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學和女校幾乎是同時招生,前來報名的人也是絡繹不絕,相比之下,朱瞻壑更關心女校,畢竟它的招生存在着太多變數。
所以朱瞻壑也特意抽出時間,來到女校看一下招生的情況,當看到不時有馬車來到校門前,然後一個個小女孩被家人帶着進入學校報名時,他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我女兒的號召力還是挺強的,這麼多人都願意來報名!”
朱瞻壑看到這麼多人來報名,也不禁欣慰的道。
“報名的人倒是不少,但真正衝着公主來的人卻不多!”
沒想到旁邊的海倫卻一臉鬱悶的道。
“什麼意思?”
朱瞻壑一愣,隨即這才問道。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謠言,說女校主要不是爲了讓公主讀書,而是想給皇族子弟培養兒媳婦,比如你兒子未來的妃子,很可能就會從女校中挑選。”
海倫一臉無語的回答道。
她開辦女校,主要是想讓更多的女孩子能夠識字,從而發揮自身的才能,長大後能夠自食其力,不必依附於男人生活,結果現在倒好,女校一下子成了皇家或貴族培養兒媳婦的地方了。
“這……”
朱瞻壑聞言也有點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了,其實如果女校真能培養出一些出色的女子,到時給兒子挑妻子時,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不過不管這些人是衝着什麼來的,至少讓我們女校的招生比較順利,只是我也發現一個問題。”
海倫說到最後再次皺起眉頭。
“什麼問題?”
“今天來報名的女孩,絕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貴,普通人家的女孩很少,這麼下去的話,我們女校乾脆也改名叫貴族女校算了。”
海倫雙手一攤再次無奈的道。
“這也正常,普通人家顧慮更多,比如有些人家的女孩,六七歲就要幫着家裡幹一些家務,而且他們也不認爲女孩有必要去讀書識字,自然也不願意送她們來女校。”
朱瞻壑嘆了口氣回答道。
其實別說女孩了,這個時代普通人家的男孩,同樣也要從小幹活,甚至大一點的男孩,完全可以頂半個壯勞力,因此就算西京城中已經擴建了幾所小學,但能夠接受教育的男孩,可能連一半都不到。
“這倒也是,普通人家的眼界有限,只顧着眼前的利益,卻不明白女孩上學的重要性。”
海倫也有些感慨的道,這段時間爲了籌備女校,她也做了許多的調查,這也讓她的眼界大開,不再只侷限於自己貴族的身份,而是看到了更多普通人的生活。
“沒想到女校還沒開學,你倒是學會了許多,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成熟了!”
朱瞻壑對海倫的變化也大爲讚歎道。
“那是當然,我可是要做皇家老師的人,沒點本事怎麼教學生?”
海倫聽到朱瞻壑的誇讚當即挺起高聳的胸脯,一臉驕傲的表情道。
“你要搞清楚,伱只是我女兒的老師,不是什麼皇家老師!”
朱瞻壑一拍腦門,這個女人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郡主不就是皇家的人嗎,我是她的老師,當然就是皇家老師!”
海倫纔不管這些,直接往自己臉上貼金道。
朱瞻壑無語,不過她這種陽光樂觀的性格倒是挺不錯的,希望能對女兒產生正面的影響。
僅僅兩天時間,女校就已經招滿了學生,第一批共招了一百八十名學生,分爲六個班級,使用的教材與其它小學一模一樣,甚至連課程安排都是照抄的其它小學。
而在這一百八十名學生中,超七成的女孩家庭都是非富即貴,真正的普通人家的女孩還不到三成。
當然了,因爲報名的時間只有兩天,後來還有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孩來報名,但因爲學校已經招滿了,機會已經錯過,只能等下一年了。
相比於女校這邊,皇家小學的招生更加順利,因爲這所貴族小學本來就沒打算招太多的人,設置了極高的門檻,只有公侯家的子弟,以及四品以上官員的子孫才能入學。
而且這些學生在報名時,還要經過嚴格的考覈,防止一些性格頑劣,或智力有問題的孩子進入學校,其實整個皇家小學的人,都算是朱祁銘的陪讀,只是規模和人數比以前大了許多。
所以這所皇家小學的第一年,也只招了六十人,分爲兩個班,朱祁銘所以在的班級肯定是最好的班,只有成績最好的學習纔有資格進入,每年都會按照成績重新排列分班。
不過朱祁銘做爲皇孫,也只有在分班上纔有這麼一點特權,其它方面朱瞻壑特意吩咐過鄭禮,讓他不要對朱祁銘搞特殊化,平時該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甚至朱瞻壑還親自送給皇家小學一把戒尺,要是朱祁銘沒寫完作業,也是要被打手心的。
“我也要上學!我也要上學……”
東宮之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抱着朱瞻壑的手臂不停的搖晃,一張小臉上滿是委屈。
“別晃了,你能不能上學我可管不了,你得回去問問母后!”
朱瞻壑被小丫頭晃的頭暈,只能強忍着解釋道。
這個小丫頭是他最小的妹妹,也是朱高煦來天竺後,唯一一個出生的孩子,因此格外受朱高煦的寵愛,韋皇后也對她十分喜歡,親自帶到身邊撫養,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其實和親生的也差不多。
“我不管!我不管!清宜都可以去上學,我當然也可以去,否則誰陪我玩?”
小丫頭蠻不講理的道。
“搞了半天,寧安你去上學就是爲了找清宜玩啊?”
朱瞻壑有些無語的道,這丫頭的封號爲寧安公主,因此平時都以封號稱呼。
“上學不就是爲了玩嗎,大哥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去找父皇告狀,說你欺負我!”
寧安公主顯然被朱高煦夫婦給寵壞了,這時雙手叉腰,一副刁蠻公主的模樣。
“你還敢威脅我?”
朱瞻壑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當即眼睛一瞪,假裝怒道。
“你們兄妹兩個吵什麼呢?”
沒想到就在這時,忽然只聽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着朱高煦邁着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