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以後,鬼將頭子興奮的都快跳起來了,揮舞着手在對面大喊道:“主帥,沒想到真的可以,我居然跑過了三川河?”
“爾等究竟是什麼人?竟敢使用妖法亂我三川河的規矩,爾等還不速速離去?”可是,我們高興的不行的時候,卻又有人不舒服了。只見那些擺渡人,此時居然划着船朝我的五瘟之潮衝了過來。
上萬擺渡人,同時一起划船衝擊,五瘟之潮居然微微的震盪了一下,頓時間我不少血氣都被抽走。見此一幕,我不覺猛的一怒,轉頭就對那七千鬼將喝道:“你們也給我上,順便給我狠狠打壓一下這羣擺渡人的銳氣。”
“是,主帥。”所有鬼將齊聲大喝,接着都跟鬼將頭子一樣撒腿狂奔而去。八個鬼囚擡着我奶奶的棺材衝在最前面,轉眼間就跑過了半條河。
而這一路狂奔過去,手中的鬼將鞭不停朝着那些擺渡人啪啪的抽打,那些擺渡人竟然也似乎吃痛,不少擺渡人竟退避了三舍。
最後,所有鬼將成功渡河。我轉頭又對城隍爺和十萬陰兵說道:“城隍爺,現在到你們了,直接上吧。”
“哈哈,段木小子,還是你行,那我直接上了?”城隍爺樂呵呵的笑着,然後就被一羣小鬼擡着在五瘟之潮上面狂奔了起來,緊接着,十萬陰兵分成四排整齊有序的跟了上去,差不多才半個鐘頭的功夫,整整十萬大軍全部渡河完畢。
此時此刻,仍舊留在河對面的,竟然只剩下我以及雪柔、李涼渲、李萱、血嬰、靈煞……
真正的造橋人沒法渡河,此時我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苦澀。眼見他們全部渡過去了,我終於一下子將五瘟之潮給收了起來。
對面,城隍爺和鬼將頭子他們一下子急了,隔河衝着我就大喊了起來:“段木小子、主帥,你趕緊過來啊……”
我瞬間滿臉的無奈:“我說城隍爺,沒人給我施法,我怎麼過得來?我看這支奇兵就由你們來充當吧,記住,千萬不能隨意的暴露自己,一定要出其不意的配合我爺爺的大軍,給地府來個左右夾擊。”
“段木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不過來了?”城隍爺皺眉道。
我無語道:“城隍爺,我不是不過來啊,是過不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你們趕緊出發吧,我會從奈何橋那邊繞道過來,你們趕緊走,別浪費時間。”
“這……”城隍爺他們全部面面相覷,有些猶猶豫豫的準備走。我則對他們死勁的揮起手來,讓他們趕緊走。不多時,他們這才轉身離去,一邊衝着我大喊:“那段木小子,你趕緊從奈何橋那邊繞道過來,咱們到時候再回合。”
城隍爺他們最終全部離開了,河中那些擺渡人一個個面露猙獰,卻對我們沒有任何辦法。三川河中那些惡鬼,一個個咬牙切齒,同樣是毫無辦法阻止我們。
等城隍爺他們走開,我才嘆了口氣對李涼渲他們說道:“現在就剩我們幾個孤軍奮戰了,走,追我爺爺去。”
“等等,你們快看,那邊好漂亮,那是什麼花?”我剛說完,靈煞突然一臉癡迷的望着三川河的對面。
我也循聲望去,臉色同樣是微微一震。在三川河的對面,漫山遍野開滿了花,我之前還沒注意到,此時才發現,這種花實在是太漂亮了。
整個地府,都是沒有色彩的世界,可是對面的那些花朵卻異常的豔麗。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越是鮮豔的花,就越有毒。
我們正一臉癡迷的看着的時候,李涼渲突然沉聲道:“這是彼岸花,他們生長在三川河的對岸,就是想讓你們忍不住的想看。彼岸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死亡之花,你們盯着彼岸花看,就會着迷,最後一腳踏進三川河。”
聽到此處,所有人趕緊甩了甩腦袋,醒過神來,吃驚的看着李涼渲道:“這就是彼岸花?”
李涼渲點頭道:“當然,要不然這三川河中也不會有那麼多惡鬼了,更不會有鬼想渡過三川河了。渡三川河,就是爲了看彼岸花。”
“嗯。”我甩了甩腦袋道:“大家都聽涼渲的,千萬不要再盯着彼岸花看,走,咱們出發前往奈何橋。”
衆鬼點頭,隨後我們轉身就沿河三川河往另外一邊走去。這三川河看着不大,但是真正走了之後,卻感覺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我們大概走了整整一兩個鐘頭,才終於看到前面出現稀稀落落的陰兵。
其餘地界,完全好像是一片死地,什麼都沒有。
一看到有陰兵出現,我們心中自然也是出現了一陣解脫,而就在這時,前面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高臺,高臺足有數十米高,繞着高臺的樓梯延綿而上。
看到這個高臺,我幾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就是三個字:“望鄉臺?”
李涼渲她們也是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癡迷之色來:“對,是望鄉臺,人死之後最後看一眼自己親人的地方,只不過……”
李涼渲她們說着,都長嘆了一聲。我自然也明白她們的意思,透過望鄉臺看去,可以直接看到陽間他們的親人。不過,她們的親人都已經不再世上,所以什麼也看不到。
我想到此處,無奈說道:“我們還是繼續出發吧。”
“好。”李涼渲她們收回了目光,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望鄉臺,隨後快步繼續往前走去。這時候,我們離那一羣陰兵越來越近。接着我們仔細一看,臉色忽然大變。
因爲,這羣陰兵所穿着的服飾,竟然正是爺爺的那羣陰兵。所有人都不由得大驚,急忙衝了上去攔住了幾個陰兵的去路。這些陰兵似乎也認得我們,看到我們的瞬間,表情簡直複雜到了極點。
“你們這羣逃兵?爲什麼沒跟上大部隊?”突然之間,我直接怒喝了起來。
結果這羣陰兵一臉痛苦的答道:“回稟主帥,我們不是沒跟上大部隊,是在打的時候打散了。”
“怎麼回事?”我沉聲道。
一羣陰兵一臉苦意:“我們受到了地府的圍攻,如今大部隊還被攔在奈何橋前呢。”
“奈何橋?”我想到此處,扭頭對那羣陰兵大喝道:“趕緊跟上,走,去奈何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