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魅本準備繼續用白骨手鍊爲歐陽輸送寒氣,但轉念一想,歐陽不是舞鬼師,估計受不了這股陰寒之氣,便作罷。讓無有用醒腦清神的薄荷水給歐陽洗了個臉,歐陽這才感覺好多了。
後來莫千魅又用同樣的方式,救醒了小女孩。
“什麼人這麼厲害,連你們兩個都會中招?”無有看到兩人的時候便很是驚訝,見兩人都已好轉當即問道。
“是巫醫的族長。”歐陽迴應道。
無有聽着,臉色微變,“巫醫一族?”
莫千魅一頓,問道:“怎麼,你知道他們?”
“據說南疆巫醫一族是舞鬼師的剋星,因爲他們善使用各種禁術、毒物還有藥物。”
歐陽跟着點點頭,附和道:“歐陽兄說的沒錯,巫醫一族的人在南疆確實是不能惹的一類人,中原的人更是聞之喪膽,更別說與巫醫接觸了。”
莫千魅聽着心中也微微後怕,因爲自己可是與巫醫族長交過手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及時,利用師父的忘川玉轉換時空遁走,此時怕是已任人宰割了。好在大家都安然無恙。
“看來我確實小看這些巫醫祭師了,如今他們聯起手來,我們更沒有辦法了。”莫千魅說道。
“我們快離開這裡,巫醫祭師們很快就會在小鎮上找到我們的。”
“可我們還沒找到那位侵入南疆的舞鬼師,還有,這小女孩怎麼辦?”雪少羽懷裡正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女孩,雪少羽看小女孩生的玲瓏乖巧,打心底裡喜歡,所以抱在懷裡不捨得放下。
“我們還是先暫時的避一避,等把小女孩歸還給她的爹孃,我們再做周旋。”
大家商議好後,便離開了客棧。還好歐陽比較熟悉這裡的風土人情,與當地人溝通起來也甚是方便,很快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個房主本廢棄的農舍落腳。
他們前腳走,巫醫祭師的弟子們便找來了客棧,不想莫千魅他們早走了一步,弟子們以爲他們出了小鎮,便向着小鎮出口尋去了。
“果真,現在街道上都已經有巫醫祭師的弟子在到處搜查了,我這東西纔買了一半就趕回來了。”無有提着手裡的乾糧說道。
“那他們怎麼確定誰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們的弟子又沒見過我們。”雪少羽疑問道。
“中了巫醫族長的迷魂藥散,本要暈迷三天才能漸漸醒來的,只要知道哪家客棧的客人有長期昏迷不醒的客人,就知道是我們了。”歐陽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師父的遺物救了我們。”無有說道,心裡又升起了敬意。
後來,歐陽也大致痊癒了,便帶着小女孩回家,讓人意外的是,小女孩的家人早已消失不見。小女孩見家裡爹孃都不見蹤影,也是哇哇大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歐陽看着小女孩哭泣的樣子,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阿妹,心中頓生憐憫,連忙抱起小女孩安慰。他內心知道,小女孩的爹孃是凶多吉少了。
回到農舍,小女孩哭累了,便睡着了。
莫千魅知曉後,暗罵巫醫祭師的可恥,不僅要以祭祀的荒誕理由殺害小女孩而且連她們的家人也不放過。
“真不希望她跟我一樣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雪少羽抱着小女孩,摸着小女孩的小臉頰。
“如果會這樣,那我們就帶着她一起走。”莫千魅忽然說道。
雪少羽一愣,繼而臉露笑容,心裡說道,“那我就認她做親妹妹,那樣就不再是沒有親人的孤兒了。”
忽然,雪少羽懷裡的小女孩臉色變得陰沉,逐漸有一股烏黑之氣在小女孩臉上來回盤旋。
“她這是怎麼了?”雪少羽驚慌的問道。
大家立馬湊了上去。
歐陽看罷,臉色凝重,“不好,巫醫在她身體裡下了藥咒,再不幫她解開藥咒,她必死無疑。”
這樣的方式是巫醫慣用的手段,歐陽剛剛一看便知道小女孩是受了巫醫下的藥咒,如果小女孩在一定時間內不立馬接受巫醫的解救,就會死於惡毒的藥咒。這種形式的催命詛咒,也是南疆巫醫獨有的一種惡毒技法,沒有下藥咒巫醫的解藥,便會在特定的時間裡死於非命。
莫千魅聽罷,雙手握拳,恨聲道:“這巫醫族長當真狠毒,她早就在女孩身上下了詛咒,只爲了女孩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算被我們救出也是死路一條。”
莫千魅實在想不出,難道這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心腹嗎,如果自己之前沒有看錯的話,巫醫族長就是一個女人。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死去,我要帶她去解除咒語。”歐陽在一旁看着,一把搶過雪少羽懷中的小女孩。
雪少羽有些吃驚,想不到平時性格古怪,做事木訥的歐陽此時竟然會爲了這個小女孩變得如此衝動。
“站住,你自己去不也是等於送死嗎?”莫千魅大聲叫住了歐陽。
“我與你一起去。”莫千魅忽而又說道。
大家都是微微吃驚。
“莫門人,你...”無有正要說明此去的危險,卻被莫千魅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這一次,這個險必須去冒一冒。”莫千魅眼神鑑定。
無有見莫千魅去意已決,當下很是慌張,腦子裡便要像個齊全的辦法,忽而眼睛一亮。
“莫門人,歐陽兄,來,你這樣...”無有在莫千魅和歐陽的耳邊細細說了一通。
莫千魅聽完點點頭,“謝謝無有大哥了,我們去去就來。”說着便和歐陽出了農舍。
雪少羽和青衣子都好奇無有大哥跟他們說了什麼,看他們離去,雪少羽便忍不住開口問了。無有望着莫千魅他們遠去的身影,只是笑笑,“呵呵,山人自有妙計。”
夜色揮灑,大地上就像鋪了一層銀裝。
樹林中,一片空地上有一羣建築,都是毛竹與稻草搭建的圓形尖頂房屋。這裡便是巫醫族的族地,也是族外人的禁地。巫醫族的禁地靜悄悄,只聽的到一旁山林裡的野狗嗷叫和陣陣大風颳到樹葉的颯颯聲。
月光下,兩個黑衣鑽入了禁地,可雙腳一踏進禁地,本靜悄悄的巫醫族地忽然火把四起,茅草屋竟都沾滿了手持火把的巫醫族人。
一位老者蹣跚而出,正是巫醫族長,看着闖入的兩人,乾笑一聲:“咳,你們兩個膽子也夠大啊,禁地都敢闖?”族長說話間,心裡也很是疑惑,心想,爲何他們兩個種了自己的迷魂藥散,爲何能如此之快的恢復了?!
“你這個惡毒的老巫婆,快解開這個女孩的藥咒,不然我踏平你們族地!”莫千魅大聲喝道,視族長與衆巫醫族人若無物。
族長只是冷笑,但握住木杖的右手已是青筋爆出。殊不知老巫婆這樣的話語是對巫醫的最大侮辱,這樣的話語也是出於中原人,所以族長向來恨透了中原人,當下便也知道了莫千魅來自中原。
此時心裡想着,不扒了這個死丫頭的皮,便誓不爲人。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你也別再現着用藥粉對付我們,我們已熟悉你藥粉的毒性,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快來找你!”莫千魅說道。
族長一愣,本想着用藥粉,聽莫千魅這麼一說,又把原本握好的藥粉放回了藥袋,“哼,藥粉只是小玩意,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族長話一說完,黑色袖子一甩,袖子口裡便飛出成數的銀針!
“當心!”歐陽眼睛看的清楚,飛着袖子左右擊打便把飛針逐一打落在地,可不想銀針上卻帶着藥水,藥水隨着飛針的方向還是撒到了他們的身上,皮膚上。
兩人立馬感覺沾到藥水的皮膚一陣陣的火辣疼痛,再看皮膚,竟已被藥水灼燒潰爛!
莫千魅大驚,慌忙畫出冰符咒給歐陽和自己鎮痛,當下傷口上的潰爛是停止了,但緊接着全身便覺得一陣陣刺痛,就像整個人都在火種灼燒一樣。
莫千魅和歐陽皆是忍着痛苦,強行站立。
但巫醫族長卻看出了他們神情的微妙變化,當即左手黑袍又是一甩,一片銀針又向着他們飛來。有了剛剛的教訓,莫千魅怎會再次上當,當下雙手結印,咒印打向飛針。只見莫千魅手掌中飛出一道金光,金光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層保護層。
銀針釘在金光保護層上,便沒了勁力,盡數落地了。
族長眉頭一湊,搖了搖右手中的木杖,此時族長身後走出了兩位老者,這兩老者就是族長的得力幫手。兩幫手便脫下了上衣,只見老者上身想壯漢一樣,肌肉結識的很,接着他們自己便用指甲抓破皮膚,嘴中碎碎念。莫千魅正色以待,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些什麼。
此時,四周本來只顧靜靜觀看的巫醫族人忽而齊聲吶喊,手舞足蹈般。
歐陽心中一震,慌忙道:“不好,他們要結合施法!”
莫千魅也是暗暗吃驚,驚訝道:“巫醫也會施法!?”
“族長這是要使出最強技法,當下他們都在配合族長施法呢!”
“我們該怎麼辦?”莫千魅聽歐陽說的這般厲害,當下也有些慌了,畢竟他們還帶着一個無辜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