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欽差,一老一少,都是宮內的宦官,說話的時候總是陰陽怪氣,明顯陽剛之氣不足。可是在他們的言談舉止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儘管缺乏陽剛之氣,但是在武道上面的修爲還是不容小覷的。
宮內太監的等級制度十分嚴明,一級壓一級。這老太監便是宮內的六品執掌太監,名爲羅英。羅英身旁的那位年輕小太監名爲李賢。李賢只不過是宮內的八品太監,是品級較爲低級的太監了。
這李賢只是坐在那裡,十分恭敬的聽候着羅英的吩咐,不敢多說一句。
族長等人,自然也是對這老太監羅英,說盡了好話。但是羅英卻並不買賬,總是用一種冰冷陰涼的口吻,來回答族長等人話。
短短几句談話中,周氏家族的衆位長老,已經感受到了這周圍氣氛的不對勁。
羅英老太監,雖然有五十多歲,但是卻還擁有那像少女般的肌膚,不過那樣的肌膚,卻更顯得讓人噁心。羅英翹起蘭花指,慢慢端起了玉京瓷制的精美茶杯,淺淺的品了一口,陰柔道:“周族長,灑家來此,可不是爲了,聽你這不痛不癢的好話的。灑家身上有皇上的使命,是來你這裡挑選參賽者的。”
“那是、那是!”族長雖然有點尷尬,但是依舊畢恭畢敬道:“每年都是羅公公來此,多勞公公費心。我爲羅公公擺好了酒宴,不如讓我們替羅公公接風洗塵之後,再挑選參賽者不遲。”
“哼!”羅英冷哼一聲,“話說操心,還真是不少操心,你們周氏家族在這幾屆天恩武賽上面,可真是出了醜。這些年,就只有一人擠進了天恩武賽的前十名。至於你的飯菜還是免了。”
羅英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隨後轉過頭對着身旁的那位小太監道:“小賢子,你和周氏家族的晚輩們過幾招,這次能打敗你的少年,灑家再推薦到天恩武賽,免得灑家挑選出來的人在武賽上面出醜,也連累灑家下不來臺。”
這時衆位長老心中,都十分憤憤不平,可是又不能在神情上展現出來。不過平心而論,周氏家族這幾年確實沒什麼驚豔的晚輩,只有柳花明一人,在上屆天恩武賽上獲得了第十名的頭銜。
可是每人只能參加一次天恩武賽,所以這次的柳花明,就不能再次爲周氏家族出場了。
族長對着羅英,強笑道:“羅公公真是爲朝廷盡職盡責,那也好!三長老快快準備一下。”
不一會,議事廳外的空地上面,就安排好了衆長老的椅子和茶几。
議事廳前的空地十分寬敞,足夠這個小太監和家族晚輩交手所用,此時衆人也在議事廳走了出來,來到了空地前面,一一入座。
族長安排了十幾名自認爲不錯的晚輩,前去挑戰這個小太監。這些少年都是二十三左右,比周南等人大五歲,算得上週南的長輩了。
可是這小太監的修爲,已經出乎了族長等人的預料,這個小太監的修爲,明顯已經達到了易筋七段的境界了,並且小太監所施展的拂塵,也十分精妙,而且正好可以降服周氏家族本門的劍法和拳法。
僅僅數十回合,這十幾位自認爲還不錯的少年,就一一被這個小太監打得心服口服。
族長看到此情形
,一身冷汗簌簌流下。這十幾名少年,可算得上出衆的了,但是卻有這個下場,着實讓族長的心中,沒有了底氣。
“周族長,你要要推舉給朝廷的參賽者,該不會就這等貨色吧?”這時羅英那老太監,口吻變得更加陰冷,而且那眼中也泛起了幾絲寒意。
族長尷尬之色難以掩飾,但是卻依舊強笑:“羅公公放心,我周氏家族還是有些真本領的晚輩的,我本來打算讓他們在下屆參加,以更大的機率奪冠,此時看來,我只好讓我手中的王牌,現在出場了。您先等候一下,我吩咐他們幾聲。”
族長說到此處,隨後把般若院院長周羽和其他導師都叫到了一旁,聲音很小、但卻咬牙切齒道:“你們手中的出色弟子,還有誰沒有參加過天恩武賽?全部給我叫到這裡!這一次必須要勝過這個小太監。如果我們連參加天恩武賽的資格都沒有,我們這周氏家族豈不是丟盡了臉?”
片刻,般若院所謂的那些王牌弟子,也都紛紛和那個小太監交起手來。
讓族長痛苦無比的結果出來了,這些所謂的王牌弟子,都十分乾脆利落的,被李賢這個小太監一一打敗了。
“這怎麼可能?”族長眉頭緊鎖,嘴中自言自語。
其他長老也都吃驚的閉不上嘴巴,這些王牌弟子,居然都被這個一個小太監給打了下來,難道堂堂的周氏家族,真的後繼無人了嗎?
此時二長老的女兒……周雪兒,也開始和這個小太監交手。
周雪兒是荷玉派的出色弟子,把荷玉派的劍法,練的可謂是小有火候了。
很明顯,周雪兒的劍法犀利精煉,已經壓制住了這個小太監手上的拂塵,而且這個小太監也不斷地處於防守階段。衆長老看到這裡,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紛紛又露出了一副輕鬆笑容。
“周羽院長,你感覺周雪兒是否能戰勝這個小公公?”這時一個導師兢兢戰戰的詢問着周羽。
整個周氏家族中,修爲最高的非周羽莫屬,就算是族長也沒有把握,和他在二百回合內打一個平手。而周羽對修爲的鑑定力,也是屈指可數的。
周羽面容尷尬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太監修爲不過是易筋七段,可是他卻能一次性的,戰勝我周氏家族這麼多易筋八段,甚至九段的晚輩,而且現在他體內的真氣還是十分充沛,可疑、真可疑。在我看來,周雪兒未必是他的對手。”
那個導師卻暗暗點了點頭道:“在我看來這個小太監,之所以能戰勝我們周氏家族數十個出色晚輩,並非是他修爲卓越,而是他的招數特別,彷彿就是爲剋制我周氏家族而創立的。不過周雪兒自幼在荷玉派修行,或許有些戰勝的機會。”
正在此時,周雪兒一劍刺向那小太監,大有已成定局的氣勢,衆人也已經做好了鼓掌的姿勢,可是那小太監,卻猛然一揮衣袖,另一把拂塵出現在手中,那拂塵瞬間把周雪兒的玉劍捆綁住了,隨後那小太監大喝一聲,一股極陰之氣,在體內迸出。
瞬間,周雪兒感覺到自己持劍的手,彷彿被冰針刺入一般,那絕美的面容上,出現了一副痛苦的神情,條件反射一般鬆開了手中的玉劍。
那玉劍墜落在地,也
就代表着周雪兒失敗了。
一旁的衆人,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氣之聲,原本這個周雪兒已經勝利在望,殊不知在最後一劍上面,卻功虧一簣。
此時周雪兒十分失落的回到了二長老面前,二長老看了看周雪兒受傷的手,隨後輕聲道:“沒事,一點皮肉上。只不過你明明就要勝利了,可是這個小太監卻……”
二長老說到這裡,神情之上,也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族長也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小太監很可疑,這個小太監似乎已經瞭解了,周氏家族所修煉的劍法和拳法。這個小太監所施展的拂塵,似乎正好可以壓制住周氏家族晚輩修行的劍法和拳法。
“有人給我周氏家族使絆子!他們一定給了這兩位閹人很多好處!”族長腦海中猛然劃過了這個念頭。
如果周氏家族這次,連天恩武賽的參賽資格都沒有的話,那麼周氏家族的聲望,一定會大跌,從而周氏家族列祖列宗立下的豐功偉績,也會因此而暗淡失色。
“周氏家族必須要參加天恩武賽。還是要讓世人知道,周氏家族依舊是一個名門望族!”族長想到此處,暗暗攥緊了拳頭。
“周族長,快點把你家族的出色晚輩,全部都叫上來吧!”這時羅英陰陽怪氣道,“灑家可沒時間陪着你瞎耽誤功夫!”
族長那清瘦的臉上,浮現出了難堪之色,隨後在一旁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慢慢遞給羅英道:“羅公公,您操操心,通融一下。”
羅英用那種極其鄙視的眼色掃了族長一眼,隨後用那翹起來的蘭花指,慢慢打開盒子瞅了一眼,這盒子裡面滿是上等成色的寶石,如果換算成銀兩,少說也有數十萬白銀,今年送的禮,要比三年前豐厚的多了。
羅英面對如此豐厚的禮,並沒有動容,而是把這盒昂貴的禮品,微微的推向了族長,冷笑道:“周族長這是什麼意思?灑家可不缺你這種東西。灑家是奉了皇上旨意來辦事,你難道打算賄賂灑家不成?”
“不敢、不敢!”族長神情低落的搖了搖頭。
“不敢最好!如果你們周氏家族沒有拿出場面的晚輩,那我就走了。順便稟告皇上,讓皇上今後不再從你們周氏家族選拔參賽者,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晚輩。”
族長聽到此話,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周氏家族真的就完了!周氏家族的聲望便會一落千丈,再也不可能以大家族自居了,而且一個家族的聲望,決定這一個家族的命運啊!
族長連忙道:“公公請等一等,我們還有一個出色晚輩,公公稍等。”
族長說完,猛然把目光放到了三長老身上,隨後臉色陰沉道:“把周南找來!”
三長老聽到這句話,瞬間不知所措了,隨後輕聲道:“周南?周南可是……”
“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族長頓時暴跳如雷,一把抓過了三長老的胸膛上的衣服,隨後有些抓狂的吼道:“你快點把周南這小子找來!我今天告訴你!此時最大的事情,就是要挽救我周氏家族的名聲,其餘的一切都是屁話!懂嗎!”
“懂……懂!”三長老吃驚的點了點頭,隨後急忙向面壁崖趕去。
(本章完)