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吳過起身修煉之時,聞得林山與先雪二人住處有打鬥聲,趕到看時,卻是二人正在練劍,見到吳過,先雪施禮道:“山中粗人,擾了殿下清夢,還望勿怪。”
吳過回道:“姑娘言重了,我亦是修煉之人,豈會貪睡。”
先雪點頭笑了笑,道:“殿下今日修煉前,可服食昨日的丹藥,必大有助益。”
吳過回到院中,將錦盒打開,裡面是一枚黃豆大小的青紋丹藥,丹香沁人心脾,倒是令人心腦神合,吳過將其吞下,便覺一股暖流自胃中散發,化作萬道精氣滋潤臟腑、經絡、血脈,這些精氣濡養全身後,便下沉丹田,匯聚成一股精純的本源之力,吳過試了一下,竟能隨意調動驅使,且周身經脈通暢,靈力充沛,似乎修爲大進了一步,吳過趁此機會,調息真元,將丹藥之力完全吸收。
睜開眼時,太陽高懸於頂,竟已是午時了!吳過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且竟有一股臭穢之氣,忙喚過侍者沐浴更衣。洗浴畢,便覺神思通明,如有神助。
“殿下,該用午食了,客人已久等了。”
入廳堂時,見阮昀正招呼着林山與先雪二人,吳過先賠了禮。二人倒是毫不在意,不過那位先雪姑娘,盯着吳過半晌,驚歎道:“半日不見,殿下便如脫胎換骨一般,令人讚歎!”
吳過心知這都是那枚丹藥的功勞,回道:“這還要多謝清塵山,這枚仙丹是什麼來頭?竟如此厲害!”
先雪淡淡地說道:“這枚丹藥名爲淨魂散,是家師的半生心血,既可令修行之人洗去周身糟粕,使靈氣更加精純,又能固本培元,增強修爲。若我服之,便可借淨魂散之力如師兄一般成爲大乘高手,便宜殿下了。”
啊,似乎有一種搶了別人好東西的感覺,吳過心下有些羞愧,不過既已被自己服食了,便也不去想那許多。轉念回想方纔先雪的話,她若服食,便可大乘,那她如今的修爲已經接近大乘了?可她年紀輕輕,不過十六七歲,怎會有如此高深的修爲?心存疑慮,便問道:“姑娘的年紀輕輕,竟已修得歸元境?”
“家師啓蒙,先雪六歲便已領悟修行法門,十歲已能歸元,如今已在歸元境七年之久,只差一個機緣,便可大乘!”
吳過大驚,他以國師爲參照,以爲自己的資質已是極高,卻沒想清塵山中,不但出了一個三十歲的大乘劍士,還有一個少年天才,六歲便入修行之境,那是何等的天資。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差了一截。
暗歎了片刻,阮昀輕咳一聲,吳過醒道:“飯菜都快涼了,先用餐吧!阮昀,你也一起坐下吃吧。”雖尋常二人不分主僕,但有外人在時,阮昀還是很注意君臣之禮的,他現在是站在一旁服侍,聽吳過之言,才自選了一張几案坐下。
“你就是阮昀?”先雪面露疑色,開口問道。
“正是!”阮昀不明所以地回答,吳過也疑惑,二人從未見過,怎地還會有舊?
先雪隨即起身,向阮昀行了一禮,說道:“原來師兄竟在此處,師妹先雪,見過阮師兄。”
這下吳過更摸不着頭腦了,阮昀自小長在宮裡,怎麼會是先雪的師兄?正要開口,阮昀一拍腦袋,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說道:“我自小體弱,患有伏疾,皇后娘娘曾帶我到清塵山去醫治,受山主青睞,給我記了個掛名弟子。山主曾言,若日後身體疾患復發,回山中休養也有個名分,是以讓先雪姑娘誤會了。”
先雪秀眉微凝,面色不悅,說道:“師父既收了你爲弟子,何來誤會之說,清塵山的弟子都造名在冊,林山師兄是本門的大弟子,阮師兄排行第二,小妹居三,師兄得空還是回清塵山看看的好,師弟師妹們都對您這位只聞名不見人的師兄很是好奇。”
帶二人在都城遊玩了兩日,也互相切磋了幾場,林山的修爲高吳過一境,自不是對手,那先雪姑娘的劍招凌厲非常,攻勢又快又狠,竟也令吳過招架不住。國師算了出行的吉日,幾人便依依告別。林山在禁軍的護送下去往北海,先雪帶着吳國的回禮歸清塵山,吳過和阮昀,帶着一千金羽鐵騎,浩浩湯湯地趕往吳國南域,溫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