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的出現讓少女猝不及防,少女原本還囂張得不行呢,結果她一招被流浪漢輕鬆化解之後,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居然立刻就不再談論我魂翁的事情,而是面露不甘轉身就想走。
這少女顯然也是個聰明人,她剛剛跟流浪漢雖然只交手一個回合,但卻已經看出了流浪漢的本事。當即就選擇後退,這說明少女已經看出了自己跟這流浪漢差距實在太大。還不走,等着被削?
其實我也沒料到這流浪漢會忽然出現,更沒料到這流浪漢會出手幫我,此刻心中震驚着呢。
結果沒等我回過神,那少女很是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我身邊的三鬼,就對我投來了刀子一般的眼神:“我還是勸你,庸人無罪,懷璧有罪。今日有高人出手救你,他日可就未必了,咱們走着瞧。”
一聽到這話,可嫣兩眼一黑就要朝少女和那自稱四娃的小孩撲過去,結果那兩人已經鑽入了人羣不見了。
可嫣還是有點生氣,準備追上去呢,我急忙將可嫣攔了下來。因爲,這時候四周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了,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畢竟他們肉眼凡胎哪裡能看得見可嫣她們?全部都以爲我在自言自語呢。
我一陣無語,只好低聲對可嫣說道:“這兩人掀不起什麼浪來,讓她們走也沒事。”
可嫣不樂意了:“她們兩個這麼囂張還讓她們走?我要撕了她們。”
我一陣無語,只好無奈的摸了摸可嫣的腦袋,就強行將三鬼收入魂翁。這時,那流浪漢已經幾乎走到了我的面前。
跟剛剛在佛道觀時一樣,隔着老遠我也聞到了流浪漢身上的酸臭味。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開始顫抖了起來。
雖然我心中不願意相信,可是此刻卻越來越覺得很有可能了,這人莫非真是寧川?畢竟一個流浪漢身上哪來這麼大的本事?而且,剛剛那顧濤雖然命在旦夕,腦子糊塗,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流浪漢是他師父的。
可那個傳言中的天才道人寧川,他怎麼一現身卻是這麼一副模樣?
我想到這裡就主動走向流浪漢,結果我兜裡的魂翁卻猛烈的抖動了起來。接着一道道光直射我眉心,幸好是魂翁抖動的及時,我急忙一轉身就讓開,否則肯定讓這道光射個正着。定睛一看,這道道光居然正是那流浪漢射過來的,此刻這流浪漢手指成劍,就這麼指着我。
我心涼了一下,這流浪漢怎麼一下子對付那兩兄妹一下子又對付我來了?於是就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前輩,你弄錯了,你怎麼要打我來了?”
流浪漢那張滿是傷口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歪了歪腦袋就將他那根手指放在臉前不停的搖晃了起來。乘此機會,我趕緊幾步走了過去一把將流浪漢的手抓住,然後就壓低了聲音對流浪漢說道:“前輩,先跟我離開這,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說話。”
可結果就在這時,流浪漢拼了命的掙扎了起來。這還不算,流浪漢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一般,招手揮手之間惹得四周是陰風四起,四周那些圍觀的普通人也不知道怎麼就倒地哀嚎了起來。
突然,一輛警車開了過來遠遠指着我就大喝了起來:“住手…”
看到警察過來,我只好將流浪漢的手給撒開了,然後轉身跑開。不過我這心裡頭還是有那麼一點發堵啊,不管這流浪漢是不是寧川,但好歹他曾經是個高人對吧,如今卻淪落到現在這般模樣,怎麼能不叫人心疼?
想到這,我已經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顧濤的電話。我已經不能忍了,這事瞞着顧濤一天就會讓這流浪漢多受一點苦頭,倒不如果斷一點。電話很快接通,我一口氣將那流浪漢的事說了出來,顧濤聽了以後嗓子都啞了:“段木,你瞞着我就不厚道了,我這麼着急的在找師父,如今總算有頭緒了呢,你卻還瞞着我不說?”
面對顧濤的指責,我也不說什麼,此刻的確意識到自己太自私。不多時,顧濤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來到了縣城。這傢伙剛中了巫咒術,此刻身體虛得很呢,可是聽到了他師父的消息,哪裡還能顧得上自己?
一到縣城,我就和顧濤急急忙忙的趕往警察局。最後簡單的跟警察叔叔說明了情況以後,我們就見到了流浪漢。
結果,在見到流浪漢的瞬間,顧濤口吐鮮血,居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嘴裡更是發着抖的大喊了起來:“師父…”
經顧濤這麼一喊,我兩眼險些一抹黑暈倒過去。畢竟心裡有準備,但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會讓人心驚。此刻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冷汗也唰的冒了出來。
這人真是寧川?
顧濤哭的是稀里哇啦的,險些沒把旁邊的幾個警察都惹哭了。最後又從警局裡打來了熱水,幫他師父擦拭身體。而不知爲何,先前流浪漢見到任何人都懼怕不已,可此刻卻無比的安靜。
我心中明白,只怕顧濤跟寧川的情感海真不是一般的深,白天顧濤中了巫咒術的時候,命在旦夕,這寧川必然是感應到了,所以纔會出現在顧濤出事的地方吧。
我一想到這,瞬間就覺得這寧川是個好師父,同樣也是一個了不得的高人。可我也瞬間怒火沖天,到底是什麼人會對寧川下如此狠手?叫我捉了這個人我必然要他十倍償還不可。
我正想到這呢,窗外忽然有個人影飄過。我眉頭微皺,已然感覺到那人影是衝着我來的。此刻怒火沖天正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呢,這人來的可真是時候。當即便毫不猶豫,直接走出了警局。
結果一走出警局,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就走出一個小男孩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哥哥,我又來了,嘻嘻。”
我心一頓,這小男孩手裡正牽着那隻血嬰呢,另一隻居然擺弄者那口棺材。而與此同時,我兜裡李萱的魂翁已經抖動得快要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