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710
710。
便利的交通。商店。銀行。藥店。7層樓。
基本上大多數小區都具備這些條件,而交通的選擇卻是特殊的,每一個殺手都能夠辨別其他殺手的氣息,所以荒鷲能夠找到非惑所住的公寓。
“紫苑”,710.
荒鷲坐上電梯,按下七樓,在電梯正要關上的時候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慌張的跑了上來,電梯夾住了她身後的雙肩包,荒鷲迅捷的按下左邊的開門鍵,讓她走進來,女孩感激的笑道:“太好了上來了,謝謝”。
荒鷲點了點頭。
女孩看了一下按鈕,七樓,沒有再按別的鍵。她也是去七樓的。
“你來找人嗎?”女孩看着荒鷲陌生的臉龐,客氣的問道。
“恩,來找朋友。”荒鷲答道,快速的打量了女孩。白色的皮套隨便的將頭髮束在腦後,白皙的臉龐素顏朝天,熬夜留下的黑眼圈也很明顯的在外面炫耀着,白色的T恤和綠色的肥大運動褲顯得她十分年輕,很明顯是一個學生。
電梯停在了七樓。他們走了出來,女孩說道:“來找誰呀?七樓的人我都認識哦。’”
“710,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如果是別人的話,荒鷲一定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這個女孩讓他想起憐兒,如果憐兒能有一個正常的生活的話也是像她這樣的吧!
“710沒有人住啊!那個人早就搬走了啊”
“搬走了?”
“恩,幾年前就搬走了吧,好像就住過很短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還在上學,沒有見過他,但是聽我媽說他沒住幾天就搬走了,房也沒有轉讓出去。”
“是嗎,沒關係,我去看看吧,他告訴他住在這的。”荒鷲告別了女孩,自己又拐走向走廊裡端。越是怪異非惑就越可能在這。狡兔三窟,非惑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家,即使現在他不在這,也能夠找到他留下的線索。
710.
荒鷲將耳朵貼在門上,屋子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他摸了一下褲兜,想要掏出****,卻在旋轉門把的時候發現門根本就沒有上鎖。他掏出了槍壓在身前,輕輕推開了門。客廳裡沒人,荒鷲走進來關上了門。
女孩沒有說謊,屋子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傢俱上地上都蒙了一層土,只有茶几上的一盆花與衆不同的散發着生命力。
像火一樣的花。
根部到葉尖由綠色逐漸變紅,緊密排列着向上合攏。
火祭。
有非惑在的地方一定有火祭花存在。
這就是非惑與荒鷲不同的地方,非惑能夠勇敢去使用自己的異能,能夠去面對那次悲慘的祭祀。而荒鷲不同,荒鷲選擇逃避,逃避到復仇的深淵裡,難道這就是成功者與失敗者的區別?或許正是因爲荒鷲知道自己不能夠反抗自己生長的環境,不能夠去反抗“落紅”,所以才把憐兒的“死”歸咎在非惑身上。他知道這是錯的,可是他還是選擇了逃避。因爲他是個失敗者。如果不找誰去承擔自己的仇恨,他就活不下去。
有時候,人要對自己寬容一點。而一直緊繃着神經的荒鷲只有在逃避祭祀這一點上對自己寬容,卻不知這僅有的一次寬容確是致命的錯誤。
而非惑知道。正因爲非惑能夠坦然面對落紅,他纔會選擇離開,選擇過自己的生活。
荒鷲摸了一下火祭,卻被刺傷了手指,鮮血浸潤滋養了花。
他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憐兒在廚房被自己嚇到而切傷手指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他的眼裡也露出了難得的溫柔。
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的人是不是都會變得溫柔?
這就是守護的力量,愛的力量。
荒鷲坐在沙發上,環視着四周,突然聽見了輕輕的吱吱聲。
他警覺的站起來,握住了槍。
陽臺。
聲音是從陽臺發出的,荒鷲一步步走過去。將身子貼在陽臺外的牆上,然後跳出去舉起了槍。
“非惑!”
這裡明明是非惑的家,可是荒鷲看見非惑在這裡還是很驚訝。
非惑懶惰的坐在旋轉椅上,端着一杯咖啡,悠閒的看着荒鷲,迎接他的到來:“你果然來了。”
“哼。”荒鷲收起了槍。非惑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在哪裡等。而荒鷲也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去哪裡找。有時候敵人遠比朋友更有默契。
“我來,是因爲你留下的信號太簡單。”
非惑搖了搖頭,道“不,只有你會在意1990年。”
“你錯了,會在意1990年的人確實不多,但是破解密碼的人會很多。如果來的是別人呢?”荒鷲看着非惑,問道。但是他知道這是明知故問,答案很簡單,如果來的是別人,那麼如果幸運的話,非惑不會在這裡,如果不幸的話,來的人就會死。
他們心裡都明白。既然這間屋子是非惑留下來的基地,就絕對容不得別人來到這裡!
非惑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已經有答案的問題,舉起杯子道:“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荒鷲搖了搖頭。
“沒事沒有毒,你知道我不使毒的、”爲了證明咖啡沒毒,非惑又喝了一口,還故意嘆了口氣爲了讚歎咖啡也爲了對荒鷲表示惋惜。
“你沒有毒,可是過期的咖啡有毒。”這個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怎麼會有不過期的咖啡呢?
非惑恍然大悟般的噴盡了嘴裡的咖啡,看着幸災樂禍的荒鷲。非惑突然站起身,瞬間跑到荒鷲面前,而杯中的咖啡居然一點都沒有灑出來,他舉起杯遞到荒鷲嘴邊,道“別客氣!”
荒鷲左手隔開了非惑拿着咖啡的手,右手去搶咖啡杯,而非惑早已將杯子換了手,另一手順手抓住了隔着他的荒鷲的手,荒鷲沒有躲開,而是使勁去抓非惑的杯子,論力氣,非惑是比不過荒鷲的,非惑乾脆揚手要潑掉咖啡,荒鷲迅速拍了下杯底,將咖啡衝向非惑,非惑向咖啡潑出的相反的反向跳了開去。
啪。
咖啡杯摔碎在地,咖啡濺到了荒鷲的褲腳上,而非惑早已跳到一旁壞笑。
“唉。可惜了我一杯咖啡啊,這可是我特地從下面超市買的啊”。這是非惑的地方,他怎麼會忘了這裡的東西過期了?
荒鷲朝非惑踢起一片碎片,趁他躲避碎片的時候一拳打了過去,而非惑卻依然站在那裡笑,沒有躲避碎片也沒有躲避荒鷲的拳頭。
在拳頭就要觸及非惑的臉的一剎那,荒鷲停下了拳頭,無奈的看着非惑。
“不打了,咱們談正事吧!”非惑說完就從荒鷲旁邊走過,進了客廳。
荒鷲輕哼了一聲,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