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到這生死狀,眼睛之中,瞬間泛起一絲寒光,冷聲道:“原來你是來找我報仇的?何必如此費周折?要來就來,怕你不成,昨日我能廢你的弟弟,今日照樣我能廢你!”
“好!”沈洋怒喝一聲,一掌把面前的餐桌震碎,桌面的珍饈美味也猛然打翻在地,可是那張生死狀,依舊落在了沈洋的手上。
此時郭一鐵連忙護着自己的女兒,向安全的角落裡跑去,以便避免所謂的殃及池魚。
沈洋拿着生死狀,對周南道:“周南公子,果真藝高人人膽大!這生死狀之上,已經簽了我的名字。既然你我切磋,死傷在所難免,周南公子請簽上自己的名字吧!”
周南知道,這沈洋如此大費周折,不過就是爲了讓自己簽上這生死狀而已!
現在的周南,絕對是玉京城上上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周南的名字,不必說官場。單單是在玉京城的大賭場上,押在周南能勝出的賭注,也有近百萬兩白銀了。
雖然總體來說,周南身上這近百萬的賭注並不算高。可是這押注的人,也不乏皇親國戚。如果周南在此期間有什麼三長兩短,單單是這些押注的皇親國戚,也絕對會查清楚。
所以這沈洋要讓周南簽上這生死文書!
周南心中,也討厭這沈洋多時,心中暗自琢磨:“那沈玉死了正合我意,今日你也來找死,好啊。我就來送你兄弟二人,一起上路吧。”
正在周南想到此處,那柳花明卻突然把周南按在了椅子上面道:“周南,家族讓你來這裡,可不是爲了什麼意氣之爭!你別忘了你來此是爲了家族,來參加天恩武賽的。”
轉而,柳花明再對面前的沈洋道:“沈公子,對於沈玉公子的去世,我也十分惋惜。但是這只是你家弟弟一時想不開所致。和周南沒有半點聯繫!有我柳花明再,我是決不允許你和周南兩人對決的。我也決不允許他籤這份生死文書!”
柳花明深知,只要周南不籤這生死文書,這沈洋就不敢對周南怎麼樣,除非這沈洋打算破釜沉舟、玉石俱碎。
沈洋看到自己馬上就要讓周南簽上生死文書了,但是轉眼之間就被柳花明給攪亂了。沈洋心中不禁翻騰起一陣怒火。
沈洋用那種滿是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柳花明道:“柳花明,你張嘴是家族,閉嘴又是家族,而你在你的家族中算是一個什麼東西?周氏家族是周家的,而你一個柳姓人士卻總把自己也當成周氏家族的人了。其實你不過是,周氏家族養的一隻狗罷了!”
柳花明聽到這句話,腦袋“嗡”的一聲,這句話可謂是一語擊中了柳花明的軟肋,也擊中了柳花明這些年常常躲避的一個問題!
柳花明臉色慘白,眼睛中也散發出了,很少出現過的怒色與殺機,柳花明一字一頓道:“你不必在使用什麼激將法。我知道你是打算爲你弟弟報仇,周南是絕對不會籤這份生死文書的!只要周南不籤,我就不信你敢動周南一根毫毛!”
沈洋怒火難當,那副假惺惺的笑容已經當然無存了,猛然一拍手,十幾個手下,在屏蔽後面衝了出來,把這個雅間也包
圍的水泄不通。
這些手下也都是沈王府精挑細選出來的,也都是易筋境界的高手。十幾個易筋境界的高手,也是絕對不容周南和柳花明小覷的。
此時角落裡的郭一鐵看到這個情形,也露出一絲厭惡和擔憂之色,隨後對自己的女兒道:“曉彤別害怕,閉上眼別看,一會就沒事了。”
郭一鐵剛說完這句話,沈洋便把目光放到了郭一鐵的身上,對面前的柳花明道:“這炙手可熱的周南,我確實不敢貿然殺害,難道我連周南心儀的女孩和未來的老丈人都不敢殺嗎?”
沈洋說完此話,對一旁的手下使了一個顏色。
那四位手下,像得到指示一般,立刻持刀向郭曉彤和郭一鐵二人攻去。
柳花明眉頭微皺,眼中散發出厲色。
“噌”一聲,柳花明的利劍已經出鞘,隨後如同一道閃電,向那四位手下攻去。
柳花明出手了!
沈洋看到這個柳花明居然出手了,臉上猛然露出了驚恐之色。
當沈洋和周南,都想見識一下柳花明劍法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柳花明的出手已經結束了。唯一讓人看到的,就是四個死屍,和柳花明劍尖上的幾滴鮮血。
那出劍至收劍,僅僅一剎那,就如同天上的閃電,當劃過之後你才知道他曾經出現過一般。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一切已經結束。
沈洋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咯噔一聲。沈洋不曾想到,這個事事小心謹慎的柳花明居然出手了。
沈洋眼角微微抽搐了起來,對柳花明喝道:“柳花明,你竟敢和我沈王府作對?你不過是周氏家族的一條走狗,居然敢殺我的手下?”
柳花明冷冷的看了沈洋一眼,隨後一字一頓道:“你再說‘走狗’二字,我連你一起殺。”
沈洋臉色一變,他可是深知柳花明的厲害,三年前和柳花明那一戰,自己簡直就是輸得心服口服,而且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在背後使壞,當年的天恩武賽第一名,很可能就被這柳花明給奪取了。
剛纔沈洋看得出,這柳花明的劍法,又精進了不少,如果柳花明執意要保護周南的話,柳花明確實足夠讓沈洋頭疼。
可是沈洋和沈玉有手足一般的情誼,現在沈玉被周南給害死了,沈洋怎麼能不報此仇!
沈洋那醜陋的臉上,再次多了幾分陰狠之色:“柳花明,你也太過猖狂了吧!我現在的這些手下,也都是易筋境界的修爲,你認爲你真的能夠在這裡全身而退?”
柳花明如此破例殺敵,並不是因爲保護周南,而是因爲這沈洋說出的那“走狗”二字。這“走狗”已經把柳花明逼到了怒火的巔峰。
所以這次柳花明出手,不是爲了保護周南,而是爲了自己!
柳花明面對沈洋這威脅的話,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略微掃了一下週圍這十幾名易筋修爲的打手。柳花明依舊是冰冷的回答道:“你可以試試。”
沈洋聽到這話,頓時咬牙切齒,額頭上的汗珠也滾滾落下:“柳花明!三年前你和我作對,讓我喪失了天恩武賽前十強的資格!今天我要爲我弟弟報仇。你卻還要一而
再再而三的阻撓!那我是親弟弟。
我親弟弟就是被這周南給害死了,如果我不殺周南,我有何臉面對我九泉下的弟弟!如果我不殺你,我有何臉面再去見世人!這是你逼我的,我寧肯玉石俱碎,也要取你和周南二人的狗頭!吳偉年,出來!”
“吳偉年?”周南皺起了眉頭,暗暗想道:“他不是郭前輩的徒弟嗎?爲何他也在這裡?”
這是瘦而高的吳偉年,在門外走了進來,臉上還帶着一絲慣有的得意笑容,還不忘對一旁的郭一鐵和郭曉彤道:“師父,小妹。想不到才分別一日,我們又在此處相遇了。”
“三師哥?”郭曉彤吃驚道,“三師哥,你怎麼會認識這沈洋?”
那郭一鐵滿臉怒色的對郭曉彤道:“別叫他三師哥,我郭一鐵沒有他這樣的徒弟!如果不是這吳偉年告訴沈洋我的住址,沈洋怎麼會把我們騙到此地?”
郭曉彤雖然聰慧,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對於人心險惡卻並不瞭解,聽到自己父親如此說這個吳偉年,不由滿臉不信的對吳偉年道:“三師哥?你真的是……”
“不錯!”吳偉年笑容滿面道,“話說識時務者爲俊傑,沈王爺看得起我,這些年給了我許多恩惠。我自然要報恩。”
周南看到吳偉年不禁長了一副小人模樣,而且還是一副小人蛇蠍的心腸,心中不快的反問道:“你要報恩?你師父對你的恩,你就不報了嗎?”
“他對我有恩?”吳偉年臉色多了幾分鄙夷之色,“我從小跟隨他,可謂是鞍前馬後。我給他當了半輩子的兒子,現在只不過是想得到《鑄劍心訣》和曉彤妹妹,但是他卻百般拒絕。我知道人必須要自己成全自己!別人不給的,我自己來奪!”
郭曉彤聽到這吳偉年居這番話,頓時又惱又怒,羞紅的臉,怒視着吳偉年。
柳花明看得出這吳偉年雖然一副小人模樣,但是他的修爲卻也達到了洗髓境界。吳偉年和沈洋都是洗髓境界高手,沈洋那十幾個手下,也紛紛都是易筋境界高手。
柳花明心中暗想:我和周南二人雖然都是洗髓境界,可現在要一同對付兩個洗髓境界高手,再加十幾個易筋境界的武者,這一戰一定會異常慘烈。就算是我和周南僥倖得勝,那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此戰一起,必定驚動京師。我和周南的麻煩也會接踵而來,周南更不要想去參加天恩武賽了。而自己也指定會在家族中收到重罰。
柳花明不禁暗暗責備自己剛纔的衝動。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這沈洋步步相逼,柳花明也不得不和周南以死相抗。
周南也知道這是強敵,可是周南從來沒害怕過自己的對手太強!
周南雖然暫時沒有了天子劍,但是他自認爲有着九重境界的虎爪勁,也絕對可以和他們這些人掙一個魚死網破。
這不算太大的雅間,卻裝着二十幾個手持利器,劍拔弩張的武道修行者。這其中的殺氣也騰騰而起,佈滿了整個懷月樓。
懷月樓的掌櫃和十幾個夥計,也都跑出了這懷月樓,只站在這懷月樓門口等候。引得一旁的路人,也紛紛止步停留,來看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