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考斯特的身份、地位,想正面調查考斯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樑襲只能劍走偏鋒,用電話聯繫里斯通:“朋友,上次說到倫敦喝茶,爲什麼遲遲不見你的身影呢?”
里斯通聽完原地愣住超過5秒,5秒之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樑襲這話:“有事?”老子只是客氣和耍酷的說了一句場面話。再說,喝茶不得等自己有空嗎?
樑襲回答:“對,有事。我朋友想僱保鏢,有傭兵背景,他要去中東一到兩週時間。”
里斯通道:“我可以介紹一支私人武裝。”
樑襲道:“我向他推薦了你。”
“我?”里斯通:“我很榮幸,不過我有任務。”
樑襲道:“錢不是問題,我朋友叫波比克萊門特……你不會還在賺幾十萬歐元小錢嗎?”
里斯通內心抓狂,表面淡然:“沒有辦法,以我的能力也只能賺點小錢。”
樑襲問:“那伱什麼時候可以安排出時間?”
里斯通反問:“爲什麼要找我呢?”克萊門特集團在中東和部分私人承包商關係不錯。
樑襲回答:“你是最好的!而且我們是朋友,有生意肯定找朋友。再說,你做考斯特的保鏢有多少風險,做波比的保鏢有多少風險你應該很清楚。”語氣真誠,毫不做作。
里斯通停頓數秒,問:“兩週時間嗎?”
“兩週!”
里斯通道:“一個月後我聯繫你,畢竟你也不想爲朋友僱一位沒有職業道德的保鏢,我必須完成這單委託。我的兄弟都在這單上,抽不出人。”
樑襲回答:“好的,那一個月後聯繫我。”
里斯通:“問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樑襲道:“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里斯通:“不,我想知道。”
樑襲道:“我在遊輪賺幾千萬,你在遊輪賺一百萬,我們不在一個起跑線,不是一個緯度的人,你不會理解的。”
聽到這裡,里斯通恍然大悟:“你在套我的話,根本沒有委託。”
樑襲一怔:“爲什麼沒有?當然有。”
“那你……”怎麼迴應呢?樑襲說話態度非常端正,但是樑襲說的話很不端正,不過又能解釋得通。比如樑襲提到自己賺取幾千萬和里斯通賺一百萬時候,他的言語顯得非常真誠。可以輕易聽得出樑襲在嘲笑和鄙視里斯通,但不妨礙樑襲有正事要談。所以一時間裡斯通不知道樑襲到底是在套自己話,還是耍自己,或者真的有事。
樑襲道:“世界很大,總有你想不到的人和事。一個月後聯繫我。”掛斷電話,我纔不告訴你怎麼拿到號碼。也不能說。號碼是mi6在中東的特工從里斯通父親戰友處拿到的,說出來顯得賺幾千萬的自己無能。
里斯通左想右想總感覺被耍,但是樑襲聲音態度又很真誠,舉棋不定,猶豫不決之下,里斯通想辦法聯繫到了波比的豪宅,轉接到波比電話。里斯通:“波比先生,你近期要去中東?”
波比一臉蒙圈:“你是誰?誰說的?”
里斯通:“我叫里斯通,樑襲聯繫我說你近期要去中東?”
死劍人!騙人你好歹通知自己一聲。
波比回答:“是的。”
里斯通:“什麼時候的行程?”
波比回答:“隨時可以。”
里斯通:“好的,我知道了,一個月左右我會聯繫你。”
波比態度傲慢道:“聯繫樑襲,我很忙。”鬼知道樑襲撒了什麼謊。
掛斷里斯通電話,波比躺回偵探社搖椅上,一邊的保鏢長道:“老闆,有心事可以找樑襲聊一聊。”
波比看保鏢長:“他除了幸災樂禍,難道還能拯救我與水火?”
保鏢長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波比點頭:“我再想想。”
在反恐辦公室的樑襲從里斯通處獲取了重要信息。第一條信息:里斯通和其兄弟小隊,或者團伙,或者什麼組合,他們短期負責考斯特的安保。引發出新問題,爲什麼考斯特在一兩個月內需要特別的安保的?
第二條信息:奪走七席中五個下長老席位的確定是考斯特,在明面資料中考斯特並不是任何民間機構的成員,拿走五席說明他的性格。推測出考斯特應該會想辦法加入黑暗會。考斯特是黑暗會老大嫌疑增加。
第三條信息:考斯特近期面臨很大的麻煩,所以纔會臨時增加保鏢。如果一個人認爲自己身處危險和麻煩之中,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否則不會找別人的麻煩,因爲那會增加自己的麻煩。保險櫃內的資料有可能不是考斯特提供的。客觀分析,考斯特是軍火大佬,菲爾是實權將軍,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毀掉菲爾不如拽着菲爾的小辮子。
綜合所有信息,樑襲推測有人在找考斯特的麻煩,並且是全方位的多角度的去找考斯特麻煩。一個可能是漢娜或者血月,因爲考斯特佔了下長老五席。或許還有其他得罪別人的事,但在未明確考斯特真實身份前無法判斷其潛在敵人。說不定以色列人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呢?再或者考斯特母親孃家依靠自身武裝和影響佔據的油田出問題了呢?
樑襲用衛星電話連線血月管家,詢問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帶着客套詢問:“請問伯爵身體好些了嗎?”
血月管家回答:“已經好多了,目前在莊園療養。需要我預約時間嗎?”
“不用,既然伯爵身體不好我就不打擾了。”樑襲在這個問題不知道敵我關係,樑襲問第二個問題:“考斯特最近一個月是不是與血月有什麼事情?”
血月管家停頓後道:“樑先生,爲什麼問這個問題呢?”
樑襲解釋道:“反恐辦公室正在調查考斯特,發現了他一些不尋常的情況。作爲反恐辦公室的顧問,我也是勉爲其難四處打聽消息。”
血月管家呵呵一笑:“既然是官方詢問,那我只能回答沒有。”潛臺詞是有。
樑襲聽明白,道:“好的,打擾你了。”
血月管家道:“樑先生,我昨天聽朋友說起一個故事。故事說有個叫漢密的男子酗酒之後打傷了一位名叫爾頓的男子。在警察局醒酒後,漢密先生知道了自己所作所爲,於是尋找爾頓先生諒解,最終花費了不少賠償求得了爾頓先生的原諒。作爲爾頓來說,他在拿到錢諒解漢密先生之後應不應該追問:爲什麼漢密先生會喝醉?爲什麼漢密先生會打自己?漢密先生是真的認爲自己錯了才向自己賠償道歉,還是爲了降低自己遭受的懲罰求得諒解呢?”
血月管家道:“我朋友問我這幾個問題我當時的回答是:爾頓先生接受了道歉,接受了賠償,他和漢密先生的事就已經結束。至於漢密先生的問題和爾頓先生已經沒有關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樑襲當然聽懂血月管家在說什麼,血月管家懷疑自己另有所圖,提醒自己不要再追擊副局長、沉默者計劃等案件。
樑襲打哈哈道:“不,不,我調查考斯特先生是公務。”
血月管家忙道:“別誤會,我理解,我明白,只是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樑襲:“哦,我明白了。”
血月管家道:“據說考斯特先生現在有不小的麻煩,不過考斯特先生不僅在瑞典是大人物,在民間機構來看也是大人物,相信他會擺平自己的事。血月在下長老席位滿後,將召開第一屆血月長老會議,我一直在忙這件事,所以我得掛電話了。”
“好的,你忙,謝謝你。”
“太客氣了樑先生,祝你好運。”
血月管家不太委婉、不太隱晦的給樑襲透露了不少信息。這個月考斯特要參加血月長老會,這就是臨時僱傭里斯通團隊的原因。考斯特可能收到有人想殺他的消息。從血月管家態度來看,他本人並不希望考斯特能成功參加本次會議。
又跑題了!自己調查目標是大公主,七拐八拐又拐到血月去了。
經過24小時的工作,考斯特的信息越來越豐滿。基本可以確定考斯特是黑暗會成員,有可能是黑暗會會長。從很多線索可以發現,考斯特在中東的收益分成兩塊,一部分是製售槍械,考斯特母親孃家拿大頭。一部分是母親孃家控制、侵佔和搶奪的油田油井,這部分收益考斯特拿大頭。所有的收益通過黑暗會成員的渠道洗乾淨後進入考斯特的武器公司。
mi6對此發現顯得非常興奮,他們審問沉默者B計劃成員中,沒有人提到考斯特是黑暗會成員。說明他們已經查到了沉默者計劃沒有查到的黑暗會大佬級的人物。
這時候氣氛曖昧起來,mi6開始打馬虎眼,顯然不想這麼浪費可利用資源。樑襲並不着急,他已經查的差不多,他不認爲考斯特是大公主。他甚至已經猜想到了某個劍人叫錘石,該死的錘石再次借自己的刀把考斯特炸了出來。反過來說,如果推測是正確的,那麼錘石的僱主纔是掌握七份男女主角資料的人,此人才是大公主。
找大公主不容易,但是找錘石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至於怎麼做樑襲還需要計劃,畢竟要和孤老會起衝突,要全面考慮事情發展所帶來的影響。樑襲的計劃永遠只是輪廓:通過威逼芬妮,達到孤老會和錘石幫自己反查僱主。怎麼實施這個計劃,計劃會帶來什麼影響,樑襲暫時沒有頭緒。
剛離開反恐辦公室,赫然發現一直躲藏在偵探社和酒店不回家的波比協同保鏢車隊在反恐辦公室門口等自己。樑襲驚奇問:“你破解了妻子殺人之謎?”
靠在車邊的波比搖頭,神情淡然道:“上車。”說完自己先上車後座。
樑襲無奈上車,車門自動關閉時,樑襲問:“去哪?”
“墓地。”波比說了一個單詞後閉目不語。
“誰的?”
“一會你就知道了。”
樑襲不習慣波比這種說話態度,伸手捏波比的臉蛋,看是不是有硅皮面具:“我的?”
波比惱火拍開樑襲的手,疑惑看樑襲:“你有墓地?”
“沒有。”
波比擺手:“休息一會,一會再說。”見樑襲抓耳撓腮的思考,感覺自己好酷。
樑襲莫名其妙,頭伸向前,拍了拍保鏢長的座椅,保鏢長搖頭表示他並不知情。樑襲完全不信,你不知道怎麼就知道把車開向哪個墓地呢?
坐回去,看了會波比,樑襲問:“難道是冥婚?你老孃逼你結婚,你不想結婚,於是想出了冥婚?”
波比好奇問:“什麼叫冥婚?”第一次聽說。
樑襲道:“簡單來說就是和屍體結婚,這樣一來,你母親不會煩你,你也完成了自己的諾言。並且這樣的老婆每年只要三炷香,她就能閉嘴365天。”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無聊的打鬥再次很無聊的上演。保鏢長俗套的靠邊勸架後繼續上路。樑襲由此判斷波比心情確實不好,但也沒有非常不好。不過因爲此波比更不打算說出目的地和目的,一時間把樑襲給難倒了。
爲什麼波比會心情很差的帶自己去墓地呢?樑襲猜想是塞拉墓地,畢竟近期沒有與波比有關的其他人死亡。不過波比去塞拉墓地可以寄託相思,爲什麼拉上自己?嫌沒人笑話嗎?自己肯定會笑話他。
嗯?
樑襲問:“塞拉之死和你有關?”
波比一怔:“沒有。”
樑襲問:“你認爲塞拉之死和我有關?”要把自己抓到塞拉墓前祭奠愛情?
波比狐疑:“有什麼關聯嗎?”
樑襲眯眼看了會波比:“我們是去塞拉墓地?”
“是。”
“盜墓嗎?”
“不,聊天。”
“你神經病,地球這麼大,非要找個墓地聊天。”
波比無語道:“麻煩你閉嘴安靜,我頭快炸了。”
樑襲點點頭,坐回去安靜思考良久,受到驚嚇,問:“你要盜取塞拉屍體以解相思之苦?”
於是很無奈的保鏢長再次讓皮特靠邊停車,他到後座拉開兩個撕扯在一起的人。
再次重新坐好的樑襲一腦門問號,你如果是態變,我倒還能猜到你的目的。現在樑襲是真不懂波比是什麼情況。樑襲把假死、降頭、波比絕症、選塞拉身邊爲未來自己墓地、在塞拉墓前自殺等等可能都想了一遍,覺得都不靠譜。這小子又特別小氣,問一句打一次,問一句打一次,吃火藥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