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我心亂如麻時,前路終於變得開闊了起來,我們終於跑出了葬龍山的地界。與此同時,那鋪天蓋地追擊我們的血光也忽的一下子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瞬間歸於沉寂。
我此時喘着粗氣,感覺心臟都已經蹦出胸腔。我們這幾號人的模樣也是狼狽到了極點,特別是我跟洪明月,已經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一般。
不過我們可沒功夫管自己的模樣,一跑出葬龍山,我們立刻就將目光轉移向了身後的樹林。血光就停在了我們的不遠處,濃烈如血,空氣中充滿着刺鼻的血腥味。
然後,在血光籠罩的區域幾乎化作了濃濃的一片血霧,樹木什麼的全部都被籠罩在了血霧之中。整個葬龍山看上去就好像剛剛被噴過紅色的漆一般,顯得無比的詭異。
而更加詭異的是,此時這葬龍山已經完全的安靜了下來,聽不到任何一丁點的動靜。我緊張的渾身不住冒冷汗,旁邊的可嫣她們同樣瞪大了眼睛。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該不會是徹底死絕了吧?”雪柔此時正凝聚着陰眼,試圖探一探樹林裡面的情況呢。結果,陰眼剛剛凝聚,雪柔臉色瞬間無比的難看了起來,彷彿是遭受到了血霧的攻擊,根本探不進去。
“哥哥,我的危險感並沒有消除,我看咱們不能待在這裡,血霧很可能還會蔓延過來,要不咱們先離開這。”可嫣見到雪柔的模樣,便直接對我說道。
我心微微一頓,此時也不由得嗅了嗅鼻頭。的確是跟可嫣說的一樣,血霧雖然已經靜默了下來,但那種令人後背發毛的危險感卻並沒有消失啊,反而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我於是乎點了點頭,沒有一點猶豫的就準備轉身離去。然後就在這時,伴隨着幾聲嘶吼聲,我們背後的血霧終於傳來了動靜。我神經立刻緊繃,猛的回頭看去,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在我們的身後此時竟然涌出來至少十來只妖物。不過,這些妖物的模樣也已經十分的不堪了,渾身的妖氣幾乎已經消耗殆盡,模樣悽慘無比。
我吃驚的看着這些妖物,心裡頭立刻打起了冷顫。可嫣拳頭忽然緊握,指着其中一隻妖物道:“哥哥快看,是那隻狐狸精。”
我一看,頓時還真的是愣了愣,因爲這十幾個妖物裡面居然真的有那隻狐狸精,也就是白小胖的父親給我的那個盒子裡面放出來的狐狸精。這狐狸精居然已經凝聚了真身,不過她掩飾不了自己身上濃濃的狐狸騷氣。
此時,這狐狸精那叫一個狼狽啊,一邊朝着我們這邊狂奔而來,臉上盡是惶恐的表情。
我微微皺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對啊,這狐狸精應該是在葬龍山最中心處纔對,這麼說起來血面具真的如此恐怖,葬龍山中心處那麼多邪祟也抵擋不住?”
衆人一聽,臉色也頓時微微一變。因爲在那些道人看來,那葬龍山的中心處簡直就是個禁
區,裡面邪祟衆多,而且修爲恐怖。可此時看來,那血面具纔是真正的恐怖。
嘶,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對於這血面具再次生出了幾分忌憚。眼見眼前這十幾只妖物從血霧中跑了出來,正瘋狂的朝着我們這邊狂奔而來,我眉頭一皺便對可嫣她們喝道:“準備好,把她們給我攔下來。”
可嫣她們也不客氣,立刻就擺開了架勢。那十幾只妖物此時似乎徹底的發狂了,像是根本看不見我們似的,居然橫衝直撞了過來。可嫣她們身上立刻出現了一條條血線來,血線相連,五鬼合體,牢牢的擋在了前面。
終於,這十幾只妖物轟的一聲撞擊了過來,不過就在這一刻,卻被可嫣她們牢牢的給擋住。這十幾只妖物此時居然虛弱到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的程度,面對可嫣她們,竟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可嫣她們攔下了這羣妖物之後,這羣妖物還要試圖反抗,於是乎居然很輕鬆的就被可嫣她們幾拳頭給轟飛了。落地,這些妖物才突然間醒過神來,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但此時,她們無一不大聲的悽嚎。
“我問你們,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喝道。
其中一隻妖物狼狽不堪的站了起來,滿臉痛苦道:“完了,整個葬龍山都完了。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個巨大的血紅色臉盆子,居然吞光了整座山上的邪祟。我們也被榨乾了,都死了,全部都死翹翹了。”
這妖物此時說起話來居然有點語無倫次,我聽得心裡一陣陣的發緊呢。結果這些妖物不等細說,忽然站起來猛的將我們給撞開,繼而繼續朝山底下狂奔而去。
我看着這些妖物的背影,可嫣她們試圖追上去,卻被我一把給攔住,一陣的搖頭。這些妖物身上已經沒剩下多少修爲,哪怕是那隻狐狸精,倘若離開這葬龍山以後,只怕也會瞬間降成一隻修爲低下的小妖吧?
甚至於,將變成一隻普通的狐狸。這羣妖物只怕是到死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啊,更沒有想到,這葬龍山已經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哥哥快看,動了,開始動了。”我正沉思間,可嫣突然猛的拉了一把我的手。我醒過神來,往前看去,頓時間心亂如麻。
血霧居然又動了,就好像一顆跳動的心臟似的,此時這血霧居然陣陣的鼓動了起來。時而收縮,時而擴張,讓人心中也跟着節奏開始跳動。
“不行,我們不能再待在這,這葬龍山裡面只怕真的已經變天了。很可能已經造成了我們根本想象不到的後果,要不然,連那隻狐狸精這般強大的妖物,居然也會被榨乾了修爲?走,我們繼續走。”
此時我心中終於感到了一陣莫大的惶恐,開始在不停的揣摩王倩的那句話來。這血面具,是活的。這話什麼意思呢?只怕遠比我想象的更加恐怖,否則我爺爺手裡一直握着血面具,卻怎麼沒見他將血面具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