌再次震驚:原來她不只是對我一人不冷不熱的,她對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話的…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人了…
可韓東照卻似早已習以爲常,平靜的說道:“以後爺爺想擔心也擔心不了咯,小凌啊,安然我可就交給你了…”
“爺爺…”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便搶話道:“爺爺,我和他商量好了,這幾天我們就舉行一場訂婚儀式,等時候等了,我們再舉辦婚禮…”
納蘭凌心下納悶:我們什麼時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時候,說的不是明天就結婚的嗎?
“小凌,這是你們倆個商量好的嗎?”
韓東照轉問納蘭凌,想要再次確認。
納蘭凌偷看了韓安然一眼後,最終無奈道:“一切都聽安然的安排。”
三人在書房詳細的交談幾小時後,最終韓東照決定,一手包辦納蘭凌韓安然的訂婚宴。
時至晚上九點,衆人吃過晚飯後,韓安然帶着納蘭凌在後山散步。
韓安然一邊走一邊說:“前幾天爺爺從北城過來,就是專門說你的事,說你是我未出生之時便訂下的腹指之婚…”
“現在到了婚約之期,爺爺想讓我履行當年父母們的約定,開始我是拒絕的,但爺爺說你是村裡的村長,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
納蘭凌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聽她說話,心裡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韓安然依舊自顧自的說:“爺爺說家族的內部問題已經越多越嚴重,全國各地的生意也逐漸被其他五大家族聯手打壓。”
“爺爺說只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家族的內部問題,只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只有你,纔是韓家的未來…”
“而我生爲韓家的長孫女,又是與你有腹指之婚的關係,爲了韓家的未來,爲了小雅,我可以妥協,我可以和你結婚,完成倆家的婚約。”
說着就轉身回頭,雙目直視納蘭凌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但你真的有這能爲嗎?我希望聽到你的承諾。”
納蘭凌看着韓安然的雙眼,確實是一雙清澈無染的純淨之眼。
一個不黑純白的女人,能在豪門大族獨樹一幟,在紛亂的世界開創自己的傳奇。
雖然她的背後是韓家,但這恐怕纔是束縛她一生的牢籠吧。
沒能爲她撐起一個完整的家,反倒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爲了韓家爲了妹妹,她這一生的快樂,或許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會來到新江市,只是想娶個老婆回村裡,做村長夫人罷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後,這裡的一切與我何干呢?
韓家對我來說,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你的眼裡爲何會泛着淚光,爲什麼我看到你淚中的無助,會心痛,痛如刀割。
…
韓安然見納蘭凌遲遲沒有迴應,眼裡的期待逐漸渙散。
難道自己真就託錯了人嗎?
心中的不甘,多年來的付出,他人眼中的異數,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韓安然此刻,只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來,她一人抗下所有,韓家的重擔,爺爺的殷盼,族內的勾心鬥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還以爲上天終於開眼,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爲她分擔一些的男人。
卻沒想,他竟對自己的問題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見,多年的堅強瞬間崩潰,失望到底的她,終於眼眸泛紅,淚眶滿盈。
滿眼的失望與無助,納蘭凌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着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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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間沒人能讓你流淚…”
…
一句話,便讓韓安然停下抗拒的動作,他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了久違的心安。
曾經她也曾有一個男人,爲她撐起一個世界,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直到她親眼看着他與媽媽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終於沒了色彩…
現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安,這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給予的。
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雖然他穿的很邋遢,雖然他總是愛暴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不曾叫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確實是自己將要託付一生的人,他的懷抱也確實讓人安心。
“真的嗎?也包括你嗎?”
韓安然雙手抱住納蘭凌,柔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納蘭凌暖笑回道:“當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可你現在就已經欺負我了…”
韓安然羞紅着臉說:“你頂到我了…”
嚇得納蘭凌趕緊放開韓安然,連連後退幾步後,尷尬的說:“那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韓安然低頭細聲道:“我們回去吧。”
…
倆人回到韓府後,再次被韓東照叫到書房談話。
剛進書房,韓東照就對他倆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點就在安琪酒樓爲你倆舉行訂婚宴。”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就說道:“一切都聽爺爺的安排。”
韓東照聽後滿意的點頭,笑呵呵的說:“安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懂事啊。”
“但爺爺明早就得坐飛機回北城,怕是參加不了你們的訂婚宴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們了。”
接着摸着韓安然的臉,慈祥的說:“到時候現場一定會是個轟動世紀的訂婚禮,爺爺還有話要跟小凌說,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韓安然點頭回應後,看了納蘭凌一眼,便退出書房。
她的秘書小樂也在這時打來了電話,等韓安然接通後,便彙報那倆員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
另一邊,韓安然走後,韓東照卻是沒有任何徵兆的仰天噴血…
漫天血霧消弭,只見韓東照雙手撐持在書桌上,血跡染紅了桌面上的紙字。
納蘭凌知道他大限將至,來到他的身後手掌貼背,將自身的內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
韓東照緩過來後,虛弱的說:“我已是將死之人,不日後大限將至了…”
納蘭凌敬他最後的梟雄氣概,手掌離開他的背後說:“您老可有遺憾?”
韓東照轉身對納蘭凌說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後,哪怕你負盡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負她。”
納蘭凌沉思幾秒後,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負安然。”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韓東照呢喃道:“生在韓家,是安然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但現在有你護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韓東照揮手示意後,納蘭凌便告辭離開。
獨自走在後院,微涼的小風吹拂,納蘭凌感到一陣蕭索。
一代梟雄將隕,世間萬物生死輪迴,論誰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梟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營權握,逐名謀利,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座枯冢…
領悟自然的奧妙,讓納蘭凌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一套慢動作的演練,身隨心動,隨心所欲,腳踏八卦,拳掌玄幻…
風中落葉,卻被納蘭凌招式氣勁吸引;此時的納蘭凌,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意識世界。
隨心而動,武隨風起,腳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龍捲之風,捲起片片落葉;掌之風刃,拳之勁氣,與一地的風葉共鳴起舞。
隨手起舞的風葉,猶如一條活靈活現的龍,一招一式如影隨形。
接着雙手合併,一式沖天泄勁,葉之龍沖天怒嘯而爆。
頓時遍地的落葉楓紅,納蘭凌氣勁再發,又吹亂了一地楓紅,漫天漂落。
紛紛落葉中,只見納蘭凌暖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是沒能突破,明明只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卻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來只能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隨後看着遍地的落葉楓紅,想起剛剛韓東照的話;負盡天下人也不能負韓安然是嗎?
呵,看來你韓家與我的身世也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啊。
…
正獨思着,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少爺,安然小姐有請。”
納蘭凌點了點頭後,便與下人前去韓安然的位置。
來到韓安然的房間,只見她已經換掉了職業裝,穿着一身休閒短褲。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雙大長腿耀眼奪目,稚嫩臉頰倒與在公司時叛若兩人,身上也沒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氣質。
“你來了,和爺爺都談了什麼?”
韓安然見到納蘭凌進來後,便問道。
納蘭凌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韓安然又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你跟我去市裡一趟吧。”
納蘭凌鬆了口氣,反問道:“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去市裡幹嘛?”
韓安然聽後,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着納蘭凌,鄙夷的說:“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這一身的衣服跟我訂婚嗎?”
納蘭凌看了看自己的衣褲,確實是舊得過份了,怪不得剛到新江市,就有扒竊敢欺上門來,原來是自己穿得太低調了。
看來做人太低調了也不行啊…
“呵呵…”
納蘭凌摸着自己的短髮,尷尬的笑着。
“噗嗤…”
韓安然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識到自己是個總裁後,又立刻嚴肅道:“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們快走吧,給你買完衣服後,還要在去安琪那兒一趟;另外路上再說大白的事。”
納蘭凌點頭同意後,兩人便開車前往市中心。
路上,韓安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大白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公司裡的那兩人確實是吸毒了。”
“那兩人在吸毒的過程,恰好小雅騎着大白路過,他們就把毒針扎進大白的身裡。”
看着韓安然面露寒霜,納蘭凌說道:“大白對你很重要吧?在公司裡第一次見你失神無主呢。”
韓安然聽後,腳下一個急剎,轉頭對納蘭凌說:“大白曾經救過我,我也把大白當是家人一樣。”
眼神也逐漸暗淡:“來到新江市後,在公司裡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人人讚譽的天之驕女。”
“但當夜幕降臨,回到冷清清的家裡,能陪伴我,能聽我傾訴心聲的,卻只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傷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蘭凌看得出,她是動怒了,但是沒有韓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護她所想保護的一切呢…
韓安然再次啓動車子,面無表情的說:“大白的事你就別管了,他們的勢力不是你一個村長能惹的。”
納蘭凌嘴角微揚,不明意味的笑道:“那你也得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啊,萬一我哪天不小心就惹到了他們怎麼辦?”
韓安然撇頭看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你去惹他們幹什麼?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渣。”
納蘭凌無辜的委屈道:“我的韓大小姐,不是我要去惹他們,而是我怕他們會找上我。”
“好端端的,他們找你做什麼?”韓安然順着他的話問道。
納蘭凌坐在副駕駛位上,正經坐好,一臉認真的說:“你看我啊,剛到新江市,就被扒竊團伙給找上了,接着又不知哪來的一羣大漢,想攔住我…”
“哎,你說我是不是太帥了,才引得那些人仇恨敵視我,不然他們怎麼就盯上我了?”
“噗…”
韓安然再次被他的話逗笑,車子一歪,嚇得她趕緊正回方向盤。
驚險過後,後怕的說道:“你要是敢再亂說話逗我笑,你就下車走回市裡!”
接着又擔心那些人真的會找上他,畢竟這傢伙好像真挺吸引麻煩的。
兜帽兒是天生的愛惹禍,這傢伙則是天生的吸引麻煩。
最後頭疼的勸道:“他們是新江市西海岸的人,好像是一個叫毒江的組織,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亂給我惹麻煩。”
納蘭凌無所謂的說:“他們敢來惹我,我就揍扁他們。”
無所謂的態度,惹得韓安然俏眉緊密,眼看她又要動怒。
納蘭凌又說道:“我聽你的不就是咯,你放心,我不會去自找麻煩的。”
聽到納蘭凌的保證後,韓安然緊繃的臉才變回原樣,並會心的笑着:這傢伙倒是滿聽話的。
但卻不知納蘭凌此刻心裡想的竟是:我當然不會是自找麻煩,我直接就滅了他們。
敢惹我的女人,就當以逆皇論罪,皇者罪判之下,必死不存!
不過這高冷的美女總裁,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傾國傾城的好看;不,就算她不笑,也是凡人不可褻瀆的女神。
…
來到市中心最繁華最熱鬧的商業街,納蘭凌跟在韓安然身後,任由她帶着自己穿梭在擁擠的人羣中。
韓安然目標明確,帶着納蘭凌一路直往男裝奢侈品牌店而去。
來到一家高檔的男裝專賣店,韓安然駐足幾秒後,便帶着納蘭凌走進店門。
倆人一進門,便有一女經理上前招待。
“歡迎光臨本店男裝專賣店,請問我能爲倆位效勞嗎?”
女經理一邊歡迎,一邊打量着韓安然納蘭凌倆人。
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傾城面貌加上無可挑剔的魔鬼身材,只一眼,便讓她自覺慚愧。
同爲女人她甚至有種錯覺,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的女兒吧;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了她
內心癡迷道:這完美的女人大概就是上天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