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城,地下深達百丈,一處幽暗而又寂靜的空間。
“海族古王隕落,雲塵小兒此翻必死無疑,到是省的我們再出手了,真是天助我血神殿。”
“不,大造化丹成之前,雲塵不能死,等到丹成之時,再行處決。”
“不錯,若海族出手,我等要暗中阻撓一翻,絕不能讓雲塵提前死去。”
“且慢,此局只怕沒我們預料中的那麼簡單,別忘了那雲塵小兒雖修爲不高,但殺過法老王,也躲過天罰,更是鎮壓兇禍。此子心思細膩,狡詐無比,絕不可輕視,且靜觀其變,絕不能輕易出手。”
幽暗的空間深處,唯有一簇燭火搖曳,照亮了方寸之地。
——
玄水城,煉丹師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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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是不做不死啊!痛快,真是太痛快了,爲了什麼狗屁尊嚴,竟砍了海族的一尊王,雲塵小兒啊!雲塵小兒,你不僅狂妄,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啊!”
“殺了海族古王,你以爲海族會罷休嗎?我看你這次還怎麼猖獗。”
“我建議收回雲塵小兒的**師令,不然我煉丹師公會只怕也會被海族記恨上。”
“風兄,藍兄,我想現在你們該不會阻止我了吧!”
白展天直覺得渾身通透,舒暢無比,得知雲塵要死,沒什麼比這個更加暢快的了。
“白展天,你什麼意思,請注意你的言辭,那沙七是什麼貨色,你比誰都清楚,定是他言語激起了雲塵的怒火,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什麼叫狗屁尊嚴,白展天,你特麼究竟懂不懂,你以爲雲塵是真的無法無天嗎?他是爲了人族的尊嚴,尊嚴?你知道嗎?”
“我人族的尊嚴與血性啊!海族與我們表面交好,可我們人族子民見到他們天生就是矮了一頭,憑什麼我們要對他們卑躬屈膝,憑什麼他們凌駕於我們之上,你告訴我,憑什麼?”
“雲塵此舉殺的好,殺的痛快,殺的讓人熱血沸騰。”
“他做了老夫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這纔是真正的血性男兒。”
“這樣的少年天驕,無上奇才,你特麼不知去庇護也就罷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要去舔海族的屁股,你此等行徑就是賣族,就是漢奸。”
風無雲氣的是臉紅脖子粗,宛若是惡獸一般,衝着白展天就是咆哮起來,他從沒想過人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無恥到連底線也不要了。
已經上升到了種族的爭端,凡身爲人族子民,不管有多少仇恨,都要放下,共同抗敵。
三千年前,人族比這個時候強太多了,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人族敗亡,七聖一帝隕落,還沒有吸取教訓嗎?再不上下一心,別說下一次的邪靈入侵,就是周邊虎視眈眈的異族就能讓人族滅種。
雲塵這個橫空而出的天驕,斬亡者,引天罰,滅法老王,鎮北地黑暗,讓晨鐘再響。
這代表了人族的希望與未來啊!這樣的少年天驕,只要十年,十年啊!足以撐起人族脊樑,讓人族再立天地之間。
他在了爲了人族的延續,種族的尊嚴而廝殺拼命,做的事情只要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會感覺到羞愧,就算不去幫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迫害。
但白展天的話,讓他真的羞愧到了極點啊!人怎麼可以無恥到沒有底線啊!這是關係人族的生死與未來。
風無雲的心是莫名的痛楚,三千年的慘劇,讓他是歷歷在目,雖然當年他是一個運輸資源,在戰場外圍,可是親眼目睹了無數人族強者的浴血廝殺,只爲人族能夠不滅啊!
“風無雲,你夠了,少在這裡擺出一副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的模樣,不要在繼續噁心我了。”
“我們是煉丹師公會,本來就是不插手紛爭,白兄所做的只是爲了煉丹師公會的規定而已,以免我們受到牽連罷了,這並沒有錯。”
“要怪就怪那雲塵自己,這又能怨的了誰,**師令必須收回來,你若敢阻止,別怪爲兄上稟老祖。”
“那雲塵擊殺海族王者,就是蓄意製造事端,挑起兩族的戰爭,此等行徑乃人族的罪人,趁着事態還沒有嚴重之前,必須要讓我們煉丹師公會置身事外,這個罪名我們承擔不起。”
“我知你有愛才之心,可惜很遺憾,這件事情我們無能爲力,雲塵不值得我們煉丹師公會拼盡一切去保護。”
“哪怕他的確是有功於人族,有功於玄黃界,但那都是他應該做的,乃是他身爲人族子民的責任。”
“更有最後一點,我們並沒有求他去做不是嗎?所以我們並不欠他什麼。”
“白老弟,走一趟死域,將雲塵身上的**師令收回來吧!”
玄袍老者的神情僵硬無比,根本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確雲塵的價值很大,但權衡利益之下,雲塵並不值得讓他們爲其冒死守護。
“哈哈哈!藍兄英明,正當如此,小弟這就就去。”白展天顯得是暢快至極,一雙眼睛幾乎都要擠成了一條線。
“藍大哥,你可要三思啊!雲塵此舉是爲了我們人族的尊嚴啊!他是在撐起我們人族的脊樑啊!”
“藍大哥,我們此等行徑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這是親手將一個天驕葬送啊!邪靈入侵在即,咱們不是應該放下恩怨,共抗外敵嗎?”
“雲塵就是我們對抗邪靈的希望啊!藍大哥,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風無雲內心充滿了寒意與無奈,真的是失望透頂,無奈至極,一個這樣的少年天驕,爲了人族的尊嚴在拼命,可這就是人族高層的決策,這是親手要把人族天驕給逼死啊!
“夠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何干。”玄袍老者一甩衣袖,身影徑直消失而去。
“哈哈哈!人族天驕,少年奇才,不過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無法無天的小兒而已,行事如此不知進退,這一次就是他的殞命之所。”
“什麼人族希望與未來,全部都是狗屁,邪靈入侵,管我們屁事,我們丹師公會從不介入任何紛爭,任何勢力前來也必須跟我們達成合作協議。”
“風無雲,論丹道我或許不如你,可是論世故,你還差的遠,好好學着吧!”
白展天如今可是得意洋洋,意氣風發,先前被風無雲氣的是幾乎吐血,沒想到局勢反轉之快,真是現世報。
——
玄水城,海族區域。
佘炎古王一臉陰沉的坐在庭院中,一雙豎瞳夾雜着無比陰毒,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如今沙七古王的死,已經傳遍玄水城,海族如今顏面大失,若海族就此沉默,必將淪爲玄水城的笑柄,五百年建立的聲譽也將毀於一但。
現在已經上書人魚王,族中想來是鬧的天翻地覆了,一尊古王的隕落,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古王向來是一個勢力的中流砥柱,任何一個勢力都是承受不起。
沙七的隕落,現在縱是太上老祖施壓,海族上下也不會罷休,這不僅僅關係顏面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了種族的高度,以雲塵小兒的態度,對於海族那是不死不休。
若現在不能將其弄死,一但成長起來,畢竟是海族的噩夢,他似乎代表着人族的希望,定要將其給斬殺,狠狠的折辱一下人族的顏面。
正當佘炎古王愣神之際,一道身影貫穿而至,來人是一尊身高超過兩米,面容粗獷,相貌威武的大漢。
一身湛藍色盔甲,手中提着一柄三股叉,渾身上下瀰漫着一絲壓迫感,就如同是來自亙古的海洋主宰。
“黑兄,怎你親來,我王陛下如何決議。”佘炎古王目光一凝,面前的大漢可是黑鯊一族的強者黑煞古王,而且可是人魚王的貼身護衛,深得人魚王的信任與器重,一身戰力是可怕至極,乃是海族幾脈中的數一數二的古王。
眼下人魚王將其派出,足見陛下的態度了,少不得要與人族開戰了。
“佘炎兄,這次我是前來傳我王法旨,沙七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海族上下任何人不得向雲塵尋仇。”
“此次我將代表陛下,親自前往死域向雲塵謝罪。”
黑煞古王面容帶着一抹平靜,雖然沙七死的冤枉,但那也是自由自取,真的怨不得旁人。
“什麼?黑兄……這……沙七何其無辜,難不成就這麼白死了嗎?我海族強者無數,坐擁四海,難道還怕了區區人族不成。”
“若二度去賠罪,一但傳出去,我族顏面何存,日後又如何玄黃界立足,豈不是讓天下百族看笑話嗎?”
“黑兄,你能忍下這口氣嗎?”
佘炎古王當場傻眼,竟然要二度去請罪,直讓他不明所以,海族對這個雲塵爲何如此容忍,就算有太上老祖的關係,可這次雲塵殺了海族一尊古王,這一巴掌可謂是狠狠扇在了海族的臉上,若就這麼忍了,海族以後真不知道如何立足。
“佘炎兄,這麼跟你說吧!別說雲塵殺了一尊王,就算真讓十萬裡海域染血,我們海族也必須忍住。”
“他對海族之恩,縱是我們海族上下傾盡四海之水,也難以報效萬分之一。”
“老祖宗親自現身傳下法旨,日後遇見雲塵,必須是和他一樣,以同等之禮待之。”
黑煞古王負手而立,嘴角掛着一抹平靜的笑容。
“什麼?黑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上老祖竟爲了雲塵親自現身傳法旨,這個雲塵究竟對我海族有何大恩……”
佘炎古王面色大變,內心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上老祖竟親自出面,這是何等的榮耀,就只是爲了雲塵。
而且以同太上老祖一般的禮待之,縱血染十萬裡海域,海族也必須忍住,傾四海之水,也難以報答萬分之一。
究竟是什麼恩情,竟然這麼大。
佘炎古王徹底的不淡定了,而且更是有些懵逼,想不通也是猜不透,只能一臉無奈的看向了黑煞古王,希望能夠得到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