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吃力的說道:“段木,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爸明明好好的,但突然間就倒下了,而且整個人就跟死了好幾天了似的,連說話都沒有力氣,我和你媽都急了,所以下坑來找你,沒想到這坑居然這麼長。”
聽到此處,我後背忽然就冰涼了起來。因爲我突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石門的後人,都遭受着無字天書上的詛咒。不只是我,其實我父親也是石門的後人。
而且,他身上的血甚至於比我更加的正統。以前的時候,父親身旁有二叔,有爺爺,所以他可以平安無事。但是現在,爺爺死了,二叔走了,我又剛好不在他身邊,所以他怎麼可能逃得過?
我一這麼想,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連忙給母親和胖墩餵了一些血,然後大喝了一聲,撒腿就朝着洞外跑去。事實上,我們這裡離洞口已經沒多遠了。
但我現在覺得這洞口好遠啊,怎麼也跑不到似的。這一路上,蠱蟲的餘孽並沒有完全清除。不過,已經極度的稀少了,甚至有大片大片的蠱蟲自己就死去了,可能是找不到食物的原因。
然後跑了半個鐘頭,我們終於回到了古墓的下面。不過,墓道其實到古墓這還沒有停止呢,還在向前延伸。最後我們一頭從古墓裡面鑽了出來,然後一眼看到仍舊焦急等在古墓外面的衆人。
此時這些人急的直跳腳,地上丟了很多飯盒,甚至擺着被子什麼的,這說明他們這幾天連吃飯睡覺都是在這裡。見到我們出來,所有人都高興壞了,連忙朝我們走了過來。
不過我此時可沒功夫回答他們的問題,等他們一靠近,我趕緊問道:“我爸呢,他在哪裡?”
那位咱們老窪鎮的鎮長連忙說道:“噢噢,我們把送到了鎮衛生院,本來要送他去省醫院的,可是你爸死活不肯去,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送去省醫也沒用,說是怕你出來的時候見不到你。”
щщщ ▪тTk án ▪c o 我衝鎮長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就轉身朝着鎮衛生院跑去。順道跟鎮長說了聲:“災禍已經全部消除了,從現在開始可以重整小鎮了。”
鎮長一聽,那叫一個高興啊,差點沒直接蹦了起來。還在我身後大喊,一定要好好的表彰我。不過此時,我沒功夫理會。
不一會,我們就到鎮醫院了。找到父親的病房,一走進去,看到父親臉色蒼白甚至於有點發黑的躺在牀上。我趕緊就跑了進去,眼淚一下子又控制不住了。
二叔這纔剛走呢,父親居然又出事,看樣子我們家永遠也不可能太平。等我跑到父親病牀前面的時候,父親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靜靜的看着我,咧嘴笑了起來。
“小木,不能哭,你應該明白自己身上的重擔。我已經都知道了,石門,你奶奶,我們是石門的後人。這都是命數,誰也逃不過的。而且,每個人都會死,只是早晚罷了。只是可恨,我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些事情,也不能替石門去分擔了。”
我原本視線的確是模糊了的,結果一聽到父親這話,我眼淚一下子止住了,滿臉驚奇的在父親臉上打量了起來,眉頭也不禁緊皺:“爸,你在說什麼呢?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父親看到我表情奇怪,倒也沒多大反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道:“小木,該不會你還不知道?你下了那條墓道,應該是直接去往石門的吧,我想你知道的可能比父親多才是。”
我抽了抽鼻子,此時越發的震驚了:“爸,到底誰告訴這些的?”
父親搖了搖頭道:“是那個白鬍子老頭,是他告訴我的,你知道那個白鬍子老頭是誰嗎?”
我愣了愣神,立刻回想了起來。然後,我恍然大悟:“他是石門的人?竟然有石門的魂魄跑了出來?真是沒有想到啊。”
父親笑了笑道:“看樣子你的確是知道了,是啊,他就是石門的人,而且他還是石門的長老。就是災禍發生的那天,他跟着那些蠱蟲出來的。然後,他聞到了我們身上的五鬼血氣,最後循着血氣找到了我們家裡來。家裡面那屍體也是他乾的,其實他是在測試我們到底有沒有道法。”
我聽到此處,不覺一陣苦笑,徹底的恍然大悟。父親又說道:“當我聽到他說的種種,我頓時覺得自己好慚愧。以前我不知道,因爲你爺爺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的身份。但是,你爺爺小的時候曾經逼我修道,還說不修道我一定活不長,我現在明白你爺爺的用心了。還有,那白鬍子老頭也已經消失了,他自己說是泯滅,好像是魂飛魄散的意思吧。”
父親說到這,聲音變得極度的微弱。我一急,立刻大喊了兩句醫生。結果醫生來了之後,卻對我搖起了頭來:“小夥子,去準備後事吧,你爸全身器官已經全部衰竭壞死,沒救了。”
我怒火沖天,險些沒把那醫生暴揍了一頓。不過,我知道這樣子也無法挽回了。而就在醫生跟我說話的時候,父親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父親的喪事很快舉行,在殯儀館,目送父親的屍體被火化。其實,母親是想要土葬的,但我堅持要火化。因爲,就在父親死掉的瞬間,我就感覺到了,果然跟那羣黑貓說的一樣,父親連魂魄都泯滅了。
既然沒了魂魄,不如把屍體也一起火化了算了。五天以後,將父親的骨灰放在棺材裡面,開始爲父親辦葬禮。我走在前面,捧着父親的照片,但臉上卻再沒有一絲的悲痛,有的只剩下惱怒。
到了山上,父親的棺材最終被我們一把土一把土的埋進了土裡。蓋了個墳堆,給他修了一個無比奢華的墓,這葬禮總算是辦的還算體面。
然後沒一會,鎮上的人漸漸散去,就剩下我跟母親以及葉凝、胖墩幾個人站在墳前的時候,我終於將血面具拿了出來,擺在父親面前連磕了三個頭,接着將血面具帶在臉上,終於沉聲說道:“祖師爺,當着我父親的面,答應我個要求好嗎?。”
謝紅蓮的聲音立刻在我耳邊響起:“你想要怎麼做?”
我牙關不覺咬緊了,狠狠說道:“像石門的祖先們一樣,逆天而行。”
謝紅蓮的聲音頓時出現了一絲猶豫:“小兔崽子,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你也看到了,石門的人爲了這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逆了這天,等於挑戰無字天書。”
“呵呵。”我笑道:“我不會讓你跟着我去挑戰的,我只需要你幫我提升修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