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賀家惡霸又是幹慣了欺男霸女這種事情的,當即晃着摺扇朝林青薇走了過去。他站在林青薇身邊,歪着身子從正面看了她的模樣,林青薇臉上的疤痕幾乎已經消失不見,膚色比從前更爲白嫩光滑,那惡霸頓時就起了歹心。
惡霸刷地收起摺扇,便用扇柄去挑林青薇的下巴,笑眯眯道:“姑娘外地來的吧,爺怎麼從未在街上見到過你?”
當那扇柄挑着林青薇的下巴,讓她緩緩轉過頭來看着惡霸時,那不喜不怒的眼神,倒讓惡霸一驚,反而更加挑起了他的興趣。在慶山城裡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有曲意逢迎的,也有害怕張惶的,更有攀附富貴欲語還休的,但就是沒見過林青薇這樣不喜不悲的。
林青薇揚了揚眉梢,道:“公子是這慶山城裡的人,慶山城外天下之大,公子沒見過也實屬正常。”
說着她擡起指尖,纖纖素指捻住了那扇柄,擡眼對着惡霸半勾起脣角一笑,那一笑雖不至於傾城之色,卻是萬分的嫵媚動人,頓時惡霸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酥了。見林青薇要拿走他的摺扇,他便也欣然鬆手,道:“不知姑娘可有興致,去我府上喝杯茶。”
林青薇低笑一聲,轉眼間那摺扇已經到了她的手裡。只見下一刻她隨手就扔在了旁邊戲班表演雜技的火盆裡。那火苗頓時舔上了摺扇,慢慢地吞噬成了灰燼。
周遭圍觀的百姓們,不得不倒抽一口涼氣。這姑娘生得貌美,又燒了惡霸的扇子,鐵定沒有個好下場。人們心底裡爲她捏了一把冷汗,賀家是誰,那可是慶山城裡第一大家,不僅家底雄厚,在這城裡還有權有勢!
所以這惡霸纔敢如此橫行霸道、無法無天。
那惡霸見狀,當下臉色就變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看着林青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青薇牽着心如轉身就走,道:“喝茶?老孃沒興趣。”
賀家惡霸在身後惱羞成怒道:“給我站住!你這臭娘們!來人,把她給我抓住,帶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於是這街頭欺男霸女的一幕就真實上演了,還狗血地發生在了林青薇的頭上。
林青薇會真讓他把自己帶回去嗎?她腦袋又沒被驢踢過。只是對方人多勢衆,那惡霸一聲令下,那些個扈從就圍了上來,堵住了林青薇和心如的去路,倒真真顯得林青薇和心如是兩個弱女子。
林青薇轉身,看見惡霸一步步朝她走來,滿意地笑道:“現在知道怕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一大一小,小的養幾年也就大了,嘖嘖看起來也是個水靈的。”說着他就要伸出手來,往林青薇的腰間摟去,勢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親自帶回家好好懲罰。
林青薇皺了皺眉。青斕在林青薇的袖中嘶嘶吐着信子。
就在那隻手勘勘要碰上林青薇時,林青薇眼梢末處,看見一抹紅影飄然而至。黎澈來得可謂及時,他當即對邊緣的一個扈從下手,扈從還沒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忽然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衣服裡,渾身就像放鞭炮一樣噼噼啪啪地炸了起來,疼得那扈從滿地打滾。
黎澈也得以空隙,來到林青薇的面前。挑釁地看着賀家惡霸,而後笑了,對林青薇道:“我就說,沒有我給你們保駕護航,姑娘家是很容易遇到流氓的。”
當時黎澈那一笑,看得賀家惡霸直接愣了。要不是緊接着看到黎澈胸前一派平川沃野,而他又沒有那種特殊癖好,今個無論如何也要把黎澈給搶回去。
惡霸怒目看着黎澈,道:“你想來破壞爺的好事?信不信爺把你賣進小倌館內!”說着猥瑣的眼神就在黎澈身上游離,“憑你這身材和臉蛋,一定會很受變態喜歡的。我勸你少管閒事,還不滾開!”
林青薇笑了起來,道:“阿黎,削了他,給你買糖吃。”
心如也全然不慌,在一旁給黎澈打氣道:“黎哥哥加油!打得他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林青薇摸了摸心如的頭,悠然道:“看來去了幾天學堂學問漸長,這兩個成語用得頗好。”
黎澈雖然沒有心如那麼貪吃,但林青薇話一出,他一大老爺們兒一馬當先在所難免。只是心如添什麼亂,他雖然是個美男子,但又不是個武功蓋世、所向披靡的美男子。真要和這麼多人對幹,那個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肯定是他。
可是很明顯,姐妹倆的話惹毛了這個惡霸。惡霸一邊命自己的扈從上來幹,一邊伸手就想去抓林青薇。
黎澈見狀,卻沒去對付那些扈從,在惡霸的手勘勘碰到林青薇的衣裙料子時,揮袖往惡霸手上掃過。惡霸還來不及感受那股子細柔,忽然間手腕就是一涼,惡霸看了看自己手腕套住的鐵銬,再看了看一臉不嫌事兒大的黎澈,另隻手揮起拳頭就往黎澈臉上招呼。
男人長這麼妖孽,也是很招人恨的。
黎澈的身形、手法靈活,林青薇是親眼見識過的,相比之下這個惡霸就顯得臃腫又遲鈍,只見黎澈勘勘一個轉身,手擒住惡霸的手臂往後一拐,惡霸慘叫了一聲,然後兩隻手都被套牢在鐵銬裡面了。
頓時,見惡霸動彈不得,所有扈從都傻眼了。
那鐵銬是黎澈親手打造,又不像繩子那樣可鬆可緊,惡霸單憑手勁根本無法掙脫開來,因爲那鐵銬上還有一把小鎖,當然是被黎澈給鎖上了,此刻鑰匙正好在黎澈的手上。見他手指拈着一枚拇指大點兒的銅鑰匙,往上面吹了口氣,鑰匙發出金屬的顫鳴聲,他滿意地把鑰匙扔進了衣兜兒裡。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讓人有種視覺般的享受。
林青薇不得不感嘆,鎖住那惡霸的手銬就與現世警局用的差不多精緻,他這個現代機械工程師當真不可小覷。
惡霸氣急敗壞地扭動掙扎,除了把自己手腕扭出道道紅痕以外,絲毫掙脫不得。他漲紅着臉道:“你知道我是誰嗎?還不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