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宸一歸來,所有士兵不敢上前,半百老者見此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揮了揮手,周圍的士兵便後退開去,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你就是賀宸。你可知罪?”半百老者氣勢攀升,一聲大喝。
賀宸收回青山,絲毫不懼,一股霸氣從其身上浮現而出。
“宸字營有功無罪。你說的罪從何而來?”
“好一個有功無罪。你私通悍匪,在黑龍山殺害我軍士兵,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以爲沒有人知道?喝,黑龍山的奸細,你何須在隱藏,速速上前,讓我就地正法。你不聽命,便是以下犯上,不尊皇恩!”半百老者不怒自威,手中拿着一枚將軍令,閃閃發光。
賀宸眉頭一皺,隨後又舒展開來,這半百老者的修爲他看不透,但估計都是巨梟,而且看其的態度,定然是出自王家。他沒想到王家還有隱藏的巨梟。
沒有答話,賀宸只是轉過身,來到宸字營兄弟面前,手中出現數枚療傷丹和止血丹,遞給受傷的弟兄:“大家先吃下丹藥,把傷勢止住。記住,宸字營一個都不能少。”
“大人!”
宸字營兄弟一陣眼紅,但都沒有絲毫猶豫地接過丹藥,咕隆一聲吞嚥下肚。見此賀宸纔再次轉過身.
“皇恩?你說我不尊皇恩?說我是奸細?笑話!我賀宸乃皇上親手冊封的百夫長,若我是奸細,那你豈不是說皇上昏庸無能?還有!就算我是奸細,也請拿出證據來,不然別在這裡給我宸字營弄些莫須有的罪名。”
半百老者怒哼幾聲,大喝道:“好,好!沒想到你還有一張利嘴!要證據?證據就在眼前,你宸字營一百一十人去,一百一十人回來,這不是最有力的證據?你如何解釋?”
聞言,賀宸怒極反笑:“一百一十人全部歸來就是證據?這是哪門子證據!難道身爲將領,讓手下士兵零傷亡也是過錯?這是哪門子的規定?好,你既然要解釋,我賀宸現在就清楚地給你解釋!我宸字營零傷亡的事將不止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以後每次戰鬥,我賀宸都會帶領宸字營的兄弟完勝而歸!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而且,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這次零傷亡,不是結束,只是開始!我要讓你們知道,我宸字營是一個屢屢創造奇蹟的兵營!你還有什麼不服,就拿事實說話。當然,我也知道有些人會對我眼紅,背後裡說我壞話,不過,我賀宸不會放在心裡,因爲這些人都是無能的人。只會讓自己的手下送死,將自己手下的死,當成理所當然,孬種!”
賀宸怒聲大罵,神態輕蔑,全身上下涌現出一股無可言語的氣質,讓人無從反駁。
“對!孬種,孬種。哈哈。”
宸字營的兄弟大爲解氣,放聲大笑。
半百老者臉色這纔有了變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一咬牙,大喝道:“還敢狡辯!上,無需要手下留情!”
聞言賀宸眉頭緊皺,果然,這半百老者的確是欲加之罪,不管他說得有理沒禮,都想要先斬後奏,他如果還手,那就是以下犯上,在大成,這樣的罪名就足以讓他死許多遍。但是,現在的局面,他又不得不抵抗,不反抗,他宸字營的兄弟和他就得完蛋!
“找死!”
一聲大喝,一道血紅色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他的頭頂,正是血嬰。血嬰雖然還有點虛弱,但出來撐場面還是可以的。
半百老者看見血嬰瞳孔一縮,原本準備上前的步伐猛然停住:“你是想以下犯上?”
賀宸冷哼:“大人何處此言?賀宸一動沒動,何來以下犯上之說?看來大人是誠心想同我過不去,老是給我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半百老者冷笑不語,終究是對着士兵大吼:“不要猶豫,給我上,他若敢反抗,這罪名就大了!”
士兵猶豫了一下,最終有數百人帶頭攻擊,這些人或許是出自王家。
看着越靠越近的士兵,賀宸心思幾度變化,若他現在大開殺戒,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定然是背定了,而且要殺士兵,也就必須得殺了半百老者,不然就顯得虎頭蛇尾,這樣一來不管他有罪沒罪,從軍生涯也算是結束了,朝廷也沒有藉口再庇護他,而一旦離開軍營,對他動手的人就多了,甚至朝廷,都會對他動手!所以,他現在很是猶豫。最終他還是一咬牙:“既然找死,那我就大開殺戒!喝!”
一聲大喝,一直漂浮在頭頂的四座青山終於被他扔了出去,這一砸,將會讓對方士兵死傷多半,所剩無幾。
“慢着!”
就在大山要徹底落下之時,一聲大喝響徹整個軍營,隨後一隊隊士兵的跑步聲由遠而近,人數似乎不少。
賀宸此刻眉頭微皺,四座青山在距離士兵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時候消失無無形,同時他轉過身,看向聲源處。
“讓開。”
一個爽朗雄偉的聲音傳來,那些包圍賀宸的士兵頓時讓開一條道,一位身穿鎧甲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中年人兩鬢略微斑白,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讓人不敢直視,他全身上下充滿淡淡的血味,定然是長期廝殺於戰場的結果。
中年軍官進來之後,一對對整齊的士兵也跟隨而來,這些士兵身穿的鎧甲同半百老者帶來的士兵略微不同,見此賀宸才鬆了一口氣,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宸字營百夫長賀宸見過大人。”這中年人的軍服,刻着神機營的標誌。
“不需要多禮。”中年人淡淡對賀宸揮手,隨後對着半百老者開口,“神機營都統秦龍,不知道將軍大人來神機營何事?”
半百老者眼神一跳,神色卻保持平淡,像是沒有絲毫變化:“原來是秦老弟。今日我前來神機營,本不想打擾到老弟,沒想到神機營這麼大,老弟卻還是第一時間趕來了。”
“將軍大人說笑了,這裡是神機營,若是有人進入神機營,秦龍都不知道,那神機營要着有什麼用,我秦龍又有什麼用。何況,將軍此次前來神機營鬧出的動靜也不小啊。將軍,你還請直說,爲何爲難我神機營的將士?還請將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半百老者呵呵一笑:“沒事,我只是帶兵路過這裡,將繞過永安,前往望賽,只是有一位故友在神機營,所以前來探望。”
半百老者也是一個人精,他不可能在秦龍面前說賀宸是奸細,因爲對方不可能相信,他想要先斬後奏已然失去了機會。
秦龍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大人探查完了,是不是該行軍趕路了?此去望賽,路途遙遠,還請大人不要耽誤時間,誤了軍機。”
半百老者表情略微禁臠,卻依舊笑道:“這是當然。我現在就走。撤兵,回去。”
腳步聲響起,老者帶來的士兵開始撤退,不多時便離開了此地,就連一些死屍也是搬走了的,定然是不想留下任何口舌。見老者離開,秦龍這才轉身,將手中一直持着的令牌收下,這塊令牌是大統皇帝親手所賜,雖然這令牌不是刻着如朕親臨,卻也讓秦龍的身份水漲船高。
“好了,沒事了。你就是賀宸吧?好樣的。全營零傷亡,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讓手下們好好休息吧。”
話落,秦龍也帶着神機營的兵轉身離開,所有士兵離開之後,李廣這才跑了進來。
“賀宸兄弟,沒事吧?好在龍都統回來得及時,不然今天晚上不能善啊。”
賀宸也是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對於秦龍,他也是第一次看見,但聽見秦這個名字,他算是明白爲何神機營會去優先完成朝廷派出的任何任務,那就是因爲,大統皇帝對神機營放心!秦龍,定然也是皇家人。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我身上傷勢還沒有痊癒,先回去養傷了。你回來了就好。”李廣說着就要離開。
賀宸哪裡能讓李廣走:“李廣大哥,走什麼。留下,今晚同宸字營一起慶賀。你我又不是外人。蔣大哥,李大哥,你們還不再去拿碗端肉!”
“誒,好嘞!”
很快,宸字營兄弟將方纔的不悅忘記,軍營又變得喧囂起來。賀宸卻趁着喧囂,進入了帳篷,臉色冰冷。
“王家!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三番四次算計我,真以爲我賀宸是軟柿子?”
無論是王侯,還是這半百老者,都讓賀宸很憤怒,若王侯的目的是想殺死他,這半百老者的目的則是將他逼出朝廷,成爲衆矢之的,這一招纔是最狠的。
“不給你們一點彩頭,你們還真以爲我賀宸就沒有脾氣了。”
血嬰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邊,賀宸沒有絲毫遲疑,一口將手指頭咬破,鮮血瞬間流出,朝着血嬰匯聚而去,不多時,他全身開始發白,嘴脣也變得龜裂,連意識也變得略微朦朧,而反觀血嬰,則變得越加鮮紅剔透,鮮紅得像是能夠滴出鮮血來。這一次賀宸是下足本了,不惜將身體弄的虛弱,都要讓那半百老者付出代價,讓王家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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