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說話間,已經明顯的快撐不住了。他那臉不止白,甚至於開始發青,而且還在不停的變青。不過爲了騙過吳老真人,此刻寧川仍舊裝作沒事人一樣,大步的朝前走去。
然後大概走出去二十幾米的距離,我們終於走進了一片樹林裡的時候,寧川噗一聲噴了一口血,接着栽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此刻十分的疑惑,因爲寧川現身以後並沒有跟吳老真人鬥法,難不成他本身就帶着傷?而且我感覺很奇怪,我跟寧川也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他爲什麼跟我好像很熟一樣?
結果我剛一想到這呢,倒在地上的寧川就慢慢的化作了顧濤。見此一幕,我心中咯噔一聲響起,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呢。原來,這個寧川依舊是顧濤假扮的。
因爲要用術法來維持自己的樣貌,所以顧濤剛剛臉色纔會越來越白。我吃驚的看着顧濤,忍不住驚訝的說道:“怎麼又是你?”
“呵呵。”顧濤無奈的對我笑了笑,說道:“這一招真好使,不過後頸也太大。師父十五年前就失蹤了,至今未曾現身,你覺得不是我還能是誰?”
看到顧濤還笑得出來,我總算鬆了一口氣。顧濤拍了拍我的肩膀,無比疲憊的說道:“都怪我以前不好好學道,連師父的一成本事都沒能學到,否則哪裡有那吳老真人叫囂的權利?”
顧濤無比的惱怒,那吳老真人在我看來已經很厲害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這人在寧川面前完全就是一個小弟的角色,要不然剛剛一見到寧川他就會害怕了。
不過,十五年過去了,這吳老真人本事似乎也比十五年前要厲害的多,只怕跟十五年前的寧川已經不相上下,否則剛剛連李萱也被他三兩下給擊敗。
剛剛顧濤挽劍花那兩招,實際上是寧川的招牌手段。一般看到這兩招就認得是寧川來了,而顧濤沒有能學到他師父的本事,所以還使不出這兩招來。剛剛是硬撐着挽出兩道劍花,卻只是有形而無實,所以顧濤纔會瞬間這麼的虛弱。
聽顧濤說到這裡,我心中已經大致有數了。當即便蹲下身來,一把將顧濤扶起,然後跌跌撞撞的朝山頂上走去。按照顧濤所說,這吳老真人實際上在十五年前那次鬥法過後也銷聲匿跡了。
即便偶爾露面,也十分的低調,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只怕這其中又是三大世家在作怪纔對?
我們一口氣回到了佛道觀中,只見顧旋道長又已經睡下了,而二叔則擔憂的在那口棺材旁等着我。這時我忽然發現林建鴻沒有跟顧濤一起回來,詢問才得知,林建鴻已經走了。
畢竟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事已經超出了林建鴻能夠應對的範圍,所以這傢伙已經選擇離開。我聽到此處,心中也並沒有責怪,只要他不是跑到對方陣營去了,我都無所謂。只不過,少了一個人,我們的力量瞬間又弱了一分。
當我們回到佛道觀中時,天邊終於升起了一縷曙光。這一晚上終於過去了,天亮以後,就不會那麼兇險了,所以我心中的意志力猛然崩塌,接着靠着一張椅子就睡了過去。
結果一入夢,那個呼喚聲又來了:“小木,你在哪裡,我們在你家等着你呢,老窪鎮這個家。”
我一看,正是我的大伯。他似乎無比的急切一般,不停的喊我的名字。我就問大伯到底有什麼事?但是大伯就是不肯說,只是不停的告訴我有事要對我說。
然後每每到這個時候,爺爺所養的五隻小鬼就會從水中躥出來,一把將我大伯拉入了水中。我愕然驚醒,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這時,王倩也已經醒了,正在屋子裡面忙活着打掃衛生和做飯。
見到我醒來,王倩就給我遞來了一碗米飯。結果我因爲睡了太久,手腳麻木,手居然壓根擡不起來。王倩見狀,就放下了碗筷,趕緊扶住我問道:“段木,你可別嚇我,你怎麼了?”
看到王倩緊張的模樣,我有些感動也有些無語,於是對她笑了笑說沒事。結果王倩居然端起了碗筷主動給我餵飯,這感覺很奇怪,我還是張開嘴巴吃了起來。心中不禁一聲長嘆,就我這癢的人,能有一個女人對自己不離不棄,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結果王倩正給我餵飯呢,二叔和顧濤突然走了進來。兩人見到這架勢,立刻轉身就走。我不禁一愣,急忙喊了兩人一聲,兩人這才走了回來。
顧濤來到我面前,我便忍不住問了問老窪鎮的情況。同時,腦海裡閃現出了那個夢。無緣無故大伯是不會入我的夢的,如果他說有事,只怕還真的有事。
他不肯在夢中告訴我,而要我回老窪鎮才說,只怕其中就有不能說的原因。
結果顧濤聽到我這個夢以後,當即就打了我的臉:“嘿嘿,實話告訴你吧,我和林建鴻離開的時候那胖子還留在老窪鎮上。你就回去吧,別正好進了別人的佈下的袋子裡。”
我聽到這,心不禁一頓:“那胖大叔在小鎮上幹什麼?”
顧濤臉色微變:“這胖大叔本事不弱,而且是個借屍還魂的老怪物。這傢伙只怕遠比吳老真人還要恐怖,如果不仔細看,我根本都看不出他是借屍還魂。誰知道他在小鎮上做什麼?偷偷摸摸的,目的當然是那隻屍傀。”
我心中糾結萬分,但終於還是說道:“不行,我還是得回老窪鎮一趟。”
不知道爲什麼,我隱隱感覺大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我,重要到甚至可以讓我不要這條小命都可以。或許,是爺爺的事,或許是我父母的事?
對,在夢中大伯一次次的告訴我他有事要告訴我,我隱隱感覺到就是要告訴我父母的事。突然間,我腦子裡面閃現出一個夢幻的念頭。
難道,我的父母也來了嗎?現在就在老窪鎮等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