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樑襲和卡琳的燭光晚餐變成了波比研討會,和樑襲信任卡琳不同,卡琳琢磨許久後問:“他是不是發現愛上你?”
這話把樑襲問的一身寒氣:“不會吧……雖然我很優秀,但是能欣賞我的只有你。”
卡琳笑着拉樑襲過來啃一口,道:“你認爲他有一個秘密,不想和伱見面,是怕你揭穿這個秘密。”
樑襲問:“你認爲會不會和約翰之死有關?除了這件事,他有什麼必要隱瞞呢?”
卡琳道:“我不瞭解波比,但是我瞭解你。物以類聚,這類大是大非的問題不應該會這樣。假設是克萊門特家族害死約翰,他要麼選擇和你不再往來,要麼選擇告訴你真相。他的這種態度似乎不符合這個假設。”
樑襲道:“我原本認爲塞拉的原因,但是他道歉後很久沒見塞拉,也沒和塞拉聯繫。最詭異的是他的貼身保鏢和管家都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卡琳問:“他會不會被威脅?半夜三更醒來,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有個蒙面人告訴他,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樑襲搖頭:“不會,除非蒙面人告訴他,蒙面人代表的勢力是他招惹不起的勢力,否則他一定會想辦法反殺。要反殺應該會告訴我,最少會告訴他的保鏢。”這世界上每個國家,每個種族,每個羣體都有壞人,壞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制約壞人的力量。倫黑很壞,很正常,壞人嘛,到處都有。關鍵在倫黑做了壞事之後,有沒有警察抓他們。如果有那就是正常社會,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如果沒有,那就非常可怕了。
卡琳提出了很多假設都被否決,卡琳問:“你想追查下去嗎?”
樑襲道:“我也挺猶豫,似乎不太合適。波比畢竟是成年人,他如果需要幫助會直接告訴,而不是讓我去猜。”如果是女性就難說了,有可能女性爲了測試男性是不是懂得她的心。
樑襲道:“目前沒有任何線索與眉目,除非抓他上刑,否則沒有快捷方式。”
卡琳道:“所以你打算暫時不管。”
樑襲回答:“上次一個妹子爲他跳樓,他鬱悶了大約半個月。這件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先看看情況吧。對了寶貝,有件事要和你說明。”
卡琳點頭。
樑襲道:“卡拉耶已經死亡,我想趁機追擊聖旗最後兩名女性創始人。我請菲奧娜協助對卡拉耶信息進行全面調查。”
卡琳道:“這種事不需要我同意。”
樑襲:“我以爲……”
卡琳道:“你以爲是對的,但是我不承認。我也相信你。我和菲奧娜還是比較熟悉,她喜歡開玩笑,但做事很有分寸。我這麼說吧,她和你開玩笑,你突然同意了,她會變得很尷尬。”
樑襲準備接話,卡琳道:“我和她有一段時間經常接觸,現在經常通過社交軟件聯繫。我當時就一直考慮一個問題,你如果背叛了我,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是應該一個人離開倫敦這塊傷心地,還是繼續留在瑪利亞醫院工作呢?”
“這個問題呀……”
卡琳道:“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是否離開倫敦,完全取決於如何處理你的屍體。”
樑襲笑,接過卡琳手放在自己臉上:“你的結論與我相反,我很肯定你會原諒我,最少不會傷害我。只要我事後拿出足夠的誠意,你仍舊會接納我。純情妹妹最愛渣男,深陷泥潭在所不惜。”
卡琳抽回手看樑襲:“你想過。”
樑襲一怔,立刻道:“沒有。”
“哼!”
樑襲道:“寶貝,就因爲我想過,我推斷過,你才應該更愛我。我明知道不會有太嚴重後果的情況下仍舊潔身自好,難道不值得一個吻嗎?”
卡琳不滿,質問:“你怎麼肯定我會原諒你?”
樑襲道:“因爲你愛我。”
卡琳想了一會:“我承認我捨不得離開你,即使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但是,因爲愛你,爲了將你留在我身邊,我只能讓你癱瘓。這樣別的女人就不會喜歡你了,因爲她們不會願意一輩子幫你換尿布。但我會,因爲我愛你。”
“寶,你這麼說太瘮人了。”
“哈。”卡琳傲嬌一笑,拉樑襲臉過來親一下:“但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是你應得的獎勵。明天晚上去伊莎家吃飯,我們還沒買禮物。”
樑襲道:“我明天去買兩瓶紅酒,合適嗎?”
卡琳攤手:“我不清楚合適還是不合適。以華裔的傳統,去親戚家吃飯一般帶什麼禮物?”
“牛奶,提一件牛奶,或者兩件牛奶。”加上大禮包,基本就搞定了。
卡琳道:“你不是說伊莎喜歡海釣小魚嗎?我送了一套海邊度假別墅給他們作爲結婚禮物。”
樑襲:“我知道。”
卡琳道:“明天你再購買一套魚竿可以嗎?”
“可以。”
卡琳道:“這個話題到此結束,現在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
“嗯?”
卡琳道:“我們雖然還沒有住在一起,但已經開始一起處理人情世故。我們需要怎麼處理這部分開銷呢?以後如何處理家庭開銷呢?”
樑襲道:“開一個共同戶頭,每人放兩百萬英鎊進去用於公共和家庭開銷。”
卡琳一怔:“兩百萬?我沒那麼多錢。”
樑襲不屑道:“你連兩百萬都沒有,怎麼好意思和我討論共同賬戶?”
卡琳毫不猶豫將樑襲腦袋摁在大腿上一通揉捏,再把樑襲拉起來做好,嚴肅道:“我很認真。”
樑襲笑嘻嘻:“一人存十萬好不好?”
“好的。”
樑襲手機震動,看手機:“菲奧娜……嗨,美女……和女朋友吃晚飯……明天中午是嗎?好,我請客……好的……再見。”
樑襲道:“她的工作很順利,約我明天中午吃飯。”
卡琳道:“親愛的,以後不用向我彙報……其實,就算你真幹了什麼,你可以瞞着我,我會假裝不知道,一個人在深夜抹眼淚……”
“寶貝,別這樣,要不明天飯就不吃了。”
卡琳收淚眼一收,笑眯眯:“逗你呢。你最好小心一點,你挖她們身份等同要她們生命。她們爲了保護自己,不會有任何顧慮,也不會在乎任何規則。”
樑襲點頭:“我明白。”
……
菲奧娜吃膩了周邊食物,性格外向的她喜獵奇,與樑襲午飯地點約在了回轉壽司。
這家壽司店很會玩,提供包廂,包廂窗戶有小溝,小溝前不停有食物經過。有插旗是客人點的產品,沒有插旗的可以隨意拿。和傳統日式壽司店不同,包廂全部用實牆分割,還使用了降噪材料。避免客人喧鬧打擾了其他客人。曲靜幽深,市區中鬧中取靜,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用餐地點。
今天菲奧娜沒有調戲樑襲,隨意招呼一聲就坐在樑襲對面。樑襲已經拿了烏賊軍艦,金槍魚卷等食物,菲奧娜雙手一搓就算洗過手,伸手拿食物被樑襲攔住:“去洗手。”
“切切切!”菲奧娜心氣不爽的站起來去門口邊洗手池洗手。菲奧娜道:“我告訴你哦,你調查的卡拉耶不是一般人。”
樑襲道:“我知道,他是聖旗恐份。”
菲奧娜回來坐下:“你別忘了他還有一個身份,社會活動家。他在巴黎非常活躍,朋友從底層的聖教信徒到頂層的議會。此外,很多人不知道,他還是法國國內很有名氣的一名時政評論員。”
菲奧娜翻開電腦,坐到樑襲身邊,道:“這是他的油管帳號。”
“800萬粉絲?”樑襲很驚訝:“這還是一個網紅。”
“無臉網紅,他從不露臉,每次出鏡都戴了面具。他的帳號名叫高盧勇士,是法蘭西民粹代表。”
“等等。”樑襲道:“他隱藏的身份是聖旗恐份,現實身份是聖教宗教社會活動家。這兩個身份很匹配,代表了一種利益。但他虛擬身份爲什麼會是高盧勇士?”
菲奧娜:“要麼說這人是真壞,你看他的視頻,似乎在點評時政,實則在山洞法蘭西族攻擊法蘭西人。有很多信息表示,他是法國保守派的傳聲筒。上次四名權貴遇害,法國遇害是一位保守極右派女士,這位女士和高盧勇士互動非常頻繁。”
樑襲道:“他抱着保守派的大腿,呼籲法蘭西族攻擊法蘭西族人的同時,他又代表自己族羣發聲。他神經病嗎?最低也是精神分裂。”
“你真單純。”菲奧娜道:“籠統描述法國,法國主要移民是聖教信徒和非洲人,當權派容納移民,保守派反對移民,聖教信徒向當權派爭取更多的權利。如果聖教信徒和平的融入法國,對他沒有利益。他就是要挑起紛爭。法國這些年小型恐襲不斷,是有他的功勞。他以高盧勇士的身份呼籲法蘭西人保護自己利益,以此挑動陣營矛盾。”
菲奧娜道:“我看了他部分視頻,他的高盧勇士沒有底線。他最喜歡攻擊的不是當權派的政策,也不是聖教的教義,他最喜歡攻擊法蘭西人。一位法蘭西族爲之驕傲的球神級的足球明星在公開接受記者採訪時,因爲沒有說法國萬歲,就被他的幾百萬粉絲罵到狗血噴頭,被逼無奈寫下長書道歉。”
樑襲嘆氣:“這種人才死了對英國可不是好事。”
菲奧娜:“不用擔心,沒有卡拉耶,只要粉絲們有需求,遲早會誕生卡推耶。我只是想告訴你,他的資料非常多。扣除視頻不說,我看了一個小時,還瀏覽不到10%。他是三家高爾夫球球館會員,經常和他一起打球超過十五人。他還是路亞愛好者,是一個三百多人民間釣魚俱樂部的負責人之一。你看他死前一個月的行程,五場慈善晚宴,六場葬禮,三場婚慶,九場高爾夫球,兩次露營釣魚。還參加了米蘭時裝展,畫廊拍賣會。大學授課五節……”
菲奧娜道:“不朝遠的說。他這個月就接觸了無數人,大部分是法國精英和上流社會人氏,還有幾位是國外貴賓。”
樑襲道:“這麼忙?他應該有團隊。”
菲奧娜道:“有,高盧勇士工作室,僱員六人。這是六個人的身份,平均每月每個人薪水爲一萬歐元。我看了工作室內部聊天,他們各司其職,有推廣的,有公關的,有寫文案的,有安排工作和行程的,有發律師函的。這些只是高盧勇士部分。他的活動家身份涉及面也非常廣泛。”
樑襲道:“不是,高盧勇士工作室負責高盧勇士身份。他日程安排這麼緊張,他現實身份的助理是誰?”
菲奧娜道:“卡拉耶在家裡辦公,家裡住了一對雙胞胎姐弟就是他的管家兼助理。姐弟可以隨意使用卡拉耶的一個賬戶作爲他們三人的日常支出,從訂機票到購買手紙都是由這個賬戶支出。這個賬戶保持三萬歐元以上的資金。雙胞胎姐弟的私人賬戶沒有太大波動,保持有一到兩萬歐元左右。卡拉耶的家在巴黎聖教信徒聚集區,雙胞胎姐弟都是聖教信徒。”
菲奧娜道:“我特意分割出了一個電腦分區,這個G盤裡面全部是卡拉耶的資料,這個文件夾內是雙胞胎姐弟的資料。”
樑襲問:“你打算把電腦送給我?”
菲奧娜拿出移動硬盤道:“想得美,我已經把所有資料拷貝到這個移動硬盤。我現在有兩個小時時間,你最好抓緊時間看一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進一步調查。免得下次你還得請我吃飯。”
這看毛線!資料也太多了。樑襲問:“卡拉耶屍體還在布萊頓?”
菲奧娜點頭:“羅密歐說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結案。”
樑襲道:“家屬去了嗎?”
“應該去了吧?”菲奧娜不肯定:“他的老婆孩子都在美國。”
樑襲沉思片刻,道:“通過你描述的情況來看,我怎麼覺得卡拉耶不像是聖旗骨幹?他更像一個投機者,把自己最珍貴的老婆孩子送到美國,自己留在法國用聖教信徒身份忽悠聖教信徒,同時又用虛擬身份挑動法蘭西民粹,激化社會矛盾。”
樑襲道:“第一個可能,馬爾撒謊,卡拉耶和聖教無關。第二個可能,馬爾受騙,有人想借刀殺人。如果是第二個可能,對方怎麼就肯定馬爾會拿卡拉耶祭刀呢?馬爾沒有必要對此撒謊,如果卡拉耶沒死,被逮捕後,以他恐份嫌疑身份,在高壓逼供之下,大家很快就能搞清楚真假。”
菲奧娜反問:“投機者爲什麼不能是恐份?恐份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門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