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石接到郵件後很生氣,但是他不敢不信,他不清楚樑襲追查到斷崖以東的原因,不清楚樑襲掌握了己方多少信息。畢竟已經有多次血淋淋的教訓。錘石回郵件:我只能告訴你,對方告訴我這次的襲擊者名叫阿里。附贈一張駕照複印件。再給信息,就會毀掉錘石的計劃。錘石一方面是怕了樑襲,一方面他也不願意恐份得手。先提條件是他必須在恐份面前做好自己的身份,這樣才能加深聖旗對自己的信任,達到最終將聖旗連根拔掉的目的。
據說二戰期間有這麼一個故事,英國破譯了德國的密碼,翻譯出德國將對某城市轟炸的電文。爲了戰略上的勝利,英國必須暫時保守自己獲得密碼的事實,因此沒有拉響這個城市防空警報,導致數百平民死於空襲。
對和錯?各有擁護者,誰都說服不了誰。錘石的格局比樑襲大,不代表他就是對的。樑襲知道只抓捕一名襲擊者,只是推遲襲擊的時間,但樑襲只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波比問:“刀鋒,緝粉隊?”
樑襲不確定,緝粉隊技術粗糙,盯梢容易驚擾兔子。刀鋒有自己的作風,自己的計劃,他們需要的是阿里這個名字,不會按照樑襲的計劃行動。刀鋒格局說不定也很大,阿里在他們看來只是小魚。正確做法是把信息給刀鋒,然後不關自己屁事。但責任感會轉化爲控制慾,樑襲希望事態能受自己控制。
波比問:“或者東方不敗?”
樑襲道:“你如果認爲錘石提供的信息全部是真實,並且全面的,那你就錯了。我不否認其中大部分信息是真的,但要麼他篡改了一部分信息,要麼他沒有給全信息。我最大的劣勢是一直沒搞清楚錘石他們團伙的幕後老闆身份。因此我無法用利益來衡量他們的得失。”
波比這次看的比樑襲明白:“我的觀點是,無論錘石想幹什麼,我們都應該盡力阻止悲劇的發生。”
樑襲道:“聯繫刀鋒。”
波比:“正確的選擇。”
……
伊莎接到電話後,帶上羅伯特,親自開車來斷崖以東見樑襲。和樑襲預想的一樣,伊莎只聽,只感謝,只恭維,但就是不說。甚至找機會讓羅伯特分開波比和樑襲,閒聊一般與他們套話。這不能怪伊莎,這是刀鋒工作性質所決定的。畢竟樑襲和波比都是平民,除非樑襲問對問題,否則難以得到任何信息。
一個多小時後伊莎代表警方再次感謝兩人後與羅伯特開車離開。樑襲電話聯繫菲奧娜:“我要阿里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在得到阿里名字之後,伊莎已經聯繫菲奧娜開始調查。
菲奧娜很猶豫,許久沒有答覆,最後道:“我不能這麼做。”
樑襲一聲不吭掛斷電話,他的掌控欲不強,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是個一無所知的人。
波比見樑襲臉色陰晴不定,問:“你需要什麼?”
樑襲:“我需要一名值得信任的駭客。”
波比拿出通訊器:“保鏢長,緊急情況,讓海姆帶設備過來。”
樑襲問:“海姆是誰?”
波比道:“還記得上次我們查溫希墜落案嗎?”通過保鏢長做中介,波比從一位駭客手中拿到了疑犯母親的電話通訊記錄和查理的信息。此事之後,波比與保鏢長協商僱傭一位駭客。保鏢長告訴波比,自己認識一名非常優秀的戰地黑客。
金髮俠第一次出江湖突襲別墅後,一位保鏢向波比父親告狀,波比父親讓保鏢長將其開除。波比的保鏢名額一直少了一人。波比聯繫了海姆的僱主,也就是自己的小表妹。海姆在資本和人脈的運作之下,成爲了波比的實習保鏢。
保鏢長告訴波比,海姆雖然曾經是一名戰地士兵,但他屬於從屬人格,從不質疑上司的命令,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士兵。但同時保鏢長告訴波比,除非有必要,否則不要請海姆入侵計算機非法盜取信息。因此在樑襲之前需要駭客時,波比並沒有說明海姆的存在。現在得知前因後果後,事關重大,不能不用。
海姆不問不說,只執行樑襲和波比的指令,二十分鐘後海姆已經獲得了阿里大量信息。從其出生開始到醫療記錄全部翻了出來。樑襲不喜歡其中的一條信息:阿里和恐份莫妮卡有比較明顯的關係。阿里是莫妮卡公司的司機,日常負責接送莫妮卡公司旗下模特。這樣的人肯定被刀鋒摸過底細,以刀鋒的能力,應該發現阿里有問題。阿里還逍遙自在說明刀鋒在養魚或者阿里是無辜者。
阿里在中東出生,因爲戰火的原因自己的家鄉被摧毀。他在沙特的難民營中度過了一年的生活,期間認識了莫妮卡。多年後莫妮卡以工作簽證的形式幫助阿里前往英國,阿里和當地一名女子結婚一年後再離婚,雖然阿里還不是英國人,但是已經獲得了英國綠卡。刀鋒不可能沒想過阿里是恐份的可能。
該死的錘石,他扔出一個刀鋒已知的信息給自己,讓自己送給刀鋒。這不是錘石和自己遊戲,這是錘石和刀鋒的遊戲,他們已經幹上了。
樑襲問:“你認爲襲擊瑪麗亞醫院的歹徒聰明嗎?”
波比點頭:“很聰明,並且目的明確。”
襲擊瑪麗亞醫院的聖旗歹徒,他們不僅攜帶適合當量的藥炸,並且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同時他們掌握瑪麗亞醫院的很多信息。比如那位英黑律師,比如瑪麗亞醫院的安保情況。他們甚至知道無法直接進入貴賓病房,準備好爆破三樓樓板的計劃。
最低限度說明聖旗指揮官的智商在及格線之上,這樣的指揮官卻會使用已經半暴露的阿里進行一次重要的襲擊嗎?
樑襲道:“我認爲開那輛車的襲擊者不是阿里,我們要進行一次海底撈針,撈出蝦牌1990。”
波比不明白:“爲什麼?”
樑襲道:“蝦牌1990並不是一輛合適的改裝車。如果用於襲擊,皮卡,SUV等都比1990要強的多。”1990是一輛有古典風的汽車,外觀看起來扁平細長。
樑襲道:“什麼車不好改,爲什麼會選擇一輛最少25歲車齡的老爺車呢?車有問題,問題在哪?我們需要將所有擁有1990的車主列出來,進行逐一排查。”
波比:“重點是車?”
樑襲點頭:“嗯,我認爲自己是對的,重點是車。”不好改,加速能力差,運載空間小,操控性較差,地盤偏低。從汽車彈炸襲擊來說,1990不僅不是首選,而且是很糟糕的選擇。恐份改裝這輛車一定有其特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