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這些人沒來,她也不會主動上門去跟人計較。
可既然人來了,她更不會主動憑白地讓人欺負。林青薇覺得自己已經有很久都沒這麼接二連三地想要教訓人了。大概別人以爲她長得柔弱,是吃素的。
李大姐道:“說你還說錯了,你難不成還要跟我們打架不成?”要是今兒把林青薇逼急了,她又像上次一樣放出一條蛇來,李大姐覺得也不怕,這麼多人看着呢,她真要敢做,那可就是真正的妖女一個,把她拿去火祭都不爲過。
這時不等林青薇出口說話,身後傳來銀鈴般清脆的嗓音,帶着一股子怒氣道:“剛剛婊子罵誰呢?”
那女人順口就對着林青薇道:“婊子罵她呢!”
那頭心如和安秋尋正朝這邊走來。正好被她倆給趕上了個好時候。虧林青薇還按捺得住,兩個年輕的姑娘卻怎麼都不能忍了。
心如冷笑道:“不愧是婊子啊,出口傷人、滿嘴噴糞。”
“你說什麼呢!”那女人循聲一看,看見了心如和安秋尋,剛想還回去,就被李大姐給制止住。
要是鬧大了反倒就不好收場了,她們今個來的目的不是跟人罵架的。
林青薇眯着眼睛,勾脣道:“我不想爲難你,但現在要看我心情。”
當日可怕的一幕在李大姐的腦海裡猶如昨日重現。早知如此,是該先叫幾個男人一道來的。李大姐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也沒想爲難你,只要你給採卿妹子一條活路。”
心如一聽,脾氣就上來了,哼笑道:“採卿妹子,這叫得可真是親熱啊!是不讓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立刻就虜獲了你們的心呀?當白眼狼也不是你們這樣當的,姐姐當初幫了你們多少從不多說一句,難道你們腦子都被狗吃了全忘了?”
李大姐身邊的女人高聲叫道:“小小年紀牙尖嘴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虧得你姐姐教得好啊,教出你這麼個潑婦!”
安秋尋當即對身後一個扈從厲聲道:“去,去藥田裡把杜四和趙六兩個叫過來,人手不夠再去家裡叫幫家衛來,今個不削了這幫賤貨,以爲我們好欺負!”
李大姐也是個外強中乾的,見狀當即就有些心裡沒底。這真要是幹起來,對白果村鐵定沒有好處。誰不知道安老爺,林青薇這裡的藥田中間環節有安老爺合作,就連村子裡的糧食莊稼等,也有安老爺以一個不錯的價錢幫他們收購。不然日子哪能好起來,也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村子。
李大姐道:“有話好說,我們也不是來找茬兒的,我們只是來找林妹子商討一個法子。”
心如冷哼道:“忘恩負義也沒有你們這樣的。當初白果鎮要擴建,若不是我姐姐看中了這裡的藥田,義父又從中周旋,才使得擴建的方向往別處改了去,否則還有你這白果村的存在嗎?”
林青薇道:“心如,不用這麼廢話。”
心如道:“是她們欺人太甚!”
林青薇便看向李大姐,開門見山道:“你想我怎麼給她一條活路?”
李大姐在林青薇的眼神下嚥了咽口水,道:“如今你們的婚禮取消了,男未婚女未嫁的,這婚真要是成了,採卿妹子便徹底想要一死了之了。我們村子裡是很貧窮,一個男人只能討一個老婆,但城裡人不一樣,三妻四妾是常事。我看你們生活也富裕,多個人不過多雙筷子而已。採卿妹子說了,她不求大個子能回心轉意,也沒有狠心讓你們徹底分開,更不介意委身求全做妾室。”
這話一說出來,身後心如和安秋尋都已經按捺不住要抓狂上去揍人了。偏林青薇還淡定得很,擋在她們倆前面。
李大姐繼續又說道:“如今只有這個辦法是兩全其美之計,依我看你們倆同時嫁進門侍奉夫君,也不失爲美事一樁。對於大個子來說,多納個妾也多一份關懷,這也是好事。林妹子,你說這事兒怎麼看,你要是答應,我們立即着手去準備。”
安秋尋大叫一聲,跳腳道:“林姐姐你爲什麼要攔着我,啊我受不了了,讓我過去撕爛她丫的臭嘴!”
心如也像只螃蟹一樣揮着鉗子,怒極道:“我呸他***兩全其美!就是因爲她,不知廉恥地穿了我姐姐的嫁衣妄圖嫁給我姐夫,現在好,是她毀掉了我姐姐的婚禮,她居然還好意思!我聽說她又跳塘了是吧,她怎麼不去淹死呢!”
林青薇回頭,眼神掃過安秋尋和心如,不怒而威道:“都邊上站着去。”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發清寒,話音兒一落頓時讓兩丫頭沒了話說。縱然再憤憤不平,但她倆強出頭也不是個事兒。況且這件事林青薇沒有打算讓別人來幫她解決。
林青薇往前走了兩步,輕佻地看着李大姐,面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道:“所以,今兒你們來,便是想讓我同意蕭晏納她爲小妾?”
李大姐道:“正是。”
“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李大姐道:“你不答應,那你和大個子的婚事也甭在這裡辦了,沒有人會祝福你們。你們要是去鎮上辦,也別怪我們把你們的醜事給抖出去,到時候別說村子裡不再歡迎你們,鎮子上也再無你們的立足之地。”
林青薇道:“一來我們沒再打算在村子裡或者鎮子裡舉辦婚禮,二來,”她定定地看着李大姐和幾個女人,“我們不需要這樣廉價的祝福。”還不等李大姐發作,她便又是一笑,“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是麼?”
李大姐道:“那是當然,你看外面那些有頭有臉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林青薇挑了挑眉,道:“村子裡的男子一人只有一個老婆,是因爲沒錢討第二個?”她斜眼睨向李大姐,“既然這是正常的,我可以出錢給村裡的每一個男人都娶一個妾室回來,你覺得如何?”
“你!”李大姐沒想到林青薇會這樣說,一時被堵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